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疯子

    站上舞台的这一刻，清水才算是有了记忆里的那种窒息感。

    耳边似是幻听又像是真切的嘈杂声，一遍又一遍抽打着他的心。

    那场噩梦好像再一次出现在了眼前，只是清水到底不是那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少年。

    观众席上，他看见了七濑老师，织纱表姐，还有相座的妹妹，虽然小丫头的目光一直落在哥哥身上。

    但一切都足够了，那场在少年心中不堪的演出应当在这里终结了。

    清水深呼一口气，在心底说：“这次舞台交给你了，你所害怕的就交由你亲手结束吧。”

    少年将手中的琴架在肩上，手中的弓弦轻轻拉动琴弦，音乐如涓涓细流，温柔而细腻，仿佛把所有人拉进了他的世界。

    指尖在琴弦上舞动，每一个音符如同落在心尖的田野般触动人心。

    相座的琴声融入其中，两者交相辉映，完成了一场最好的演奏。

    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站着的少年身上，身姿欣长，温和隽秀。

    他的音乐如同他的人一样温柔和煦，让人心底暖洋洋的。

    这已经不算是一场考级比赛了，更像是一场小提琴演奏。

    这个不曾在世人眼中出现的少年已经具备成为一名出色小提琴家的才能，没人能否认这点在听过他的演奏后。

    下场后，相座表情有些怪异，“你演奏的时候在想什么？”

    他是离清水最近的人，他的琴声充满温暖，但这个人演奏中流露出的浓浓的悲伤让他无法忽视掉。

    “……可能是死亡吧。”清水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什么？”

    相座还没明白这话，清水已经走了，他也跟了上去。

    回到大厅，七濑老师和织纱表姐正在等着他，而相座凪在等着哥哥。

    “表姐。”

    “我们小清水可真厉害！”织纱表姐在观众席上的时候可是听哭了的。

    “老师。”在抱过表姐后，清水看向一旁的七濑老师。

    “清水少爷会走向更大的舞台。”七濑哲由衷感慨道，他从清水的身上看见了老师的影子。

    明白老师意思的清水真诚地感谢道：“多谢这些年老师的教导。”

    比赛结束后，工作人员贴出了晋级名单，大家蜂拥而至。

    这次比赛中最出色的两名小提琴手都不在晋级名单之列，倒是让其他选手松了口气。

    清水在比赛结束后就早早离开了，连同相座兄妹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相座也是没想到清水居然用完他就丢，还在大厅等着清水，没等到清水却是等到了工作人员送来的邀请信。

    相座正和工作人员说话的功夫，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走近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面相有些阴翳的少年，个子不高，但周身的气质实在叫人不喜。

    “你是清水的朋友？”少年问。

    “你是谁？”相座看得直皱眉，将妹妹拉到身后。

    “他就是个谎话精！”

    “故意伤害朋友的伪君子！”

    “你和那种人交朋友一定被伤害的！”

    少年状似癫狂地大声喊着，对清水恶意简直扑面而来。

    相座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怎么看都是个精神有问题的。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相座护着妹妹退后几步，见少年没什么出格的举动才离开。

    “清水哥哥会伤害哥哥吗？”离开的路上相座凪拉了拉牵着自己的手。

    “怎么会这么问？”相座意外地看向自家妹妹。

    在他看来刚才那人就是个疯子，疯子的话怎么可以信。

    但妹妹执着地看着他，他便认真地说：“清水君绝对不会伤害哥哥的，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深厚的关系，只是搭档了一场比赛而已。”

    听到哥哥这么说后，相座凪才放心，清水哥哥人很好，她知道，但哥哥在她心里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