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换床
打开门。
两个壮小伙抬着一张大木床和一张小床站在门口。
秦淮茹笑盈盈地招呼道:
“哟!李木匠,这么快呀!快,快抬屋来!”
……
小床摆在了里屋,大床摆在了外屋。
那张破床扔到了门口。
新床散发着松木香,把两床铺盖在床上展开,破旧的屋子亮堂了不少。
温馨感让陈丰心里涌起暖意。
送走李木匠,陈丰抚摸着光滑的床板,不好意思地问道:
“姐,这松木床一看就不便宜,总共花了多少钱?”
“小丰,你能收留姐,没让姐流落街头,花这点钱算什么?以后,在你娶媳妇儿之前,姐就帮你操持这个家!咱们非得过出个样儿来!”
秦淮茹说着,眼中泛起了泪花儿。
“行!姐,往后我挣了钱就交给你!咱们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陈丰说着,拿手背擦拭掉秦淮茹落下来的泪珠儿。
秦淮茹难为情地别过头去。
两人刚坐下准备吃饭。
“吱嘎”
一声门响。
三大娘张菊推门进了屋儿。
“哟!换新床了?啥味儿这么香?”
张菊说着,从厨房门探进头来,盯着灶台上的饭菜,直流口水。
“三大娘,你有事儿啊?”
陈丰冷着脸问道。
“也没啥事儿,看到你家那张旧床丢在门口,就想问问是不是不要了?”
“要,留着烧火!”
陈丰不客气地说道。
“别呀,烧了多可惜,我家孩子多,正愁睡不下,我拿东西跟你换!”
“拿什么换三大娘?”
秦淮茹紧接着问道。
“看看你们吃饭,也没个桌子,我拿小饭桌儿换中不?”
秦淮茹爽快地答应了。
张菊乐颠颠地出门。
不过她没回家,而是直接奔隔壁聋老太太家去了。
不一会儿,真扛了个雕花的小木地桌儿进了屋。
“呀!三大娘,这桌子怎么这么眼熟?是你家的吗?”
眼尖的秦淮茹放下碗,满眼疑虑地问道。
张菊并没有直接回答。
“赶紧挪到桌子上来吃!那床,我拿走了哈!”
不等陈丰多问,张菊转身就出门去拖那张旧板床。
陈丰越看桌子越不对。
“姐,我怎么看这桌子像是隔壁聋奶奶家的呢?”
“我看也像,别人家没这么精致的物件儿!”
吃过饭,二人决定去聋老太太家看看。
聋老太太就住在陈家的右手边。
秦淮茹拍了半天门板,也没见屋里有动静。
陈丰推了推门,才发现门鼻子上被人插了段粗铁丝。
“这是谁干的?”
秦淮茹气愤地问道。
“还能有谁?!”
陈丰一脸愠怒,拔掉了铁丝,推门进屋。
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昏暗的房间里静悄悄的。
陈丰摸索着好不容易找到电灯绳,拉开。
“啪嗒”一声。
屋子里亮了起来。
只见聋老太太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屋地上。
“聋奶奶!”
“”
陈丰上前查看。
“别害怕不碍事儿”
聋老太太抬起手抓住陈丰的胳膊,虚弱地说道。
两人把老太太扶到了床上。
秦淮茹从暖瓶里倒了碗水,拿勺子,喂给聋老太太。
喝下了半碗水。
聋老太太恢复了些精神。
秦淮茹伏在她耳边问道:
“奶奶,你怎么躺地上去了?”
聋老太太苦笑道:
“人老了,不中用喽!老闫家的进我屋,搬起桌子就跑,我寻思问问她要干啥,这脚下一滑,就倒地上起不来了!”
陈丰和秦淮茹听了,恨得牙根直痒痒。
“拿走就拿走吧!没饭吃,要个桌子还有什么用?!”
聋老太太两眼空洞地望向棚顶说道。
“奶奶你等着!”
陈丰转身出门,进了自家屋,盛了大半碗小米饭,又在上面浇了点儿肉汤,在盘子里扒拉几块炒蛋和五花肉放在饭上面,连同那张桌子,一起拿给聋老太太。
原本,全院人所共知,聋老太太认了易中海当干儿子。
她的饮食起居都由易中海夫妻负责。
同时也约定,等她老人家百年之后,房子由易中海继承。
可自从市面上的粮食越来越难买,易中海夫妻就把原来一天三顿送饭,变成了两顿。
前几天,一天只送一顿。
最近两天,一顿都没有了。
开始,聋老太太还能用开水冲些年节儿小辈们串门儿送的油茶果腹。
油茶吃没了,就只能饿肚子。
“年景不好啊!家家户户都不容易,我一个没用的聋老太太,饿死了总比浪费粮食强!”
聋老太太自言自语地说道。
听得秦淮茹一阵心酸。
“姐,把奶奶的枕头垫高些,我喂奶奶吃!”
陈丰进到屋里,把小地桌儿放下,扯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儿,给聋老太太喂饭。
聋老太太闻到饭香,激动得身体都不自控地抖动了起来。
一口小米饭就着炒蛋吃下去,香得她直吧嗒嘴。
“孩子!不吃了!吃多了浪费!”
吃了几口后,聋老太太说什么都不肯再张嘴了。
“奶奶,往后天天给你送饭,有我们吃的就有你吃的!”
陈丰强忍着心痛说道。
“奶奶,求求你吃吧!”
秦淮茹流着泪央求道。
聋老太太含着眼泪把碗里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陈丰和秦淮茹又陪她聊了一会儿,见她睡了过去,才退出屋子。
回到家里,陈丰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小丰,你说他们的心咋就那么狠呢?”
秦淮茹坐在小床边儿上,伤感地问道。
“姐!这就是人性!”
陈丰心痛地回答道。
“我明天去找工作,听说街道上招打扫厕所的!一个月也有12块钱呢,先干着,有合适的再换。”
秦淮茹满眼忧虑地说道。
“姐,那活儿太脏,不许你去干,我有个办法,能天天吃饱饭”
陈丰欲言又止。
“什么办法?是采药吗?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秦淮茹双眼放光地追问道。
陈丰多想告诉她,只要一场热吻就能换来衣食无忧。
可为了达成目的而做样子,走形式的吻,能算热吻吗?
万一弄巧成拙毁了随身空间,三年饥荒将如何度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