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尘封的过去
“吼——！”
就在三人说话的功夫，暗影恶魔又再度出现。
黄泉随手拔刀，凛冽的刀光闪过，所有怪物再度覆灭。
“我们走吧。”
她带着两人冲天而起，化作一道紫光消失在天际。
很快，三人在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中落下，黄泉曾探查过此地数次，皆没有任何发现。
若不是一股细微的灵魂波动突兀出现，被她敏锐察觉，她怕是还要再找上一段时间，才能发现这里的异状。
“亚莲就在这里？”
彦卿和李素裳东张西望，除了恢宏的建筑外，这里并无其他。
“嗯，就在这里。”黄泉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凌空虚点，以她所点之处为中心，空间片片碎裂。
面前出现了一个空洞，内里是一片虚无，唯有一个小女孩儿静静躺在一张黄金龙床上，面色恬静，安详。
正是亚莲。
“亚莲她……这是怎么了？”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李素裳目露忧色。
如今的亚莲并非实体，而是半透明的灵魂状态，也不知凯撒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才导致她变成了这样。
“放心，她没事。”
黄泉解释道：“这是存在置换之法，一种较为特殊的手段，可以交换自己与血脉相连之人的存在形式。”
“那位皇帝以这种手段临时让自己变为实体，与许先生一战。”
“看来许先生的猜测是对的，亚莲真是那位皇帝的女儿。”
“啊？什么！！？”
黄泉淡淡说出一个令人震惊地事实，让两人猝不及防。
不待两人消化完这个信息，她继续说道：“存在置换之法较为邪门，有很大的副作用，使用之后会对亚莲造成难以治愈的创伤。”
“且他被许先生打伤后，伤势还会在不同程度上反馈给亚莲。”
“不过，他似乎用某种更为特殊之法隔绝了副作用，自己来承担双倍的痛苦与代价。”
“他终究是一位皇帝，但同时也是一位父亲。”黄泉轻轻感慨。
“总之，我先把亚莲唤醒吧。”
她伸出手，紫色的光芒自她手心绽放，缓缓涌入亚莲的身体，片刻后，亚莲睁开了眼。
“唔……”
“黄泉姐姐？彦卿小哥，还有素裳，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亚莲捂着脑袋坐起身，表情似乎有些迷茫。
“我们当然是来救你的呀！”李素裳下意识去拉她，却抓了个空。
“不用白费力气，我现在是灵魂状态，还被我爸……不，被凯撒囚禁在这里，你们带不走我的。”
亚莲恢复了一贯的镇静。
“既然你们来到了这里，就说明我爸已经和许先生对上了吧？”
她的语气略带感慨，“老实说，这几天发生的事给我的冲击还挺大的。”
“本以为我只是个孤儿，却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皇帝是我的亲生父亲。”
“本以为你们只是来此找人的普通外来者，却没想到来头都不小，也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来这种鬼地方找人。”
“许先生是不亚于凯撒的存在，他这几天总惦记着许先生的身体，彦卿小哥和素裳也都身手不凡。”
“还有黄泉姐姐……”
亚莲深深看了一眼黄泉，道：“凯撒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你，我猜测，你大概是很特殊的人吧？”
“……”黄泉没有答话。
“不过你放心，我完全没有和他说起你哟！”亚莲嘻嘻一笑，而后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那个坏家伙，不但抛弃我们母女，间接导致妈妈死去，还创造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乐园」，妄图复兴一个没有痛苦与绝望的帝国。”
“我得知了他的过去，或许能理解他的心情，但他太过极端。”
“肆意操弄我们的人生，剥夺我们作为人的权利，只为他一己私欲，为那无法实现的帝国美梦。”
“我觉得，他该停下了。”
亚莲如是说道。
这话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个十三岁女孩儿之口，但既然是亚莲说的，那倒也正常。
其身份与经历的特殊让她比常人成熟许多，虽曾想过自杀，但那是恰恰是她成熟的表现。
因为她早就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未来，看不到作为人的未来。
她想要离开这个虚假的世界，若真有来世，她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亚莲。”
黄泉缓缓开口：“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既然你都知道了，想必也能够猜到我来这里的目的吧。”
“很抱歉，亚莲，可能……我们要送你的父亲上路了，在他没有伤害到更多人之前。”
亚莲笑了笑，精致的小脸上，那表情有些复杂。
“嗯，我知道的。”
“黄泉姐姐，你们是来找那什么坟冢的吧，我知道它在哪里，你们跟我来吧。”亚莲飘在最前方，为众人带路。
见状，三人跟上。
“他和我说起了他的过去。”亚莲在最前方飘着，“他曾是万人之上的皇帝，统御万疆，在他的治理下，国度繁荣而和平。”
可惜好景不长。
自某天起，名为「虚无」的污染在民间如瘟疫一般蔓延，导致不少人堕落，而后慢慢死去，无人幸存。
凯撒为了寻找治愈的方法，曾用了诸多手段，却没有丝毫效果，甚至连阻拦片刻都做不到。
甚至，他自己都被虚无沾染。
眼看局势愈发不可控制，他做了一个极为疯狂残忍的决策。
杀！
他要用死亡与鲜血唤醒人们心中的求生意志，摆脱虚无的影响，回归正常。
这或许对那些陷入虚无太深的人并不起作用，但那些才沾染虚无的人，这确实会激起他们的求生心理。
于是，「残忍的暴君凯撒」就这样诞生了。
他杀了无数人，导致帝国动荡，民间哀嚎，血流成河，又命人暗中传播希望，传播积极的思想。
为了自由与和平，为了帝国的明天，人们组织起无数起义军，开始了一场浩浩荡荡的反抗战争。
事实证明，凯撒的决策确实起作用了，他主动成为暴君，换得民间燃起希望之火。
待他死去的那一天，他可以将那些虚无一同带下地狱，让帝国破而后立，再度重生。
可惜，他最终还是失败了。
他太过小瞧虚无。
在他死后，这种恐怖的力量失去了约束，再度蔓延全国。
而后，帝国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
凯撒死不瞑目，他的怨念与整个帝国的虚无融合，成为了现在这位一心想要复兴帝国的凯撒皇帝。
真正的凯撒其实早就死了。
如今存在的，只是他的不甘，他的执念，甚至称不上是完整的灵魂。
至于亚莲，她是个意外。
二十年前，来自艾普瑟隆星系的某支舰队被神秘敌对势力袭击，几乎全灭，唯有少数人活了下来。
亚莲的妈妈奥罗拉·温莎也是其中之一。
她身负重伤逃亡至此处，却被吸引到了这颗星球上，被幻化成普通人的凯撒救下。
经过多年的相处，凯撒似乎动了凡心，最后与奥罗拉结缘，得了一女。
那便是亚莲。
可后来凯撒为了复国大计，还是选择离开这个温暖的小家。
最终逼得奥罗拉心灰意冷，旧疾复发，含恨而终，亚莲则是独活至今。
不得不说，这经历挺令人唏嘘。
“到了，就在这里。”
几人交谈着，经过一条狭长的小路，来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前。
这里看起来就是一间普通的屋子，没有任何异常，但黄泉敢肯定，这里就是虚无坟冢的所在。
“我来为你们打开它吧。”
亚莲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在了大门上，似感应到了与凯撒同源的气息，这扇尘封了许久的大门。
终是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