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公账余钱
老康氏在哭嚎声中听见苏清菀说的话,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一双怨毒的老眼恶狠狠的盯着苏清菀。
她知道,今天王府要钱的事情肯定跟苏清菀有关系,可惜没有证据。
只是有了证据也没用,那是宜亲王府,连皇上都护着的人,他们侯府不满又有什么用。
徐嬷嬷扶着老康氏,虽然没说话,可心情也很糟糕。
这次王府的人把整个侯府的家底都给掏干净了,连老夫人以往攒下来的棺材本都拿了出来,老夫人现在没晕过去,真是那碗压惊参茶的功劳啊。
苏清菀只当看不见老康氏快要冒烟的眼神,朝老侯爷说道:“祖父,你今日受惊了,身上又还有伤,待会得请大夫再帮您看看。”
不被人提醒还好,一被提醒了,老侯爷顿时觉得浑身上下的伤更疼了。
今日虽然没了银钱,但好歹自己的命算是被保住了,只是还欠了王府五万两银子,想想就糟心得很。当年若是老康氏不贪心的话,他们今日也不用遭这个罪。
“你有心了,都回去吧。”
老侯爷说完后,率先朝院内走去,其他人自然跟在后面。
老康氏心中不爽,可这会儿也没了计较的力气,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养好自己的伤才是正经事。
侯府众人失魂落魄的各自回了院子。
苏清菀则跟着江氏去了鹤林院,侯府被王府掏了个干净,现在只剩下一个庄子和几个铺面了,这点营生每月赚的银钱恐怕只够勉强维持侯府的开销,而且只能节衣缩食的用,想再像以前那样过日子,就根本不可能了。
“娘,侯府的公账中还剩下几个钱啊?”苏清菀问道。
江氏叹了口气,“就剩下五百两了,说来也是可笑,这么大个侯府,账面上只剩下五百两银子,连下月丫鬟婆子们的月钱都不够了。”
她没想到老康氏能把婆婆李氏的嫁妆挥霍了那么多出去,今日若非她留了一些,怕是公中要一文钱都不剩了。
“那看来咱们侯府只能散掉一些人了,要不然花销太大,也养不起啊。”
苏清菀端起珊瑚送来的蜜水饮了一口,她的话倒是让江氏觉得不错,因为这也正合了她的意思。
“那明日我便跟老夫人和你两位伯母说说这事,把公中出钱养着的丫鬟仆从们放一批出去。”江氏道。
“嗯!咱们三房的人便不动了,都是咱们自己银子养着的。”
“这个自然!”
两母女其乐融融地聊着,苏志儒和两个儿子这会儿一起走了进来。
“娘,妹妹!”苏越文有许多话想说,不过父亲在这里,他便只喊了两人一声。
“大哥,你今日也忙了一天了,不回房歇息会儿吗?”
今日苏越祁出殡,苏越文和苏越武都去帮忙了。
“我不累,倒是你和母亲,今日累坏了吧?”苏越文笑问道。
方才他们跟父亲一起去了祖父那里, 被他耳提面命的好一阵念叨,听得他都有些烦闷了。
“母亲估计是累了,今日帮着清点了祖母的嫁妆,刚才我和母亲还在聊这事呢。”
苏清菀说着话,又看向了苏志儒和苏越武,两人的神情可都不太好。
“武哥儿,怎么还撅嘴了,不高兴了吗?”苏清菀笑问。
“没有!”
苏越武摇了摇头,显然不想现在说话。
“父亲,舅爷爷今日把祖母的嫁妆要了回去,你不会生气了吧?”苏清菀问道。
“我没有生气,舅舅早该这么做了,只是那时候我还小,王府顾忌我,才没把东西讨要回去。”
苏志儒淡淡道,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他的神情比之前苍白了几分。
苏清菀又喝了一口蜜茶,对他说的话并不满意。
父亲回京这么久了,他有很多机会跟祖父说,祖母嫁妆的事情,可他一直都没提,反倒是把心思花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既然他不提,那自己就请舅爷爷出面讨要,正好这时候王府为了给舅爷爷治病,正‘缺钱’呢,这么做也没人觉得王府做得有问题。
“那就好!娘,你今日早些休息,明天还得跟康祖母她们说事情呢,我们先回去了。”苏清菀道。
江氏点点头,今日她的确乏了。
苏清菀和两兄弟又跟苏志儒告辞后,才一起离开了鹤林院。
只是一出去,苏越武就忍不住说了起来。
“姐,祖父太过分了,他竟然让我向苏越祁学习,我学他什么?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多走两步路都喘,当然现在是不喘了。”
苏清菀一听这话,便大概猜到是什么意思了。
祖父这是又没了一个孙子,想起三房的两个孙子了,看来若是苏越祁不死,老侯爷对他的期望还挺大。
既如此,那就让老侯爷和老康氏都知道下苏越祁的真面目好了。
“祖父才没了一个孙子,对你寄予厚望也正常,不过你又不走科考这条路,的确不用跟的苏越祁学。”
苏清菀的话让苏越武舒坦多了,他以后可是想当大将军的。
“大哥,天气渐冷了,你明日回国子监那边的话,要带上冬衣了。”
“嗯,这些都已经备上了,妹妹放心。”
两兄弟把苏清菀送回了浮光院后,才一起离开。
而三兄妹才从鹤林院出来后,江氏也没跟苏志儒多言,只让人伺候着说要小憩一会儿。
苏志儒见状,只能咳嗽两声后,又回了自己书房。
以前自己稍微有点不舒服,江氏都会请了大夫为自己看诊,可这次他都咳嗽了这么久,她却连问都没问一句,仿佛自己生病跟她毫无关系般。
他站在窗边,眉头紧锁,有些东西怕是回不去了。
“三爷,那边有消息了。”陈木进了书房后,禀告道。
“说!”
苏志儒压住喉咙间的痒意,双眉皱得更紧。
“丽春院的老鸨子说玉泠姑娘身体不适,已经挂了牌子不让接贵客了。”
苏志儒轻轻嗯了一声,这是那贱人自找的,“老鸨子要给她治病?”
“那倒没有,那地方本就不干净,得那种病的人很多,老鸨子舍不得花钱给她看病的,只改了个名字,让她去接那些下九流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