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怒斥凤凰男
待萧长乐坐在主位上后，脂沫有点胆怯，却还是狡辩道：“可是我家大人被训斥的原因就是性喜奢靡。”
萧长乐凤眼扫过她，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晾着她，让她在凉亭正中央孤零零的站了许久，尴尬异常。
缓缓的饮了一碗爽甜的莲子羹后才慢慢的说道。
“你家大人在侍郎的职位上多年不得升迁，还被晚辈后来居上，压在头上成了礼部尚书，可见是有原因的。”
“性格拙笨、不知变通，同为户部官员，竟然没有觉察到左侍郎挪用国库的事情，可见其每日当值也就是做做样子，不认真，不负责，否则早就觉察出苗头。”
“陛下宽厚，不愿迁怒，故而只是训斥，他却连陛下真正的意思都搞不懂。“萧长乐眉头紧蹙。
”带钩再华丽又如何，陛下岂会因为小小一个带钩就训斥朝中大臣？他竟然还敢把罪责推到自己的夫人身上，这夫人真是倒了血霉，遇到这样一个蠢笨而不自知，体会不到陛下心思，揣摩不到圣意，只知拿女人做挡箭牌的无能男人！”
长乐公主毫不留情当众把侍郎贬的一无是处，脂沫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内心惊惧交加。
萧长乐说的都是真的，李玄璟在太后面前把整个户部都骂了一通，户部尚书还因为监管不力，罚俸半年。
随着萧长乐的话音落下，场上众夫人只感觉心气通顺，畅快十足！
刚才那脂沫用陛下要说事，众人都不敢说话，现在被萧长乐道破事实，立马都抖擞起来。
那侍郎夫人的堂姐讥笑道：“可见这侍郎府上是什么风气，宠妾灭妻，任由一个小妾混到我们中间来，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任意议论主母，放到家规森严的府上直接发卖。”
脂沫的脸上青白交加，强撑着说道：“我、我也不知，我只是按照大人的意思说的。”
那堂姐怒骂：“你不知道！恐怕此事还有你在其中推波助澜！家宅都管不好，可见其无能，陛下怎会重用如此昏聩的官员！”
“我堂妹官宦之家出生，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不说能得他真心爱护，好歹也要相敬如宾才是，他竟如此折辱于她，是打量我们娘家无人不成！”
有那平日里深受妾室之苦的夫人阴着脸道：“还不是这些下贱胚子巴不得正室夫人都犯错被休才好，都是痴心妄想，哪怕正室被休，也断没有妾室被扶正的，你还敢凑到我们面前来，真是打量我们脾气好不成！”
萧长乐没有制止众人对脂沫的指责，由着众人发泄情绪，自己伸出手在首饰匣子里慢慢的挑选。
毕竟，提起受宠的妾室，每个正室夫人都有满肚子心酸的血泪。
萧长乐挑挑拣拣，最后挑出一只黄金打造镶嵌红宝石的凤钗，造型精巧，华丽异常，让绿瑶给她当场戴上。
用事实告诉在场所有人，想戴就戴，想穿就穿，陛下日理万机，哪有空管这些小事。
大夏还没穷到不许官家夫人穿金戴银的地步。
在场的夫人全都捧场，主动上前挑选首饰，这么好的一个和长乐公主套近乎的机会，没人会不懂得珍惜。
脂沫无颜再待下去，带着丫鬟离席率先回了府。
回府之后，把今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右侍郎，右侍郎又惊又惧，回忆起当时陛下的言语和表情，越发觉得自己是真的领会错了意思。
他急忙让人把祠堂里的夫人放出来，正准备晚些时候亲自去安抚，侍郎夫人的母亲和堂姐一起上门了。
右侍郎看见岳母登门，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妙。
果然，老夫人连正堂都没进，先是让随从仆妇去内宅请人，随后在侍郎夫人堂姐的搀扶下，肃着脸站在庭院里就开始训话。
“当日榜下捉婿，我看你长相斯文，文采还算过得去，不计较你家贫无依无靠，把幼女许配给你，更是为你铺路入朝，扶持你逐步上升，谁知你竟是如此忘恩负义之徒！”
老夫人越说越生气，就差指着鼻子骂，“成婚不过三载，你就急着纳妾，庶子庶女一个个出生，我儿不愿你为难，从不向家里告状，我也只能装作不知。”
“谁知你竟不知悔改，宠妾灭妻弄得人尽皆知，你把我的脸面扔到地上踩，你更是把我儿的一片真心践踏的毫不留情！我真是老眼昏花竟然把鱼目错当珍珠，害了我儿一生！”
右侍郎连连请罪，并为自己辩解，“实在是小婿愚笨，没有领会陛下的意思，才错怪夫人，我这就去向夫人请罪，请求她的原谅。”
老夫人嘭的一声把拐杖重重的敲击在地，怒道：“不管我儿犯了什么错，这都是你府上关起门来的事，为何会闹的人尽皆知！还不是你平日把妾室的心宠大了，让她忘了尊卑忘了身份，竟敢出门张扬！”
“此次她在外大肆宣扬，妄自揣摩圣意，我看你这个右侍郎的位置也坐不稳了，我还是趁早把女儿接走，免得被你连累，你就好好的和你的妾室相亲相爱吧。”
这等于隐晦的说要让女儿和离归家。
这时，仆妇已经把侍郎夫人给抬了过来。
连续跪了数日的祠堂，虽说每日并不是跪一整天，但侍郎夫人的腿也青紫红肿一片，根本无法行走。
更让老夫人气愤的是，侍郎夫人脸上和手上的骨骼突出，嘴唇干裂起皮，可见被虐待已久，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侍郎夫人是老夫人最小的女儿，自幼性情乖巧懂事，很得一家人的喜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老夫人此时看着女儿瘦弱憔悴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热泪夺目而下强，哑着嗓子抱着女儿痛哭。
侍郎连连告罪，也未能阻拦老夫人的决心，老夫人思虑周全，唯恐女儿不在，下人怠慢，更是连外孙女一起给接回家。
第二天，侍郎被皇帝宣进宫，具体谈话内容不知。
只知道出来的时候，侍郎额头布满汗珠，浑身发软，摇摇晃晃。
没过多久，右侍郎就被贬为户部主事。
侍郎夫人姓元，其兄也在朝为官。
这日，元大人下朝后，专门去妹妹的院子。
元家世代为官，虽说官职不高，但底蕴深厚，深的皇帝信任。
元大人先抱着外甥女逗了一会，才让丫鬟把孩子抱下去，和妹妹单独说话。
侍郎夫人放下手中给女儿做的小衣，微笑道：“哥哥有话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