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度的女子
台上念诵诗词的宫女也停下来,看着苏清菀,面露不解之色。这位承平侯府的四小姐站起来作甚,她难道不知道无故打断诗词会,有可能会惹怒安固公主吗?
“苏清菀怎么突然站起来了,她要做什么?”
“那就得问她了,一个小地方长大的村野女子,哪里懂得什么规矩。”朱小雅万分嫌弃地说道。
这话引来另一位小姐附和道:“朱小姐说得有理,她这会儿突然打断诗词会,可不就是不懂规矩嘛!”
安固公主没听见宫女念诵诗词的声音后,睁开眼眸,就看到苏清菀朝自己行了一礼。
“禀告公主,方才所念的这首诗词是清菀才疏学浅,抄写出来的,万不可与其他几首诗词放在一起比较。”
苏清菀直截了当地说道。
众女都惊了,纷纷望着她。
她疯了吗?
在桃林斗诗会上用抄写的来的诗词,而且还不知羞耻的直接站出来,当众承认了。
这事情换做哪家贵女敢如此做啊?
别说在场的诸位小姐们震惊哗然了,就连安固公主也为之一愣,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样的女子能做睿王妃?她是不是没脑子!
“所以宫女嬷嬷,还请把你刚才念的那首诗词撤下来吧。”苏清菀似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一样,直接跟念诵诗词的宫女说了起来。
如此没有规矩的模样,让安固公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几个侄子中,她偏疼老四齐王和老三睿王,尤其睿王这孩子十分孝顺,只是他那个母妃怎么就给选了个苏清菀这样的女子做王妃呢!
“你倒是大胆得很,不会做诗不写就行,为何又要抄写他人诗词?”安固公主严肃问道。
苏清菀说:“我就是觉得这首诗应景,不写出来无法表达我心中的感受。”
“呵!第一次听人把抄写别人诗词的事情说得这么好听,真是荒谬。”朱小雅嘲讽道。
苏清菀望着她,一脸不可思议的说:
“朱小姐也太没见识了,这种事情很多的。就比如那上面贴着的第一首诗,就跟我一样也是抄来的。只是我这这个人城诚实,既然是抄的,便得跟大家说清楚了,免得影响……”
“你胡说!”董琴霜拍案而起,怒声斥责苏清菀。
苏清菀不解的看向她,莫名其妙的问道:“你谁啊?凭什么说我胡说?”
“清菀妹妹,不可无礼,她是阳石县主,还不快见过县主。”韩月立刻出声提醒。
苏清菀极其听话,利落的朝着董琴霜行了一礼,说:“见过阳石县主,我真不知道你是县主,所谓不知者不怪,相信县主是个大度的女子,清菀在此谢过了。”
顶着董琴霜能吃了她的目光,苏清菀丝毫不惧的说完了话。
众女又都惊了!
她就这样当众给阳石县主挖坑啊,而且当着安固公主和这么多人的面,这个坑,县主是不跳都不行。
她总不能直接为难苏清菀的吧,若是为难了苏清菀,那不就代表县主是个小气的女子。
董琴霜真想叫人来,给苏清菀掌嘴用刑,但她不能,她只能憋着这口气,愤愤不平的盯着苏清菀。
但是她的愤怒并不能掩盖此时内心的慌乱,因为这首诗是苏云柔做好后送给自己的,难不成是她在骗自己,她忽然看向苏云柔。
苏云柔面露愕然之色,心中泛起了波澜。
莫非苏清菀知道阳石县主用的那首诗是自己做的?
可她做出来没多久啊,而且只念给阳石县主一个人听过,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董琴霜心中吐血,此时苏云柔一脸无辜的表情,装给谁看呢!
“怎么回事?第一首诗有什么问题?”安固公主问道。
“公主,那首诗跟我的一样,也是抄来的,看阳石县主这么激动,我想第一首诗应该是她抄的吧。”
苏清菀说着话,又看向董琴霜,劝慰道:
“阳石县主,既然是抄的,就大方承认好了,虽然你抄写的那首没有我这首应景,不过能被选上来,说明也是不错的好诗,你眼光可以的。”
董琴霜感觉自己要吐血了,她是相府嫡女,是被圣上钦封的阳石县主,何曾被人这样说过,偏偏她心中有鬼,又不知道苏清菀知道多少事情,一时间竟被逼迫得还不了嘴。
而苏清菀说的话在其他女子听来,却实在太大胆了。
她竟然敢说县主选的诗没有她那首好,她就不怕县主教训她吗?
韩月却觉得苏清菀说得没毛病,两首诗词相对而来,苏清菀挑选的这首意境更为高远,她自己都爱极了这首词,相信安固公主也是能分辨出来的。
“倒是说得没错,单看两首诗的内容,你所选的的确更胜一筹。”安固公主说道。
苏清菀嘿嘿一笑,“清菀谢公主夸赞。”
如此厚脸皮的一句话把安固也给说愣神了。
苏清菀这样的大家小姐还真是独一份儿了,也不知道苏家老三是怎么把女儿养成这样的。
“你坐下吧。”安固公主道。
苏清菀见好就收,行礼后坐了下去。
对面的董琴霜还在冲她瞪眼睛呢,苏清菀只当没瞧出来她的愤怒,回了个甜甜的笑意。
其实她自己也没料到这次的桃林会还会有意外收获,本以为这首诗苏云柔会自己用的,没想到她送给了阳石县主。
回想上一世时,阳石县主所作的诗词也被选上了,应该也是苏云柔帮的忙,只是这一世,她不凑巧,挑中了这一首。
安固公主让宫女两首诗撤下去,这无疑表明她认为苏清菀说阳石县主所写诗词是抄来的事情,确有其事。
阳石县主恨得红了眼,这对苏家姐妹在桃林会上做套让自己钻呢,实在可恨至极!
朱小雅眼见诗词要被撤下了,忍不住开口问苏清菀:“苏四小姐,你最好别冤枉了阳石县主。你说县主所作诗词是抄来的,可有证据?”
这话提醒了众人,有人也说道:“县主所写的那首诗,我今日才第一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