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钢琴

    少年的指尖跳跃在黑白键上，优美的琴音让门外的女孩痴迷，直至琴音停止。

    相座停下双手，余音仍在琴房回响，一旁的高柳明欣慰一笑，走上前。

    “相座，你做得很好，德国那边的邀请函已经发来了。”高柳老师对自己的得意门生十分满意。

    “老师，我想留在国内，每报音乐节要开始了。”相座有一个一直以来想要打败的对手，他一直在等着对方再次出现，并且打败对方。

    为此哪怕是德国的邀请函也可以拒绝掉，高柳老师显然也知道相座心中的宿敌。

    “是为了谁？那个有马公生？”

    但他还是觉得相座为了一个不再参加比赛的人拒绝掉德国的邀请是不明智的。

    “嗯，是他。我想和他再比一次，现在的我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准备充分。”

    “可他已经连续两届的每报都没参加了，你还要等下去吗？”

    “是的，老师。”高柳老师对此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下周的小提琴比赛去做这个人的搭档钢琴家吧。”高柳老师说着把一张照片递给了相座。

    那是一个留着过肩长发的男生，长相清俊，一身黑色呢子大衣让他看上去温和贵气，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优雅气质。

    “老师，他是谁？”一眼看上去有种很讨人喜欢的感觉。

    相座抬头看向高柳老师，高柳老师只说：“他和你心心念念的有马公生一样，有极高的音乐天赋。”也如他一样如流星般耀眼过后就销声匿迹了。

    “只是一场小提琴考级比赛，让我作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相座心中的傲气让他有些不愿。

    高柳老师并不意外相座的态度，但依然坚决，“去和他见上一面吧。”

    高柳并不怀疑好友教出来的学生，更何况那孩子的背景可遇不可求，即便两人相性不合，有所交际对相座日后也是有帮助的。

    门外的小姑娘在听见哥哥要去给人作配时便不太开心了，心里打算到时偷偷跟去看看。

    清水答应参加小提琴比赛的事让织纱表姐异常兴奋，提前一周早早调开工作以便到时去现场观看。

    “小清水，我们要不要去逛街买新衣服呢？”织纱心中有种执着，希望站在舞台上的清水如从前一般耀眼。

    清水其实没有多把这场比赛放在心上，学校里的装束也并非不行，只是织纱期待地望着他，便只能顺从了。

    被织纱精心装扮后的清水有种改头换面的感觉，完全跟半天前路上随处可见的中学生无法联系在一起。

    相座在见到清水的第一眼时心中不免升起如出一辙的想法，同照片一样温和而无害。

    容貌果然格外亮眼，除此外别无二致。

    “你好，我是相座武士。”相座从琴凳上起身，礼貌问候。

    “清水里希。”

    清水走过去，看了看他手边的钢琴，“介意我弹弹吗？”

    “随意。”相座让出位子来，这本就是一架普通琴房里的钢琴，让人弹一弹，没什么不可以的。

    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看似随意弹奏，实则每一个音都指向那首贝多芬的《a大调第九小提琴奏鸣曲》，也就是比赛指定曲目。

    这个人要比照片里看着不一样，相座听着钢琴前的人弹奏，游刃有余，虽说不是什么很难的曲子，但与小提琴的曲谱也是不一样的。

    这种水平还真是让人不知道他是弹钢琴的还是拉小提琴的了。

    “怎么样？”一曲完毕，清水起身看向身后的相座。

    “很不错，可以参赛的水平。”

    相座已经放下了心中那点傲气，这个人一定不止如此，只是业余的钢琴就有如此水准了，那么小提琴呢。

    清水轻笑，“那么让我看看你的水平吧。”

    “当然。”

    相座不愧为连续两届的每报音乐节冠军，仅仅只是一首普通曲目带给听众的感觉也是不同的。

    “你很好，今天就到这里吧。”清水答应老师参加音乐会自然需要一位不至于接不住他乐声的钢琴家。

    七濑老师便向他推荐相座，有着不错的参赛成绩，在青少年中算是极为出挑的。

    清水今天没带小提琴，他只是顺路来见一见自己一周后的搭档，至于两人之间的配合，若是相座水平一般，那么他还会考虑花些时间配合。

    现在的话，他倒觉得不如多花些功夫在网球部部活上，他网球天赋的确不错，但满打满算也不过接触网球一年，体力耐力这方面不可能突然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