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道士与刮骨刀
两人先坐车回了太平集团大厦，不管张灵玉的决定如何，反正去见他那个身份敏感的小情人，白天不合适，黑夜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大厦休息室内
张灵玉踌躇一会儿，还是问道：“他们来到津市，打算对谁下手？”
“如果是根据沈冲来锁定的话，他们目标应该是一个叫汪明的人，他是铁砂掌的传人。
汪明早在一个月前，与沈冲在网络聊天群中结识，被蛊惑答应线下见面，估计是为了力量，接受了高利贷。”
“高利贷？”张灵玉虽然听过相关传闻，但了解并不算多：“这是沈冲的能力吧，好像是可以让异人通过杀人来吸收炁。”
“差不多吧。”于修权解释道：“沈冲外表看似是一个斯文男人，实则是个漠视生命的家伙，他很少亲手杀人，但因为他的能力间接死去的异人可不少。
从某种角度来说，四张狂的能力，都是针对别人的心性，在不配合其他招式的情况下，杀伤有限，但却令人沉沦。
高利贷，或者说祸根苗，可以与其他异人契约，契约者可以通过杀死别人来吸收死者的炁。
不过契约者每杀一个人所吸收的炁都会按照一定比例转给沈冲本人，随着杀人数目增加，这个比例逐渐增大，就像是高利贷的利滚利，甲方从来不会亏。
当契约者杀人所能得到的炁越来越少的时候，这个人的理智就会逐渐丧失，心性被毁，走上绝路，成为一个疯子。”
张灵玉说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惹祸根苗，气是雷烟火炮。全性四张狂，倒也算是名副其实了，酒色财气，确实是修行之人的阻碍。”
特别是其中的‘色’，张灵玉一想到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对夏禾确实是有好感的，毕竟是第一次，但自己也因为出格，失去了修炼阳五雷的资格。
于修权看着张灵玉纠结的小表情，心里非常清楚，只有张灵玉直面自我，真正接受现在不完美的自己，才能获得老天师的认可，成为合格的天师府继承人。
“阻碍吗？或许吧，我等虽然是修行之人，但也不过是一批凡夫俗子而已，在这花花世界，接触芸芸众生，人世间离不开酒色财气，躲也躲不开，问题的关键是掌握一个‘度’。
饮酒不醉是英豪，恋色不迷最为高，不义之财不可取，有气不生气自消。
不要去惧怕它们，无论你再怎么隐藏，它们都是常伴你身，修行、克己，四张狂的能力，毁心性，但也在考验心性。”
于修权倒了一杯茶，递给张灵玉：
“作为朋友，我给你的建议是，去见一见，解铃还须系铃人。
况且你背后站着天师府和九天，全性也并非是加入了就不能退出，在当今时代，只要有背景，洗白身份上岸，也不是什么难事。
刘必华以前就是全性，多年前洗白身份，创建了天和公司，就算现在说他和全性一点联系也没有，估计也不会有人信，但他在哪都通那边，可是正经企业，最多就是需要多关注而已。”
（天师下山的时候，就闯入了天和公司，杀了那里的全性成员，不过老天师没杀刘必华，还让他给全性传话，后来公司召集十佬开会，也肯定了刘必华是洗白后的全性。）
听到全性可以洗白，张灵玉似乎是发现了新大陆，直勾勾盯着于修权，似乎是想要再一次的得到肯定回答。
于修权当然是选择鼓励他，点了点头：
“事实就是如此，正派和全性，是相对的正邪阵营，但是阵营里面的人物是可以变化的。”
言尽于此，剩下的就得看张灵玉自己了。
“你好好想想吧。”于修权起身准备离开：“我晚上七点，再来接你。”
张灵玉盯着手中的茶盏，里面淡淡的茶水，似乎可以映照出他的面孔。
不得不说，于修权的话，让他有些意动。
张灵玉没有谈过恋爱，不是很懂感情，但他对夏禾确实有特别的情感。
以天师府的威望，只要夏禾公开宣布退出全性，那么给她洗白身份也是能做到的，可身份洗白了，但曾经作为全性四张狂之一的污点并不会消失。
四张狂在异人界搞得事情不少，世人对‘刮骨刀’的认识也大于‘夏禾’。
从徐三和吕良对她的态度，便能推断出，加入全性的夏禾绝不是安分的人，安分的人，会成为圈内公认的‘张狂’吗？
虽然夏禾几乎不亲自动手杀人，但有没有被她打伤打残的？
或者说被其能力毁坏心性，影响修炼的异人有多少？
在她参与的全性行动中，被波及的受害人，会忘记她的所作所为吗？
若是龙虎山庇护夏禾，世人会如何看待龙虎山？
龙虎山老天师的关门弟子灵玉真人，居然和全性妖人有染，这放出去可是大瓜。
世人的风言风语，对于一个门派的影响可不小，尤其是龙虎山天师府这种，千年以来根正苗红的正派。
张灵玉对于夏禾的纠结，其中不仅仅是自身原因，还有着龙虎山的名誉问题，他不是一个普通异人，而是天师府的灵玉真人。
于修权乘坐电梯，来到顶层的观景台，九十三层的高度，仿佛置身于云海之中。
“根正苗红的正派，自甘堕落的妖人，这两人未来会走向何方呢？真是有些期待。”
于修权对夏禾无感，但因为张灵玉是朋友、同僚，所以可以给他一些帮助，举手之劳罢了，又没付出多少代价，为朋友两肋插刀，更何况是张灵玉这类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人。
张灵玉和夏禾之间，可不仅仅是张灵玉单方面的问题，夏禾那边也不好办，她愿不愿意退出全性，可不好说。
夏禾算不上好人，但也不至于大奸大恶。
因为她的异能，容易被其他人指指点点，加入全性反而落个自在。
如果她对张灵玉也有真感情，那么为了张灵玉的名声，她或许会选择保持距离。
老天师其实是个开明的家长，关键是两个当事人不好带。
总得来说，张灵玉要能是有张楚岚一半不要脸，说不准现在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