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有许多种，善为其一，恶为其余
夕阳西下。
“明明都被妖族压迫生存环境了，却还是还分裂成好几个什么皇朝，权利熏心，权利熏心啊……”
宁清云简单的理了理这个世界的国家分布，嘟囔了几句。
正在宁清云一边走一边清点着自己今天的收获，想着今天的晚饭之时，他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人在偷偷地跟着自己走进了小巷子里。
而且还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意图一般。
在察觉到的那一刻，宁清云就没有了先前的那般轻松惬意，身体一僵，下一秒……
“咻！”
宁清云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全身力量陡然爆发！
宁清云深知一点，那就是自己的人头老值钱了。
虽然之前自己稍微做了易容，但被什么人盯上都很有可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下手为强！
但在宁清云回身的那一刻，手上的气力便收住了几分，与对方擦肩而过，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身上带伤的小女孩，约莫十二岁，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衫，没有打理过的长发遮住了双眼。
宁清云眉头微微皱起，这个世界虽然不是什么太平盛世，人妖共存，人族的地界一直在被妖族步步侵蚀。
但哪怕是这样，万夏王朝这边应该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
因为每一个孩子都有可能成为觉醒者，走上觉醒之路。
而且还有专门的儿童收养机构，不论是前线死亡的觉醒者的孩子，或是父母出现意外的孩子，亦或是流浪的孩子，都可以到这个机构去，公家出钱培养成人。
宁清云相信面前的小女孩虽然瞎，但是绝对那为不傻，不然也不会拉住自己了，但对方何不去呢？
宁清云沉默了好一会后，叹了口气。
他自己都在被悬赏追杀，实在没有余力带上一个来头不明，而且很可能有一大堆麻烦的小女孩。
宁清云现在需要的是身体健全，最好天赋还不错，能够快速成长的徒弟。
这样他或许才能够活下去。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身份，但是我很清楚，你不是普通的小乞丐。”
宁清云说话的同时，注意到女孩的手正扭作一团，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却又十分纠结。
“我自己也没有余力去照顾别人，这里是两百块，你拿着去买些吃的吧，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女孩听到宁清云的话后，整个人猛地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伸出满是污泥的手臂，朝宁清云的方向摸来。
“好。”
女孩的声音清脆明晰，像是幽林中的雏鸟一般。
摸了个空。
宁清云像是想到了什么，慢慢的蹲了下来，缓缓抚上女孩的额前碎发。
“孩子，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结果宁清云没有想到，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女孩反应如此之大，那双瘦小的手臂胡乱的摆动，打掉了宁清云伸过来的手。
但宁清云却看到了女孩的眼睛。
她因为害怕而昂起的头颅，额前的碎发再遮挡不住那双如琉璃一般的眼睛。
那是一只瑰红色的眼眸，清澈而明亮，在黄橘色的日落下闪闪发光，但却又毫无生机，被绝望与恐惧挤满了瞳孔。
至于为什么是一只眼睛。
那是因为宁清云看到了女孩的左眼眶只剩下了一个深邃，残留着些许血迹的黑色空洞。
沉默了很久。
宁清云终于开口。
“你想活下去，对吗？”
女孩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只独眼绽放出来些许的生机。
“我要，活下去。”
一滴滚烫的泪滴悄无声息的滑落。
宁清云抹去女孩脸上的泪痕，温声问道。
“喂，我先说好了，跟着我会很危险，可能会碰到有坏人追杀我们，即便是这样，你也要跟着我吗？”
女孩点头，语气诚恳：“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让您当我的师傅。”
宁清云深吸一口气。
“可以。”
宁清云站起身，招呼女孩离开。
不要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这是帮助他逃亡多日活下来的原则之一。
……
一间坐落在白夜城城郊的小房子里面，宁清云看着只剩下零钱的破碗，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一旁的女孩则是在拼命的往自己那张小嘴里面塞下超出承受极限的米饭，听到宁清云的叹息声，她吃饭的动作猛地一滞。
“我七堡了，希府。”
女孩的口中塞满了米饭，口齿不清的说道。
宁清云摆了摆手。
“没吃饱就继续吃，不用理会我。”
宁清云故作轻松的语气让女孩放松了不少，想了一会后挤出一句：“那我再吃一点就好。”
宁清云打量着房内并不算好的环境，又瞥了一眼女孩。
他今天出卖尊严换来的钱，都拿来租了这栋房子，和买了一些饭菜，手上的钱已经不多了。
如果不是收留了女孩的话，宁清云估计找个地方一躺就过去了，不用大费周章的找个地方住下。
女孩似乎也是明白这一点，吃完了、面前的米饭后，便乖巧的站到了宁清云的面前，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师傅。
她饿得有些昏了头，这还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面对“饥饿”这种无法抑制的身体机能。
她本来都以为，自己要饿死在街上了。
但好在，她碰到了宁清云。
“那谁，你叫什么？”
宁清云问道。
“我没叫，师傅。”
女孩的表情十分认真。
宁清云捂住了自己的脸，他们两个人说的那都不是一个意思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问你的名字，我总不能一天到晚的喊你叫喂，叫那谁吧。”
“我也不想给你取名字，我取名能力很烂的，而且名字这种东西，都是父母留给你的。”
说话间，宁清云注意到，自己说到父母二字时，女孩的身体有些颤抖。
见到自己误会了宁清云的意思，女孩也是脸色一红，随后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姓许，坐不改姓行不改名，许以默。”
宁清云轻轻点头。
又问道。
“所以，你真的想要认我当师傅？”
许以默猛地点头，似乎生怕宁清云变了主意。
“对！师傅你也答应我了的。”
【恭喜你，收获了第一名徒弟。】
【姓名：许以默】
【年龄：11】
【技能功法：无】
【获得100系统积分，现金30000元，以及徒弟新手大礼包一份。】
宁清云摸了一下自己鼓鼓囊囊的后腰包，露出一个笑容。
总算是有钱了。
而且还收到了徒弟。
至于为什么徒弟的新手大礼包名字是正常的，只有自己的是乱七八糟的玩意，宁清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比较好。
清了清嗓子，宁清云开口道。
“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宁清云的大徒弟了。”
夜色中，一大一小那个身影，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和目的，达成了一个共同的协议。
“走吧，洗个澡去。”
宁清云笑道。
许以默听话的跟在宁清云的身后，她看着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背影，有些愣神。
这个被她认来的便宜师傅，为何越看越像另一个人呢……
善良，和蔼，就连笑起来都似乎一模一样。
他的笑容，好温柔啊。
或许，她真的能够活下去吧。
许以默在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