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苏闲气人
大唐是贫穷的。
是特别特别贫穷的。
这是苏闲看到李孝恭给他找来的蒸馏设备时，发自内心的感慨。
明明史书记载，李世民，魏征都会酿酒。
既然如此，他们手中都应该有一套专门的蒸馏设备才对。
怎么李孝恭给他找来的设备如此破烂不堪。
面对苏闲震惊的眼神，李孝恭不自觉的撇过头。
没办法啊。
大唐粮食有限，粮食酒根本不让喝，像李孝恭这种顶级权贵也都是喝从西域进货来的三勒浆，自然酿酒的器具也都不足。
就连苏闲现在要的粮食酒，都是李孝恭向李世民申请，从各家各户索要来的。
大家偷偷摸摸酿造的，基本被李孝恭收走一半。
苏闲无奈的叹口气，指挥李孝恭带来的人手开始搭建小规模的蒸馏器。
温度计他这里没有，苏闲一时半会也没想到用什么代替，决定就用最土的办法，总结经验来尝试。
多看几次火候，也就知道该如何蒸馏了。
可能是因为来的太早，在蒸馏开始后，李孝恭捅捅苏闲，大大咧咧的道：“有吃的没？”
苏闲盯着蒸馏器，头都不回的道：“厨房有一些饼子，你自己去拿。”
李孝恭惊呆了，我，河间郡王，你的大金主之一，来你家，你让我自己去厨房拿饭吃？
没听到李孝恭回复，苏闲回头看他一眼，解释道：“我让你留下的十个下人和默娘他们出去办事了，家里今天就只剩下我和你带来的人手，午饭我还准备让你回你们家拿，要不然大家就只能吃剩的饼子。”
李孝恭脸色漆黑一片，招呼来一名侍卫，让其回自己的郡王府中拿一些好吃的来。
顺带让家里人在中午时送一些午饭过来。
苏闲很开心，又省一顿钱。
一上午的时间，苏闲组装的简易蒸馏器弄出一桶高度酒。
因为是纯粮食酿造，酒一出来，满院子都是香味。
如果不是苏闲及时制止，身为酒鬼的李孝恭都想亲自品尝一下。
“高度白酒能喝死人的，你又不是隔壁的毛熊，还是别尝试了。”
苏闲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毛熊大哥，那真是把生命之水当水喝，还能活命的强大存在。
当然，用对方的话说，喝生命之水时死亡，那是死得其所。
李孝恭奇怪的看着苏闲。
“隔壁毛熊？那是什么？一种熊吗？他们也能喝酒？”
苏闲有点尴尬，恨自己一时嘴快。
李孝恭看苏闲不说，决定自己回去调查一下。
转而继续说蒸馏酒的事。
“这个酒现在可以消毒了吗？”
苏闲摇头。
“不知道。”
并解释道：“没有温度计，没有亲自尝试，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达到消毒水准。”
李孝恭脸黑了，不满的道：“你当初学习的时候就不能学到精通吗？”
苏闲翻个白眼，内心吐槽道：“我要是能手搓高精度的蒸馏器具，我穿越前就不会为了晋升，去山区支教三年，学了一身苦中作乐的技能。”
苏闲不说话，李孝恭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沉声道：“那就只能依靠最简单的手段来进行测试了。”
苏闲迷惑，最简单的手段？
李孝恭一声令下，手下的侍卫很快就拉来一批囚犯，并且带来胡御医等人和一批军中医生。
苏闲瞬间明白最简单的手段是什么了。
来到另一处开阔的院子，李孝恭的侍卫暴力的给这些囚犯进行清洗，然后身上有伤口发炎的囚犯立刻被按到一边，由胡御医等人进行练手。
酒精擦拭，高温加酒精消毒过的手术刀切割腐肉，然后就是消毒过的针线进行伤口缝合。
最后上药。
因为是囚犯，中间没有麻沸散进行止疼，以至于囚犯发出痛苦的呻吟，一些意志力薄弱的，直接交代了自己之前没交代过的犯罪事实。
这让李孝恭忍不住感慨，又发现一条审讯的好路子。
至于身上没伤的囚犯，李孝恭只能表示，你们为了大唐的未来，理应献身。
两刀下去，没伤也有了伤。
这种就是消毒，缝合，上药，计算恢复时间。
如果他们都没感染，就证明酒精蒸馏已经完成。
所以，受伤的只有这些囚犯。
苏闲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很贱的人，就不发善心去救这些囚犯了。
李孝恭最后想了想，在苏家庄外，破败的村落里找了几间屋子，简单收拾一下，把囚犯们关进去。
又让人收拾几间后给胡御医等人住。
让胡御医等人这段时间先住下，时刻观察囚犯们伤口的恢复。
苏闲对此很是开心，按照地契，苏家庄内的房子都是他的。
所以，苏闲大胆的向李孝恭收取房租。
这让李孝恭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向我要租金？”
李孝恭表示自己真的有被气笑。
苏闲翻个白眼，内心无语的吐槽道：“如果这里不是封建社会，我高低得给你来一句风可进我家，雨可进我家，唯独皇帝不可进我家。”
但谁让这是封建社会呢，苏闲只能脸面一变，哭穷道：“郡王，你要理解我这种刚创业的贫穷小青年。
每一分钱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李孝恭的面色还是不好，旁边的胡御医觉得苏闲这人挺不错，上前劝道：“小郎君，你年纪轻轻就有了官身，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没必要纠结于商贾之道。”
胡御医的话翻译过来就是，苏闲，你别闹了，你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千万不能因为一点小钱得罪李孝恭啊。
苏闲立刻看向胡御医，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故作愤恨的道：“胡御医，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竟然要害郡王殿下和我。”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瞬间傻眼，胡御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道：“我，害你，和郡王？”
李孝恭都愣住，傻傻的看苏闲，心里忍不住怀疑道，这苏闲难道是个傻子不成？
他难道听不出胡御医话里为他好的意思？
胡御医气笑了，不满的开口质问道：“苏校尉，你说说，我怎么害你和郡王了。”
“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别怪老夫和你翻脸。”
从胡御医不称呼苏闲为小郎君，小友，转称呼为官职就可以知道，此时的他，已经被气坏。
李孝恭双手抱胸，冷笑的看着苏闲，想知道他如何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