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 章 风月妹和师正道
“我叫风月妹。”
说话的是一位性感美女,她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尤其是男人。
她柳眉杏眼,肤白貌美,化了妆,打扮精致,连睫毛都一丝不乱。
而且纹了眼线,穿着也很时尚,特别是她低胸短袖的淡黄色长裙。
仿佛遮不住她挺傲的胸部,透过她的薄裙能看到纹胸的轮廓。
“我出生在农村,打小家里穷,我家两个孩子,我和我哥,我哥是我家的骄傲,也是我村里骄傲。
“他是我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后来读研读博,再出国留学,再后面和家联系就少了。”
“这是人吗?读书出息了就忘了本,忘了家。”一个戴眼镜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很是气愤。
“我哥不是那样的人,也许他很忙。”风月妹毫不怀疑。
“不过,为了我哥哥读书,我家欠了很多钱,所以我初中毕业就辍学了。我十六岁便走向社会,没学历,没技术赚不到钱。”
“小姑娘确实不容易。”郑前颇为同情。
“我父母以种田为业,根本还不清债务,每当债主催债,父母就催我要钱,我实在没办法,就在朋友的介绍下进了风月场所。”
“你父母怎么这样啊?这不是逼良为娼!干嘛不让你哥哥还?”
白一山简直听不下去,他虽然是流浪汉,但他没害过谁。
“我哥当时还在读书。没办法我只能出卖身体,出卖身体也是凭本事赚钱,我想人家觉得丢人,我觉得并不丢人。
“两年后我便把家里所有的债务还清,后来我在外面的事,不小心传到了家里,父母说我在外面丢脸,我因此和他们大吵一架,便很少回家。
“哥哥也说早知道这样,他宁愿不读。我家人对我,简直就是卸磨杀驴,我心灰意冷。”
“你家人真是太过分了,明明是你的付出,才使你哥哥继续读书,家里债务还清。那个家不回也罢!”眼镜男义愤填膺。
“后来,我交了男朋友,我心情好了很多,不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我也不接客了,只陪酒。
“男朋友出手阔绰经常来捧我的场子,我万分开心以为遇到了真爱。就在昨晚他带了两个男人,说是他客户,到我的场子喝酒。
“叫我好好陪一下,我想男友做生意也不容易,就很卖力的陪他们喝酒,到了半夜我喝醉了……”风月妹说到此处泣不成声。
“妹妹,慢慢说。”芙蓉仙子听到此处,感同身受的安慰。
“然后,他们把我带到酒店,趁我酒醉不醒,把我轮奸了。我醒来发现身边三个男人,自己一丝不挂,看着自己肮脏的身体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畜生,简直猪狗不如。”眼镜男怒骂道。
鱼风依然没有发言,要不是昨天发生的事让他看透人性,他也会像大家一样义愤填膺。
现在他什么都看透了,再坏的事不都是人做出来的吗?有什么奇怪?
在金钱、地位面前,亲情、友情、爱情,全是他妈的扯蛋。
鱼风虽然对亲情没有失望,因为他有一位好妈妈。
但是对妈妈来说,她无谓的付出,他没有丝毫回报,鱼风同样觉得自己辜负了亲情。
风月妹哭泣着,接着说:
“我愤怒的质问男友,为什么要如此对她。男友反而说她,本来就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
“说老子又不是没钱,多给点钱就是了。我彻底失望了,这人间还有人可以相信吗?我当时感觉五雷轰顶,天旋地转。
“我知道这世界不属于我,我打开窗户一个箭步便跃上窗台,毫不犹豫的跳下酒店……”
听到风月妹的故事,大家都沉默了。那个穿休闲装的女孩子甚至陪着一起哭泣。
半晌,芙蓉仙子才平复情绪。
“下一位。”
“我叫师正道,是位人民教师。”戴眼镜的师正道说。
“我也是来自农村,读书成绩还可以,但是,高考是复读才考上大学的,后来做了教师。
“像我这种不是名牌大学出来的,能当教师我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还有很多人大学毕业,没有分配的也比比皆是。没结婚的时候一切都好,每年还能存点钱。”
“教师很不错了,像你应该有十多年教龄,应该每个月有五、六千,加上补贴算非常不错了。”
当干部的胖子郑前似乎觉得师正道不可能有什么心酸。
“对,按说应该不错,但是,没有像你们当干部的有灰色收入。”师正道稍带讽刺。
“老师,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哈,说话要负责任的,别人有没有灰色收入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
郑前马上澄清他与灰色收入势不两立的关系。
“后来结婚了,老婆没有正式工作,只能在超市做做收银员之类的工作,工资只有三千左右,都不够她自己花。
“再后来生了孩子,更是捉襟见肘,前面存的一些钱也买了房子,而且每个月还要按揭。再加上孩子的教育费用,我夫妻倆时常为了钱的事吵架。”
“看来还是不结婚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二十岁左右的小伙怡然自得。
“其实,不买房子,小孩九年义务教育,不就没压力了?”
坐在小伙旁边,一直沉默的少妇开始发话,她三十多岁,长得也不差,只是没怎么打理,而显得蓬头垢面。
“是啊,奈何人都有攀比之心。我老婆更是如此,她希望给孩子好的教育,希望有学区房,目标是实现了。
“但生活变得艰难。老婆天天埋怨,嫁给了我这样没出息的男人。实在没办法,我偷偷在家里搞了补习班,收些学费,日子才有所好转。
“哪知道没搞两年,就有人投诉到学校,我便停下来,等风声过后,我再继续。如此几次,昨天校长直接把我开除……”
说到此处师正道流下委屈的泪水。他抬起眼镜擦了擦眼泪,继续说:
“我没有了工作,我怎么办?我本身就不会搞关系,和校长关系本就一般,想恢复工作肯定无望了,你们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于是我买了一瓶农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