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然炼器术
起风了。
呼呼作响的风声掩盖住了赵景瑜沉重的呼吸声，飞扬的尘土迷花了赵景瑜的眼睛，空气中漂浮着原始的原木香，他们隔着破碎的气流对视着。
“呕。”
下一秒离玖手持强化过的云杉树叶穿透了赵景瑜胸前的钢板，虽然已经有所收力，但强大的冲击力还是击飞了赵景瑜。跌落在地的赵景瑜连连作呕。
“怎么样？”
离玖走上前来。
“我已经证明了我的诚意。”
“咳咳咳！”
你这个确实厉害，赵景瑜抹去了嘴角的污渍。
离玖已经证明了自己没有别的恶意，不然即使是相同的境界，自己也会被利落的杀死。何况赵景瑜感觉离玖应该不止这点境界。
“我可以教你这一手。”
“这一招叫【自然炼器术】。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保存载体的完整。”
离玖竖起之前使用的树叶用作展示。
“肯定不止有好处吧？”
赵景瑜冷冷的说。
“当然，如果都是好处的话，早就大量推广了。这样的术法可以极大程度保证兵器的完整，自然磨损率也就低了。”
“至于坏处的话就是对使用者对灵气的掌握度要求极高。能保证不损毁不假，同时最大程度保证招式的威力也不假。不过也只是发挥大部分的威力罢了，在面对捉对厮杀时几乎没有用处。”
离玖笑呵呵的说道。
“不过，你也别灰心，它对灵气掌握度要求高，它也可以继续提升对灵气的掌握度。”
“总之是一个进阶技能。”
赵景瑜朝着地面唾了一口，盯着离玖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传给我这个？”
“你知不知道我有师父。我相信他一定也知道这个功法，他既然没有选择给我，那一定还有别的问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算有点脑子，行了，你通过考验了。毕竟我可不想和一个蠢货交易。”
离玖面容忽地严肃起来。
“坏处自然还有，不过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要回答的是要，还是不要。放心，前半段没有问题，要一直到后面才有问题。”
“这一点，我不会骗你，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赵景瑜陷入了思考，他在面临人生的选择。虽然离玖人很危险，但直觉来说他对自己有好处。
见赵景瑜还在犹豫，离玖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你知道‘鬼神候补’吗？”
赵景瑜疑惑的说道，“那是什么？”
“世人皆知有六界，却鲜有人真的见过六界，只知道六界只有三界彼此开放：也不知道六界中真正的主宰。”
“我今天就告诉你好了，六界历代主宰的名称分别是：人皇、妖主、鬼王、魔尊、天帝、神君。它们依次对应着人境主宰、妖境主宰、鬼域主宰、魔界主宰、仙域主宰、神界主宰。顺便说一句：人妖称境，鬼仙称域，只有神魔才称界。记好了，如果搞混了呵呵，你不会想知道的。”
“【鬼神候补】是伊塔纳教会（也就是鬼域的本土教会）名义上参与选举大祭司的人们；但，在这个鬼域谁敢称【鬼神】？唯有传说中的鬼域主宰【鬼王】，所以【鬼神候补】其实是伊塔纳教会为了推举出新的【鬼王】而选出的年轻人们。”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赵景瑜有些不解。
离玖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当然是你也【鬼神候补】之一啊！”
赵景瑜如遭雷击。
“呵呵，身为候补之一，你未来可不会过的太顺畅。”
赵景瑜冲上去用双手抓住离玖的领口。“你是什么意思？”
“怎么，这个时候了反倒开始装傻了？当然是字面意思。”离玖也不挣扎，就任由被赵景瑜揪着衣服。
赵景瑜感到双腿有些无力，缓缓地跪倒在地。
“你为什么要帮我？”这时候赵景瑜才真正相信离玖是来帮他的。
离玖低头望向颓废的少年赵景瑜。
“当然是不希望你就这么死在这场斗争中。”
“提一嘴，【鬼神候补】已经举办了很多届了，依旧没有一个能够成功继承‘鬼王’之位的人，更别说成为真正的‘鬼王’了。”
离玖开始继续之前的话题。
“六界中，开放三界，一界半封闭，两界全封闭。”
