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剑心 剑骨
少倾,风星辰收功调息,朝缓缓打开大门的紫竹屋躬身一礼,然后抬脚向前,拾阶而上,稳步朝紫竹屋内缓缓走去。紫竹屋内简朴之极,正门右转,屋正中一个紫色蒲团;蒲团之后是一个长方桌,桌上左边有一六寸来长青铜古棺,中间是一五寸见方九寸来高玉鼎,右边是一枚长约三寸的玉简;长方桌后方墙上挂着一幅四尺三开的人物肖像画,画上一位中年文士背对众生,头带文士帽,黑色长发披肩,一身素白袍,大袖鼓荡,身背紫色长剑,飘然出尘,宛如要乘风归去。
风星辰快走几步,推金山倒玉柱在紫色蒲团朝墙上人像拜了三拜,刚要起身,墙上四尺三开的人像画上紫色光华流转,形成一个螺旋通道,一道紫光飞出正落在正要起身的风星辰身上,光芒一闪而逝,随着消失的还有风星辰的身影。一阵天旋地转后,风星辰意识陷入了沉睡。
一片蛮荒的原野上,数十只背生双翅的青风狼正在四处追逐着地上四散逃跑的黄头角羊。一只青风狼奋力的振动翅膀向左边树后一头正在奔逃的壮硕黄头角羊扑去,一个盘旋绕到了前部,一爪子向正在奔跑着的黄头角羊的劲部抓去,壮硕黄头角羊发现了空中正在下扑中的青风狼,身躯一躬,头上一支尖利的长角飞射而出,如强弓射出的利箭,转瞬间出现在青风狼在腹部,深深的扎进青风狼的体内。青风狼一声惨嚎,一头从空中栽向地面,在壮硕黄头角羊的身旁砸了一个坑,青风狼挣扎着站起凶猛得朝壮硕黄头角羊追去,轻扇着翅膀加速,壮硕黄头角羊猛得一转身,把头上另外一支角扎进了青风狼的颈部,青风狼吃疼,右爪一爪子插入了黄头角羊颈部,黄头角羊忍着剧疼猛得朝青风狼顶去,一把顶在羊角根部,把羊角完全顶入了青风狼的颈部,青风狼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一动不动了。壮硕黄头角羊转身向远处树林中走去,地上留下了一条血线,就像一位剧烈厮杀后,伤痕累累的剑客。
离此地三十里外有一座小镇,镇上一座名为镇雄武馆的馆内,一道青衣身影正在演武场上游走八方,剑锋凛冽,光影纵横。一式苍狼啸月,接着剑光横扫,格挡,后撤一边收剑而立。一身着普通麻衣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从旁边看台椅子上起身道:“辰儿你的剑术已有几分候,今后需加倍演练,不可懈怠。”青衣青年躬身道:“孩儿一定加倍练习。”武馆内的师兄弟都朝青衣青年投去赞赏的目光,青衣青年名唤风星辰,是馆主风凌天的第三子,天份不俗,一套家传的狼月剑诀已有几分火候;老大是长子风若阳,体弱多病,只修文不习武;老二是女子风昊宇,却巾帼不让须眉,习武练刀,天份极高,不只境界赶上了风凌天,一套隐空刀法也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是镇雄武馆武道修为最高的武者。
一个时辰后,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在小镇上响起,接着小镇中心塔楼上的警钟大作,片刻后青风狼袭击小镇居民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小镇。小镇城墙上的箭楼,一道道飞羽如流星般向空中的青风狼射去,青风狼受创后凶性大发向箭楼猛扑过去,箭楼的武者挥舞着长枪,刀,剑向青风狼猛攻过去,一时间杀喝声震天,箭楼上开启的防御阵纹符光闪烁,光焰纷飞。一声长嚎,一只青风狼腹部血肉横飞,直向地面坠落而去,一把砸进了一栋两层居民楼,浓烟滚滚,紧接着大人、小孩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小镇上空。小镇上的武者纷纷拿起武器行动起来,保卫家园,保卫亲朋好友。