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家暴反杀（ 说什么傻话，他是自己捅死自己的））
赵丽娘现在很是平静，简直是视死如归，“忍了许多年，突然不想忍了，毕竟拳头打在身上真的很痛，木凳砸在头上，头会破，与其被他打死，不如我先把他杀了。”
蔡时全怒斥，“你可以求保长做主，也可以像现在求公主一样和离后归家，为何一定要杀人？”
赵丽娘平淡一笑，“孙大有打我十年，邻里街坊都知道，可有人为我说过一句话？都劝我要忍耐，男人脾气不好正常，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所以才打我的，要不然他怎么不打别人？”
萧长乐冷笑，这些人又怎会真的管赵丽娘的死活，只有等拳头真的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
至于归家，就更不用说了，赵丽娘家境普通，父母都已过世，只有一个哥哥，让她去投奔哥哥，嫂子也不会原因。
估计很快就又会被卖。
想到这，她猛地一惊，哀求道：“我死后，求公主把小女从舅舅家接出来，送入城中慈幼堂，求求公主了。”
哪怕女儿以后过得艰难辛苦，但总比被舅舅卖了强。
她打听过，城中的慈幼堂是公主捐赠，更因为公主经常会去看望孩子和老人，所以无人敢克扣虐待那里的孩子和老人。
萧长乐却摇了摇头，“慈幼堂再好，哪有和亲生母亲在一起好，孩子总要跟着母亲的。”
赵丽娘惨然一笑，她何尝不想和女儿在一起，“可是我杀了人啊，活不了了。”
萧长乐深深的看着她，那双明亮的双眸此时黑沉沉的，她慢慢的说道：“杀人偿命，但过失呢？谁都怕挨打，挨打多疼啊，不管是棍子还是拳头，打在身上都会带来钻心刺骨的疼痛，你想躲，却无处可躲。”
“桌椅被他大力推倒，你缩在墙角哭着求他，他还不愿意放过你，一拳一拳的重重打在你的身上，也许是打的手疼了，也许是拳头已经带不给他乐趣，他的眼睛兴奋的在小小的食肆里搜寻，终于，眼前一亮，他发现掉落在地的杀鱼刀。”
满室俱静，只有萧长乐的声音在继续。
“于是，他捡起刀就朝你冲了过来，死亡的恐惧下，你第一次反抗起来，扭打之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按了谁的手，捅下了一刀，等你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倒在地上，死了。”
萧长乐平静的说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呢，也许是他自己不小心捅了自己一刀。”
听见萧长乐的讲述，赵丽娘呆在当场。
蔡时全有点头痛，这还让他怎么审？萧长乐把脱罪的方法都告诉赵丽娘了，就差直接说，你没杀人，是孙大有他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他现在有点想赶人，但即使把萧长乐赶走也于事无补，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完了。
不，她还没说完，她又张嘴了。
“蔡大人，你看，赵丽娘全都交代清楚了，你是不是该放人了？”
蔡时全不想说话。
短短一段时间，赵丽娘已经从死罪，变成过失杀人，现在直接变成无罪释放。
他想缓一缓，他头痛。
这个案子最头疼的就是没有证据，人证物证，一应皆无，如果赵丽娘不承认，那他还真的没办法。
想到这，蔡时全突然坐直了身体，对了，刀呢，那柄杀鱼的刀呢？
孙大有的尸体被发现时，作为凶器的刀却不见了，刀去了哪里
不等赵丽娘回答，萧长乐就又开口说话了。
蔡时全想让她闭嘴，然而不能。
“蔡大人，你找刀有什么用，你是能从刀上看出凶手啊，还是能让刀说话。再说，即使找到了，你真的能确定就是那把杀了孙大有的刀吗？赵丽娘杀鱼的刀是从铁匠铺那买的吧，其他人也能买啊？”
其实是能查出来的，萧长乐知道，但她就是要胡搅蛮缠。
而赵丽娘也许是看到了生的希望，一问三不知，坚决不说刀在哪里。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衙役领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看见女孩的瞬间，赵丽娘惊慌大喊，“你怎么来了！”
小女孩双眼红肿，一看就是哭了许久。
她被母亲吓到，小声的说道：“舅舅说娘你要被杀头了，娘，我不要你死，爹是……”
“你爹是自己捅死自己的，”萧长乐截住小女孩的话。
萧长乐在场所有的衙役都出去后，蹲下身。
她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孩，伸手摸了摸她完好的额头，轻声说道：“你爹拿刀想捅你娘，你娘反抗，混乱之中，你爹自己不小心把刀捅进了自己的胸口，和你娘无关。”
蔡时全再也忍受不了，哪怕是公主也不能这样扰乱公堂。
他呵斥道：“公主，慎言！”
萧长乐的声音却比他还大，凤眼凌厉，“蔡大人！一个畜生，死了就死了，怎么，你还想让所有人都给他陪葬吗？”
蔡时全，好冤枉，我什么时候让所有人给他陪葬了！
许是被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吓到，激起了女孩心底的害怕，她无意识的扑进萧长乐的怀中，就如同每次爹爹的拳头将要落下时，躲进母亲的怀抱。
女孩瘦弱的双手紧紧的抱着萧长乐的肩膀，右手虎口上新鲜的伤口，暴露在众人面前。
仿佛这只稚嫩的右手曾经握住过某种锋利的物体，比如刀。
蔡时全双眼猛地一缩。
赵丽娘仿佛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她猛地向前一扑，扑倒在蔡时全的面前。
“大人，我认罪，是我杀的人，是我！是我！你快判我死罪，我认罪！”
她的头一下一下的磕在地上，满脸泪水，声音嘶哑绝望。
女孩放开萧长乐，跑上前抱住赵丽娘，哭道：“娘、娘，不是你不是你，不关你的事，是他要脱我的衣服，你阻止他，他才打你的，我想帮你……”
赵丽娘猛地捂住女孩的嘴，放声大哭。
萧长乐缓缓的站起身，直视向蔡时全，“蔡大人，你满意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一个意欲侵犯亲生女儿禽兽不如的畜生，你想让两条人命去给他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