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睡觉
然而挺直的后背上,萧长乐的内衫已经被层层的冷汗浸湿。
毕竟,李玄璟性情一向残忍酷烈,从不允许别人反对他的意见,她并不是真的不害怕。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长风从山顶上席卷而过,发出呜呜的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萧长乐的四肢开始僵硬,她的心脏砰砰乱跳,大脑一片混沌,开始给自己找后路。
不会真的要血溅当场,魂断小山顶了吧,
太后啊,您怎么还没醒啊……
实在、不行、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活着最重要、是吧、
区区色相,算的了什么、
睡谁不是睡?睡帝王不亏、
………………
余光中,她憋见李玄璟的手将要抬起,恐惧之下再也顾不得其他,勇猛的扑了上去,一把抱住皇帝陛下雄伟浑厚的躯体,大叫道。
“我同意我同意,我同意和你睡,初一十五宫里睡,其他时候我要出宫睡!国母就算了,我不行,我爱自由。”
“这样行啦吧可以了吧!我真的不想住在皇宫里,要是这样还不行,你就杀了我算了!”
“我算是救过你两次啊,你不会真的要杀我吧!太后不会同意的!”
李玄璟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无语是一种什么感觉。
从来没有人敢和他讨价还价,还是在这种事情上。
听萧长乐这话里的意思甚至还不想公开两人的关系,只想偷偷摸摸的每月来上两次。
自认为还算英明神武的陛下,第一次有点拿不出手。
然而,被少女温软馨香的身体紧紧的抱住,感受着身体在轻轻的颤抖,李玄璟知道,自己不能把人逼的太死,要不然真的会前功尽弃。
今日能有此进展已经很出乎他意料了,来日方长,不急不急,这样其实也别有一番趣味。
温香软玉在怀,李玄璟朝着神出鬼没的钱公公问道:“今日初几?”
钱公公目不斜视,垂手低眉:“初二。”
萧长乐心里一乐,连忙道:“这么不凑巧啊,这样啊,那真是、哎呀,只能等十五了,我先走了……”
正准备从李玄璟怀中钻出来的时候,抱着自己的手臂一紧,男子的气息从头顶洒下,“无妨,补昨天的。”
这一补就从白日清光补到了月上中天。
作为正值盛年,身强体健,且独绝女色多年的帝王,李玄璟体力好的令人发指。
以至于萧长乐回到公主府后,直接睡了一整天。
皇帝的赏赐在第二天如流水般被抬进公主府,让京都众人又私下好一番感叹,陛下与公主真是兄妹情深,长乐公主真是深的帝心啊。
睡醒后的萧长乐也彻底想开了,本来自己准备好好的寻几个干净的小倌儿养在公主府的,现在既然皇帝上赶着睡,那睡谁不是睡?
更何况睡皇帝更干净,更有档次。
于是恢复精神的萧长乐决定出门逛逛,顺便吃点好吃的给自己补补。
刚出门没多久,马车就被堵在正阳大道中间寸步难行,前方人流聚集成堆,黑压压的只看见一片人头涌动。萧长乐也没什么顾忌,带着绿瑶下了马车一起看热闹。
只见人群中,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正一脚踹向地上的女子,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女孩。
有好心的路人连忙把男子往后拉,这才避免了女子 被恶臭的大脚踹中。
但仔细看去才发现,女子已被打的鼻青脸肿,却还死死的护着怀着的孩子不松手。
围观群众义愤填膺,“怎么能打女人!”
“还抱着个孩子呢!”
有知情人小声的说道:“这是尾巷的陈大年,整天游手好闲的不干正事,平日里就喜欢打老婆和赌钱。听说最近输得多了,要卖孩子还赌账,哎……”
那陈大年恼怒的甩开身后人群,瞪着铜铃般的大眼,鼻腔里喷出浑浊的气流,“我打我自己的女人孩子怎么了?你们管的着!”
听他这样说,有准备劝架的人缩回了手脚。
如果打的是陈大年的妻女,那别人还真不好劝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人家两夫妻关起门来过日子的事情,不好说、不好说。
而且这陈大年一看就是个无赖,万一被他讹上就麻烦了,众人默默的朝后退去。
看再也无人敢上前,陈大年洋洋得意的提着碗大的拳头直冲女人面门而去,一边打一边还骂着,“你跑,你再跑啊,我今天打死你都没人管。”
一块青色板砖迎头直上,和他的拳头来了个硬对硬。搬砖碎,拳头上肉消骨现。
侍卫默默的收回手,为萧长乐开路。
看到来人衣衫华贵,气势不凡,众人连忙让出一条路。
萧长乐走到捂着手跪地哀嚎的陈大年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你打啊,你再打,你打一下,我还你一下,打死为止,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你的命硬。”
陈大年被萧长乐话语中的寒意惊到,不敢答话,却又不甘心,犹自低叫道:“我这媳妇好吃懒做,整日里不知道好好过日子,我才教训教训她怎么了?即使是官府也管不了我家里的事,你又是哪个!”
萧长乐:“我是哪个你不必知道,但即使是你妻子,也不能无故殴打,我看她身上青紫交加,说明经常被虐待,若告上官府,你也是要吃官司的,更有可能判你们和离。”
中年男人满不在乎,“官老爷都忙着了,哪有空管我们这些小事情。”
听到萧长乐说可以和离,地上一直紧紧抱着小女孩的女人眼睛猛地一亮,她连忙站起身来问道:“这位小姐,他经常打我,我真的可以提出和离吗?”
萧长乐点了点头,“本朝律法是允许和离的,律法规定,若夫妇不相安谐可和离。”
女人整个人都焕发了光彩,她的眼中有泪光闪过,不停的喃喃低语,“我要和离,我要和离。”
陈大年看到眼前的场景,骂道:“你休想!我不会同意的,你这一辈子死也要死在我家,进了我家的门还想走?绝不可能!”
女人听到能和离,犹如在绝境中突然寻到一条生路,心里有了希望,生平第一次朝自己的丈夫大叫道:“你不同意我就去告官!我去敲鸣冤鼓!即使要挨板子,我也不会让你把女儿卖掉!”
眼看女人是真下了决心要见官,陈大年恶从心生,一把上前把小女孩抢了过来,竟然还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脸上挂满凶狠之色,“我今天就把这个赔钱货卖了,再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你个贱人!”
“你们谁再敢上前,我就连你们一起捅,反正我欠了债还不起,临死的时候拉上一个垫背的也不亏!”
匕首在小女孩的脖子上划出血痕,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中年女人的神情瞬间变的绝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