镇雄武馆内,数队武者已集合好,风昊宇、风星辰赫然在列,队伍前面一身普通麻衣的馆主沉喝道:“青风妖狼袭击了我们的小镇,摧毁了为我们遮风挡雨的房屋,杀害了生我们养我们的父母,吞吃了我们的妻子、兄弟、姐妹,还有刚刚出生的孩童。我们要保卫我们的家园,保护我们的亲友,把这群畜生杀出去。”队伍中喝声如雷:“把青风妖狼杀光,杀光。”随后镇雄武馆分为两队:一队由风昊宇带队,从左面出发,向右包抄;一队由风凌天亲自带队,从右面出发,向左边包抄;两队在小镇中间的警钟塔楼前汇合,再一起向前方小镇城门口方向突击,约定好后,两队立即出发。风星辰跟随风凌天一队从右边向左包抄而去。刚走出数百步,就听到前方一栋石楼后面青风狼的嚎叫声、翅膀的扑击声,武者的喝叫声传来。风凌天一挥手,几名弓箭手搭弓引箭,其余人纷纷握紧手上的武器向石楼后面飞奔而去。越过石楼,只见三名武者背靠背的和三只青风妖狼在厮杀,地上躺着两具武者的尸体。风凌天瞄准近前的一只青风妖狼,一个箭步冲上前,右手拔刀、出刀一气喝成,一道白色匹练划过青风狼的右翅膀,青风妖狼的右翅膀齐根而断,接着几道箭光射入断了右翅膀的青风狼的颈部,三杆长枪如毒龙出洞一齐扎进青风狼的右后腿。断了右翅膀的青风妖狼一声惨嚎倒地,风凌天趁势一式横断天山,一刀把受伤倒地的青风狼的脑袋整个斩下来。旁边另外两只青风妖狼腾空而起,盘旋一圈后,一只青风妖狼朝风凌天凌空扑击而下。旁边三杆大枪挥舞怀中抱月朝凌空扑下的青风妖狼扎去,风凌天身后风星辰弹身跃起一道剑光朝青风妖狼迎头斩去。青风妖狼左爪向长枪一拔,右爪不闪不避朝风星辰拍来,一声巨响,风星辰倒飞而出,风凌天忙左手一托,接住风星辰,右手长刀依旧朝青风妖狼右爪斩去,一蓬血雾出现。青风妖狼吃疼,惨嚎一声,翅膀一振,向天空飞去。一边盘旋,一边长嚎,远处几声狼嚎回响,片刻后,五只青风妖狼出现在众人眼中。风凌天大喝道:“快向我呈环形靠拢,不要分散开,避免被青风妖狼抓住落单的下手。”众人闻言纷纷向风凌天靠拢,成环形阵分布,眼睛盯着天空不断盘旋的青风妖狼,严阵以待。天空中盘旋的青风妖狼见没有可乘之机,长嚎两声,接着三只青风妖狼从三个不同方向朝下面的人群猛扑下来,左边三杆长枪朝左边的青风妖狼的颈部扎去,右边三杆大枪朝右边青风妖狼的眼睛扎去,前方三根铁棍挥舞着朝凌空扑下的狼头砸去,风凌天紧握长刀盯着后方,砰、砰、砰三声大响分别左、右、前方响起,紧接着一道青色身影从空中闪身而下,飞速朝后方向人群袭来。风凌天拔刀当空一斩,一道匹练朝天空上飞速而来的青影当头斩去,在前一道青色身影受阻的后方,又一道青色身影凌空扑击而来。风凌天招式用老,只得大喝一声,纵身向前合刀向后一道青色身影封去,砰的一声巨响,青风妖狼血肉飞洒,风凌天倒飞而回。风星辰赶忙向前扶住风凌天,青风妖狼见风凌天受创,见有机可乘,朝风凌天猛扑过来,风凌天连忙挥刀格挡,一股巨力袭来,一口鲜血喷出,已然受创。风星辰睚眦欲裂,右手长剑挽起一个剑花,大喝一声,苍狼啸月,一剑插入青风妖狼的右眼中,接着凌空一纵,顺着拔出长剑,一式苍狼探爪,一剑扎入青风妖狼的颈部,借着身体下坠的力量,抓紧剑柄顺势一旋,把青风妖狼的半边颈部划开,身体一纵朝风凌风处落去。身后青风妖狼轰然坠落地面,砸起一起烟尘。厮杀还在继续,左边的长枪折断了,一个个的同门师兄弟倒在了血泊中,落入了青风妖狼的口中;弓箭手的箭射光了,拔出腰上的长剑向凌空扑击而下的青风妖狼纵身杀去,一张张熟悉的脸消失了。风凌天接连受创,鲜血染红了麻衣,已是强弩之末,望着天空盘旋而下的青风妖狼,转头低喝道:“辰儿握紧你手中的剑,杀出去。”说完挥舞着长刀朝青风妖狼凌空而下的左爪一斩,接着借力拔地而起,一刀向青风妖狼的颈部扫去,青风妖狼吃疼,右爪一抓而下,插入了风凌天的身体,风星辰紧随风凌天身后弹身而起,一剑斩入了青风妖狼的颈部裂口处。青风妖狼一声惨嚎坠落在地上,风星辰拔出长剑,一剑把青风妖狼的头沿颈部斩断。风星辰甩干净剑上的狼血,怒喝一声,纵剑向前方凌空扑击下来的青风妖狼杀去,一道青影从身后悄无声息的袭来,一只锋利的狼爪穿透了风星辰的身体,风星辰觉得身体剧疼,然后眼皮好沉,好沉,接着陷入到一团黑暗中,一世人生旅程结束。