“开发的就不用说了，仙域其实只是半封闭，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而已，更加没有资格去往仙域了。【鬼神候补】正常每一千年举报一次，不过这次不同往昔，距离上次也不过才过了500多年而已。”
离玖用手指戳了戳赵景瑜。
“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是一千年一次吗？”
“又是坏消息对吗？”
“聪明。”
离玖打了一个响指，说道，“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鬼神候补】算什么，每到一定的时间过后，会有一种【大年份】，【年份】时期通常会出现那种异于常人的人，简单来说就是，比天才更天才的人。而期限就正好是一千年。”
离玖顿了顿，继续说道，“各界都有的那种，所谓的【鬼神候补】其实就是诞生在这一时间段的与【鬼王】有缘的人而已，所以自然不会局限于地域。真正的竞争自然不止这一点人，呵呵，会直接对上的吧？毕竟过不了多久，六界之间的屏障也会短暂消除”
赵景瑜站起身，“你刚刚说什么？”
离玖转过脸去，“嗯~没什么。”反正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哪怕现在知道你也没办法。
赵景瑜扑打着身上的灰尘，离玖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怎样？是否有兴趣和我学习一下呢？别的不好说，在低境界时接近同阶无敌大概是可以的，你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而已。”离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互相压了压。
“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离玖又尝试蛊惑赵景瑜的内心，试图激起他深处的欲望。
失魂落魄的赵景瑜不由得缓缓走上了归家之路，道路尽头，夕阳西下，他转身说道，“我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案。”
离玖看着赵景瑜，和他身后的夕阳，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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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来了谁呢？”树后的树洞里又钻出一个少年，是跟在离玖身后的人。
“谁给你的权利敢管我的？真是勇气可嘉啊！”离玖摸了摸眼角。
“陆长生。”
陆长生自顾自的在离玖面前找了个树根，用袖子拍打干净，坐下。
“我师父。”
陆长生笑了笑，他的笑意有些青涩，似乎是不常微笑的缘故。
“师父说，要我看看你。”
“此前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在想，‘师父把我托付给你照顾，怎会要我看看你呢？’先前你的种种行为也只是让我认为是你脾气不好，玩性大而已。”
“现在，我明白了。”
离玖沉默不语，张嘴要反驳，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他忽的自嘲的笑了笑，“还真被这少年意气限制住了啊！”
离玖转身看了陆长生一眼，“看就看看，别多管。”
“我明白。”陆长生点头，怎么说你也是那疯子中的一员，相处数日，怎么也该有所猜测了。
离玖大步流星迈上了去往西城区的道路，只不过没多久就身形消散在原地。
“走吧。”
离玖的声音在天地之间传递，久久没有消散。
陆长生自言自语，“【奉道者】吗？”
如此也算互相坦诚相见了。
不过，陆长生神色痛苦起来。如今陆长生也不过是炼神三阶而已。这城东区到城西区足足有数千里远。他离玖自己倒是开着私人飞船走了，独留他一人在风中凌乱。
距离最近的小型飞船停留处陆长生伸出双手掐算起来排除掉自己所算的所有答案估摸着也有80里远，而且也要面临着飞船能不能开进城西区或是能开多远
“哎！！！” 陆长生烦躁的挠了挠头顶。
陆长生取消身体的“力”，任由自己后仰倒地。
“你说我与他扣什么气呢？”
“他现在直接把我丢在这荒郊野岭了。”
陆长生忽然安静了下来。
“师父，你把我丢给他干什么？”
我想你了。
“你徒弟这几天要荒野求生了！”
