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交易达成
“抱一下。”
韩念满眼宠溺，看起来像失去了我很久很久一样，看着我爸的细心体贴，我心想，在这个时空里或许我会过得更开心，拥有更美好的人生吧。
我刚伸过手，把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贪婪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温暖。
她双手不停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轻声在我耳边道：“没关系，我们不分手，嘴角还疼吗？谁知道那个混蛋发了什么疯，冲过来给你一拳…”
我猛然睁开眼，惊慌失色看着她，她还是她，一直都是她。
而我，在不同的时空中穿梭，变成无数个不同的我…
“那我之前在干嘛？我…我对你很不好吗？”
话音刚落我便懊恼了，这种话怎么可能会是我在问她，便又忍不住抱着脑袋低下头来。
“我头好疼啊念念。”
可再抬头，没人回答我，甚至没人…
门口那个人缓缓推开门，但没有进来，就一直站在那里，硕高的身段，我竟看不清他的脸。
就这样一直对峙着，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花把戏，大不了再让老子穿几次。
意想不到的是，他先开了口。
“累不累？”
问我吗？我当然累了，不知道穿越了多少个时空，反反复复去面对不同的我自己，心理都崩溃了。
“当然，你能把帽子和眼镜摘下来和我对话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我话音刚落，他把眼镜摘了下来，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皮肤苍老了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这踏马又是哪个时空的我？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你……你又是谁？”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是你，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你。”
我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时空循环，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经历。每次穿越会回到不同的时空经历不同结果的经历，而且每次…都会变老一点，直到……”他停住了话语，目光中闪过一丝恐惧。
“直到什么？”我焦急地追问。
“直到无法承受为止。”他咽了咽口水，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也许找到打破这个循环的方法，就能解脱了。”
所以现在，是他在偷窥我的世界，他成了穿梭者！
“你的全视之眼呢？”我迫不及待问道。
他缓缓摘下帽子，一道冒着金光的印记赫然显现，如同闪电裂痕一般。
“你这个，比我之前的帅一点。”
他无奈笑了笑，又把帽子戴上。
“你打破了规则，失去了全视之眼，过上了你想要的人生。”
什么？我打破了规则？那我不是应该出局了吗，怎么还在这看得见他和他说话。
他坐下来，耐心说道：“一直以来，所有的行为和思想都源自于你自己本身。”
“你痛恨你之前的家庭，愧疚之前的自己，所以每一次时空跳跃，你看到另一个空间的你享受着家庭的爱，你无法接受。另一个你对你深爱的女朋友恶语相向，你不能忍受，可是孩子，那也是你的一部分，即便来自不同的时空，那都属于你自己，源于你自己。”
我怀疑他又在给我洗脑，可我完全无法找到破绽。突然我想起来，这一切的起源，不都是那个神仙老道吗？
“那老道究竟来自何方呢？而我的天眼又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我身上呢？
“难道说……”我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却又不敢确定。
这时，他不紧不慢地捋着胡须，微笑着开口道：“你难道忘记了吗？”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让我不禁有些疑惑。
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他继续说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所为啊！当初，是你亲自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点化了年幼时的自己。所以，如今的你才会拥有如此神奇的能力。”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的谜团都在我自己身上。
回想起曾经的经历，那些模糊的片段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什么也没有。
“那你呢？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是未来的我吗？”
他缓缓起身，“我们做个交易吧，我把全视之眼还给你，你不会再随机穿梭，而且会可以去到你想去的时空，而我永远消失，不再打扰你的时空。”
我有些没懂，他在说什么，我的眼睛是怎么丢的呢？
“你和这个时空原本的你交换了灵魂，并且用全视之眼杀了他。”
我忘了他也有，可以看透我所有心思，便不再多想。
“那你怎么给我？同样把我杀死吗？”
我壮起胆子问，这东西本不具备攻击性，但是我上次确确实实让这个时间段的自己彻底消失了。
他想的话，我应该也会马上消失…
“孩子，我是希望你能珍惜，这个时空的自己，这个时空里所有的爱，别后悔莫及，别怨天尤人。”
说罢他轻轻抚摸我的额头，光芒映射整个世界，再睁开眼，我站在地上，他躺在床上，白发苍苍，奄奄一息。
“你？你干什么了？”
我已经渐渐习惯了所有变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任何事，我无法改变，欣然接受，就像这几天的无限穿梭一样。
额头微微发热，我清晰感受到他的思想：“做你自己想做的，如果发生变故，未来的你会来找你…”
到这里，他便渐渐没了生命气息，我本想着继续感受，可无动于衷。
环顾四周，没有人，我又被莫名的光束带回到我的世界，仍然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摸摸额头，那道闪电雕刻一般的印记重新回到我身上，我回想着他的话，在我自己的时空珍惜每一份爱…
那我之前的经历算是在干嘛？对我的考验吗？怕我把握不住这个眼睛？
门突然响了，我爸冷着脸进来，很明显的不开心。
“好点了吗？”
我刚想说好点了，脑海里却闪过他的思想：“挺大个人了还照顾不了自己，躺这么几天得花多少钱啊，哎！”
“办理出院吧，我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