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哭丧啊死老太婆
盛长青的话让小康氏和苏丽菡心头一紧，还要再多做几次清理，苏丽菡回想了下刚才的痛意，她想死的心都有，这跟受刑有什么区别？
“盛大夫，就没有让我女儿快些好起来的方法吗？”小康氏焦急地问道。
盛长青摇摇头，“没有！五小姐的伤不是普通划伤，应该是在受伤时被某种毒素影响了，所以她的伤口才会越变越大，并且不停产生脓血和腐肉。”
这话一出口，小康氏惊得瞬间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连声问道：“盛大夫，你说真的？我女儿真的中了毒？”
“这只是在下依据经验做的判断，不见得就是真的。”盛长青又道。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苏云柔在手里面藏了毒，要不然我的脸怎么可能一直好不了，一定是她做的。”苏丽菡语气笃定。
她想了下当时自己受伤的情形，明明当时大夫说自己的伤很快就能好，可偏偏一直好不了，而且后来又被刘氏那毒妇伤了一次，说不准这次也是故意的。
她们母女二人联手对付自己，毁了她的脸，让她别说嫁给齐王了，便是普通的公侯之家，她都嫁不过去。
“五妹妹慎言！盛大夫也说了不一定是真的。”苏清菀提醒了一句，然后又对盛长青问道：
“盛大夫，今日治疗可是完成了？往后大约多久再做下一次治疗。”
被下毒的事情得让小康氏母女自己好好琢磨才行，没必要拉着大年做证。
“是的，不过还需要开个药方，让她服用，我后天会再过来的。”盛长青拿出笔墨写起了药方。
这次为苏丽菡治疗，能确保她脸上的伤口缓慢结痂，但往后伤口处会变成深红色，并向下凹陷，且这恢复过程极其缓慢，至少需要七八年的时间。
小康氏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苏云柔给自己女儿用了什么毒的时候，这事可以先放一放，既然神医高徒已经到了侯府，她便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他帮忙看看。
“盛大夫，我们府上还有一位病人，想请您帮忙看看。”小康氏说了出来。
“行吧！我都已经到了侯府了，再多看一位病人也无妨，不过诊金不能少。”盛长青道。
“这我知道的。”小康氏含笑说道，可眼睛却看向苏清菀，满是乞求。
苏清菀见状，知道小康氏是想试试能不能治治苏志文，而这事儿她早给大年说过了，若是小康氏提了出来，就让他同意。
“那就好，病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盛长青起身说道，自有小药童帮着收拾他的东西。
“清菀，你帮我带盛大夫去西边那个院子，我安顿好你五妹妹后马上过去。”小康氏说道。
她估计盛长青要收看诊费了，她现在可拿不出来。
苏清菀知道她这点小心思，根本不在意，只领着盛长青出去了。
他们前脚一走，苏丽菡便立刻语气阴沉地说了起来。
“娘，肯定是苏云柔害我，我要那个贱人死，死之前划烂她的脸。”
小康氏也早就相信了苏丽菡之前说的话，刘氏母女太狠毒了。
“我知道，我们自不会放过她的，不过你现在先顾着自己要紧，其他事情我会处理的。”
苏丽菡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缠上了布条，但她知道，伤口的位置有个大坑，以后怕是好不了了。
只这点，她便一定要苏云柔死。
小康氏再一阵安抚后，便出门了。
而这边，苏清菀领着大年往关押苏志文的偏僻院子走去。两人才刚进院子，便见老康氏浑身哆嗦，满脸含泪地站在院子里，徐嬷嬷在一旁紧紧扶着她，生怕她摔倒了。
“我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招惹了王府的人，我会没有银子花？都是你的错！”
“你把我放出去，给我神仙之物，快点……”
“你个老不死的，把钱给我！”
“你们都该死，赶紧放我出去，我可是侯爷，放我出去！”
“娘，你不是最喜欢儿子了吗？把我放出去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给你考个状元回来，让你做诰命老夫人！”
“你是不是觉得大哥比我优秀？他算个屁！只要我有了那神仙之物，我都能上九天揽月……”
“娘，我知道你有银子，你那口棺材还值一千两呢，要不卖了吧！反正你以前是小妾，不能跟我爹合葬，用那么好的棺材就是浪费，不如把钱给儿子我……”
“咯咯咯！放我出去，老东西，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还有小康氏和那些下贱的妾室们，一个个都不关心本侯了吗？把她们都发卖去最下贱的娼馆给本侯赚钱，快啊。”
“爹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老货，你这样折磨我，小心以后没人给你送终。”
……
男人声音粗噶的谩骂着，声音时高时低，节奏也忽快忽慢，喊声乱七八糟，让人听不真切。
老康氏一边哆嗦，一边泪流满面，嘴里嘟囔着：“疯了，疯了！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往后我怎么办啊，呜呜呜……”
她悲从中来，不禁大哭起来。
苏志文这个小儿子是她一直偏疼的，可结果他却疯魔了，不仅要卖了自己的棺材，还要扒了自己的皮，他怎么会变得如此狠心啊？
“哭什么哭？哭丧啊死老太婆，快点放我出去，还要给我很多的银钱。”
“呜呜呜我真的没有钱了。”
老康氏哭的浑身都在颤抖，这些日子吃得清汤寡水，睡也睡不好，加上苏志文的事儿，她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几岁，脸上也没有一点血色，抹着眼泪的手都在颤抖。
她是做了什么孽啊！
她的心肝肉啊，最疼爱的儿子啊，难道就这样疯魔下去了吗？
“没钱？没钱你出去卖啊，虽然老了不值钱，但少些银子还是有人要你这老娼妇的。”
“你们都想害本侯！来人啊，有人想加害承平侯爷了啊，来人啊，放本侯出去。”
”你们这群狗奴才都死光了吗？你们都想害本侯！”
苏志文头发凌乱得像鸡窝，浑身的衣裳都被他撕成了布条，他满身都是血痕，血红着眼，上蹿下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神情癫狂到了极致，行为像极了发疯的癫狗一般，没有消停的架势。
“老夫人，这些话您别往心里去，现在二老爷魔怔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徐嬷嬷劝说道。
今日老康氏惦记苏志文，便带着自己过来看他，结果发现苏志文被堵了嘴，老康氏心疼儿子，便让人把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结果便被二老爷逮着一顿骂，虽然也捎带上了老侯爷，可老夫人只听见了他骂自己的话，顿时心如刀割，万分难受。
“他哪里不知道，他说的都是心里话，老二在怨我，呜呜呜，他竟然怨恨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和他大哥，可到头来，竟然全是我的错了。”
老康氏闭着眼，哭得直摇头。
“康祖母！”
苏清菀适时出声，听了一会儿，也听不出什么花样了，所以该是大年来继续伤老康氏的心了。
许是老康氏太伤心了，她竟然没什么反应，不过徐嬷嬷听见了苏清菀的声音，立刻回头看了过来。
“四小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