你快来接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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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躺在地上干什么？”
开着飞船返回的离玖看到的是一身杂草丛生的陆长生，名贵的衣料被弄得破破烂烂，看的他心里一阵难受。
“师父你”
陆长生感觉像是回到师父第一天捡起他的时候。
陆长生睁开眼睛看到是离玖止住了话头。
离玖眯了眯眼睛，陆长生感觉到了危险。
“你死心吧，这两年你都会在我这里度过。”
“我会好好照顾照顾你的”
陆长生觉得这绝对不对劲，离玖应该是生气了的，所以这不对，是假的。
“算了，你也不过是在我这里呆两年而已，没必要真的搞你。”
反正也只是两年，只要没有缺胳膊少腿什么的，她应该就不会找自己麻烦。
“别在一天到晚想自己师父了！”
离玖冷冷的说道。
“像个废物一样，好像失去了谁就活不了了一样。”
“可我的命是师父”
陆长生盯着离玖的眼睛却不由得停了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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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赵景瑜倒在床上，打呼噜的声音呼呼作响。不管如何，先睡一觉醒来再说。
再次醒来已是正午，他起床更衣、洗漱。出房门时，他只在廊道见到了姜青黎在逗弄墙角的小老鼠。
“老头子呢？”
赵景瑜走上前来问道。
“走了。”
姜青黎回答。
“什么时候走的？”
赵景瑜又问。
姜青黎叹了一口气，放走了小老鼠，起身看着他。
“昨天。”
姜青黎拉来了两个椅子，让赵景瑜坐下说话。
拎起桌上的茶壶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昨天你走了之后，没多久师父就说临时有事，然后走了。”
“临行前，让我们好好修炼。”
赵景瑜手上端着茶杯，听着姜青黎的言语。没有来由的喝了一口水。
“撕~”
“好烫怎么这么烫？”
姜青黎白了他一眼。
“手上没有摸到温度吗？”
“让你看都不看就喝。”
“呸呸呸。”
赵景瑜在一旁疯狂的拍打舌头。
好不容易才将舌尖上火辣辣的疼痛压了下去。
赵景瑜问她，“你知道炼气术吗？”
姜青黎沉思了一下，说道，“听说过，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听说过【自然炼器术】吗？”
“师父和我说过，他说这是源自五百多年前的一个叫【青阳】的人所创。”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你确定老头子没有给你开小灶？”赵景瑜有些震惊。
姜青黎满脸无语。
“还记得之前师父给我们的储物戒吗？”
“你当时只挑了几本传说逸事就走了。”
姜青黎喝了微微转凉的茶水。
“这怪谁？”
“然后我正好翻到了一本讲上一代【十杰】的书籍。”
“【十杰】？那是什么？”
姜青黎点了点头。
“嗯！【十杰】。没记错的话上一代【十杰】是500年前的人物。”
“师父提到这【青阳】正是十杰之一，这个【自然炼器术】据说也是他所创造出来的。”
“【十杰】的话嗯，大概是一千年左右选举一次。”
“【十杰】是在特定年份在各界选举出最厉害的几个年轻人。”
欧阳怀玉突兀的出现在桌子旁，找了椅子坐下。
“啊啊啊！”男孩摔倒在地。
“师父。”女孩起身。
老人伸手压了压。
“这些人被称为【十杰】。特定【年份】也并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多人能够排上【十杰】的名号。【十杰】这个说法是从第一代【十杰们】传下来的，至此之后，所有【年份】内的年轻人都会参与选举。”
“那这个【十杰】有哪些人呢？”
赵景瑜重新坐上椅子问道。
“具体的名单已经被封禁了，根据人们口口相传的名单排行是”
“【青阳】暂定第一席，人境【大卜师】暂定第六席，【清绾】暂定第五席”
“其他待定，有些人名号也没有传下来。”
“可以确定的是【自然炼器术】确实是【青阳】所创，他的席位能够传下来的原因是名号极大，所传极广。”
“不过，据说【青阳】已经死了。”
老人冷不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