一片开满青色莲花的空间内,风星辰的身体凭空浮现,一丝线青色的光华从青莲上散发出来,缓缓的没入风星辰的身体内。一炷香功夫后,风星辰渐渐醒转过来,睁开眼睛长身而起,就看见青莲旁边站着一道头戴文士帽,黑色长发披肩,一身月白袍,背负紫色长剑的中年文士背影卓然而立。风星辰赶忙躬身行礼道:“风星辰拜见浮游前辈。”中年文士道:“你为何练剑!为何拔剑!心中可有畏惧?”风星辰闻言心中一颤,刚经历过的一世人生旅程一一浮现在眼前,不由激昂道:“为求自身道途而练剑,为护道杀敌而练剑;为已身不平而拔剑,为亲朋好友遭难而拔剑,为天道不仁,苍生不公而拔剑;没有畏惧,只有悲愤和不甘。”中年文士背影道:“好!剑修当无所畏惧,一往无前,宁折不弯。好!再赠你一招怒剑式,风卷残云苍生怒。有了剑心,当有剑骨。”说着一道青色光华射入风星辰体内,接着中年文士背影袖袍一甩,风星辰身体已从青色莲花空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周王朝,九黎山华阳剑宗外门枫叶林内,一场外门弟子晋升内门弟子的考核正在进行中。一株巨大的枫树下面,一个矮胖青年,一个清瘦蓝衣青年,一个玄衣青年正猫着腰隐藏在枫树的落叶内。少顷,一头身长两丈,粗壮如小山的望月犀缓缓的走来,当走到巨大的枫树前一丈的地方时,三道身影暴起发难,向望月犀杀过去。矮胖青年挥舞着一把蓝色短剑向着望月犀的前腿就是一道剑光斩出;清瘦蓝衣青年右手持一把赤色的长剑对着望月犀的颈部斩出一道赤色匹练;玄衣青年一跃而出一道闪电斩向望月犀头部。轰、轰、轰,三声巨响依次响起,望月犀惨叫一声,发狂的朝三人冲撞而来,玄衣青年在头部位置,首当其冲,但玄衣青年不但没退,反而足尖一点拔地而起,反手一剑朝望月犀的眼睛斩去;清瘦青年趁此机会与望月犀拉开一段距离,抬手一剑横扫望月犀的前脚;矮胖青年闪身一掠向望月犀的左后腿斩去。望月犀的四肢受重创,终于不支倒地,玄衣青年一宿鸟投林朝旁边落去,一场危机得以消弥。矮胖青年朝玄衣青年故意高声大叫道:“风星辰,你对着望月犀头部猛砍,把犀牛角砍坏怎么办。”玄衣青年笑骂道:“好你个杜雄死胖子,你不问我受没受伤,却关心那根望月犀的角坏没坏。”矮胖青年大声笑道:“我早知道你没事。”蓝衣清瘦青年道:“刚才多亏了风星辰牵制了望月犀一下,为我争取到了一点拉开距离的时间,不然我铁定受伤。”矮胖青年道:“知道了,知道了,王林你个唠叨鬼,难道我真得是在意那根望月犀的角吗?”风星辰和王林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个死胖子,让你乱说话。”矮胖青年一拍额头道:“真是败给你俩了,打扫完战场走吧。去内门了,且看我们三位未来的剑仙踏天而上,横扫天下。”蓝衣清瘦青年指着矮胖青年道:“你看,这个杜胖子还没天黑,就开始说梦话。”风星辰笑得直不起腰来,片刻后,三人走出考核地枫叶林,向内门走去。
华阳剑宗内门,后山剑冢内,风星辰正在挑选属于自己的宝剑,这是每个华阳剑宗内门弟子的必经之路,门人选宝剑,宝剑选门人的剑骨。每一柄宝剑选中门人后,就会进入门人的剑骨中,这称为养剑,养剑三年圆满,宝剑与剑骨圆融为一,离体而出,称之为出剑。然后才能以心御剑,以神炼剑,以达人剑合一之境。一炷香功夫后,风星辰被一柄雷剑选中,雷剑融入风星辰身体骨头内,从此有了剑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