第五十五章 合作结束
“姐,以后我就不来找你了。”
宋二丫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晃动着双腿,这般说着。
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看得出宋家人的忍耐度已经到达了顶端,她们普通小老百姓胳膊拧不过大腿,自然不能再上赶着让人收拾。
她们一家也占了不少便宜,只要不胡作非为,那些银子是足够花销的。
就算宋二丫不喜欢那对重男轻女的爹娘,可她也不可能真的对自己家人不管不顾。
获利足够了,宋安清和她承诺的也都实现,宋二丫已经心满意足,过犹不及,她以后不会帮着宋安清继续算计宋宝华了。
“好。”
宋安清也不意外,她点点头。
两人是比陌生人亲密几分,可也没真像姐妹似的。她们两个合作也是各取所需,现在宋二丫目的达成想要结束,宋安清也没法拦着她。
两人的合作到此结束。
宋安清也不怕宋二丫反手卖了她,要真是那样,宋二丫自己也讨不了好。
很快和宋二丫分开,两人走不同的路,距离渐渐拉远。
宋安清折身往回返。
她边走边想着宋二丫刚刚说的话,她们一家去宋府的时候只见到了钱婉茹,其他人都没见到。
宋安清扯了扯嘴角,她这一番折腾可真是白费功夫,依着钱婉茹对宋宝华那慈母心肠,势必不会怀疑宋宝华,反倒是要给宋宝华死死瞒着不让别人知道。
宋府里这两日风平浪静,丫鬟小厮都与往日并无不同,也没什么人嚼舌根子,钱婉茹应当是瞒住了。
算计了半天,宋宝华平安无事,反倒是宋父和宋家宝得益了,宋安清无奈的厉害,这叫什么事啊。
还有给宋宝华办事的那个男人也没什么动静了。
长生他们只盯了郑业小半天,宋安清就让他们撤了,万一宋宝华就在那等着她,她岂不是要露馅了。
经那一事之后,宋安清把以长生为首的那一批寄居在城郊破庙里的六七个小乞丐都纳为己用。
寒冷的冬日不用为身上没有厚衣裳御寒而忧心,不用害怕生病没有银子抓药而死掉,也不用继续被同住一庙的年纪大的乞丐欺负,能够吃饱穿暖不用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那些人自然乐意至极。
回到静安居的时候,远远传来一阵绵长婉转的琴声,由远及近。
宋安清不懂琴,却也隐约在琴声中觉出几不可察的哀婉。
她踏进静安居士的院子,一眼就瞧见了东边枫树下坐着抚琴的人,正是静安居士。
早已入秋,再过两日就是中秋。
树上的枫叶已经慢慢开始变红,枝桠托不住叶梗,微风吹过,时不时有树叶摇摇晃晃落下。
静安居士难得换了打扮,成了真正尊贵无比的公主,一袭广袖红裙,上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展翅凤凰,高髻簪凤,戴了红宝石的头面,平日素净的脸上也上了妆。
高贵又漂亮,通身的气度让人不敢直视。
入目皆是红色,红色的枫叶簌簌落下,树下红裙女子抚琴,如画一般的场景。
宋安清愣了一下,和静安居士相识将近两个月,对方向来都是一袭素衣,不施粉黛,她从未见过对方今天这般浓烈张扬的打扮。
这样的打扮却又没有一丝违和,似乎她就该是这样,热烈而张扬。
琴声很快停下,耳边瞬间安静下来,只轻风划破空气的轻响。
宋安清回过神,朝着静安居士走过去,“居士今天特别美,琴声也很好听。”
静安居士倒了一杯热茶推到宋安清那边,“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没事就早早回来了。”
宋安清心说,我要是不早点回来还看不见您这副打扮呢。
虽然有些好奇,她倒是没像个棒槌似的问出怎么今天这样打扮的话来。
“我也想学琴,过段时间我和您学琴怎么样?”
刚才那一幕简直美死了,宋安清疯狂心动,有才艺就是好啊。
宋安清就是肤浅,她想学这个可不是什么陶冶情操,提升自己的才艺,就是觉着有面子,好看。
哪个女孩子没幻想过这一幕,简直美死了,反正她是幻想过的。
宋安清学过琴,她会弹钢琴,可这里也没有钢琴给她弹啊。
静安居士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只斜睨了宋安清一眼,“大忙人还有时间学琴?”
宋安清嘿嘿一笑,“居士您这话说的,时间挤一挤不就有了。”
静安居士看了她几眼,不说话。
就在宋安清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的时候,只听静安居士缓声道:
“一旦开始可就由不得你说结束。你真要学的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亦不会让你如现在一般来去随意。”
宋安清点头,“没关系的,我这么年轻,不怕苦不怕累的。”
静安居士扬眉笑笑,“那中秋过后就开始吧。”
“好。”
挺长一段时间以后,宋安清才察觉到,今日此时此刻静安居士真正接纳了她的存在。之前只把她当一个来去随意的短暂过客,今日过后她们的关系则是更近了一层,并随着时间的堆叠,关系逐渐亲近起来。
“你什么时候下山。”
“下山?”
两日后就是中秋了,宋安清皱了皱眉头,“等明日吧,若是有人来接就去,没人来的话就不回去。”
“没人来接你,本宫亲自差人送你回去。”
静安居士眉目舒扬,不怒自威,天家公主该有的气势尽显。
“多谢居士。”宋安清多了一嘴,“接不接的吧,不来接我正好不用回去了。”
“傻子。”
静安居士嗤笑一声,“还是太年轻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就算宋家老太太在她跟前有几分薄面,静安居士也不会在不了解人的情况之下贸然就同意把人塞在她这里。
同意宋安清来之前,她已经把宋安清的生平事无巨细了解过了,这才应了宋家老太太的请求。
对于宋安清的性子和想法她也揣摩出几分,她敲了敲桌面,淡声说道:“一味躲避退让划清距离可不是长久之计,亲人的纠葛可不像布匹说剪断就能剪断的。
想掌握主动权不让自己受辖制,要么有崇高的地位能够随心所欲,要么得在能管得住你的人心里占据极大的位置,让她舍不得勉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