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血肉模糊
两人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两个小时才出来。
“今天想在哪睡?”
“你那被子太丑了,不要。”
“行,依你。”
日上三竿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
昨晚累了一天,好在男人后半夜比较老实她没遭什么罪,这才能美美的睡上一觉。
听见动静的小兰推门走了进来,一脸微笑,“雅雅,你醒了。”
温雅雅抬手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眸,慢慢从床上走下来,“小兰姐姐。”
视线盯着女孩肌肤上的红印心里嫉妒的要命,明明是都是普通人为什么她能得到少爷的青睐,一朝变凤凰,而她却还要干着伺候人的活。
她痛恨世界的不公。
简单的洗漱温雅雅正在衣帽间里挑着裙子,她还没忘记叶萧的话,她这两天要把人哄好了,江氏才有挽救的余地,江旭阳才能平安。
午后的阳光总是暖洋洋的。
似乎一切都回归于平静。
温雅雅没什么胃口的坐在餐桌上喝粥吃包子,眼睛时不时的撇向门口的方向。
许久才出现一抹身影。
“小兰姐姐!”娇软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激动,澄澈的眸子泛着波光,屁股也下意识的抬起。
小兰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随后走到女孩身边小声开口,“我问了,江二少在后面的那栋别墅里,有人看着,不过我听说那边一直都会传出惨叫声,想来应该是医生们没怎么上心。”
温雅雅听完坐不住了,提步就要往外走去,“肯定是司徒赫故意的,不把人送医院,放到这折磨。”
“雅雅你就这么过去?”
“我不做什么就看看。”她一想到江旭阳撕心裂肺的惨叫她心里就难受。
刘管家刚好出来,两人差点撞上,好在他反应快,看着女孩风风火火的样子下意识问,“温小姐,你去哪?”
温雅雅连头都没回一下,“去外面透透气。”
刘管家看着远去的背影没再多说,只要女孩不惹少爷生气,随便怎么都可以。
远处的高楼之上,正有人细细观察着一切。
远远的身后,小兰不紧不慢的跟上,“雅雅一慢点。”
后面的别墅因为司徒赫的关系常年受到冷落,门口也没人看守,她轻而易举的就进去了。
偌大的别墅里没什么人很空,细微的脚步声对她来说却更好辨认。
忙不迭的找到楼梯往二楼走去。
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的身子一僵,像是有所感应般,四肢变的疼痛起来。
扶着楼梯扶手的指尖都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甚至不敢走的太快,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很是冷清,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视线落在一间半掩的房门,腥味也随之加重,伴随着沉重的低喘。
不知为何眼眸有了湿意,就连呼吸都凝滞片刻。
颤颤巍巍的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男人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血肉模糊,身上都是狰狞的爪痕,白色的床单浸湿血迹,甚至还在往地下滴血。
因为疼痛,就连在睡梦中也都紧蹙着眉头,额间冷汗一片,唇瓣紧紧咬着毫无血色。
甚至因为浓重的血腥味招来了不少的虫蚊,疯狂且肆无忌惮的在男人身上爬。
泪雨泛滥成海,的眼眸看向男人左手的吊针,原来,司徒赫说的把命吊着就只是让人不死,根本没有任何的治疗……
狼狈的瘫倒在地,心脏撕心裂肺的疼,理智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颤抖的从地上一点点的向男人靠近,想去触碰男人原本隽逸的脸庞,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半分可以下手的地方。
原本帅气的脸庞如今荡然无存。
温雅雅哽咽着出声,“江旭阳……”
“江旭阳你能听见我说话嘛?”
“江旭阳你醒醒……”
门口传来脚步声,沉稳的男生带着烦躁,“你谁啊,这里不让人靠近,快出去。”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
说着男人就便走进去打算将人拉出来。
温雅雅僵硬的转身,双眼通红的死死盯着面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男人的动作因为女孩容颜的显现而停下,满眼不可思议,“温,温小姐……”
“他都要死了,你为什么不治他!”女孩崩溃的大吼。
医生忙低下头,“温小姐你请放心,我从医十多年,他死不了。”
温雅雅蓦地冷笑一声,“是死不了,可他这个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他比死了还难受!”
“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治他身上的伤!”
一阵又一阵的嘶吼让他觉得自己快完了,只能战战兢兢的把头埋的更低,“温小姐,这是少爷吩咐的,还请谅解。”
小手揪着男人的外套,又是一阵怒吼,“你快救他,救他!”
男人连忙挣脱后退两步,“温小姐,抱歉我无能为力。”
温雅雅早已经泪流满面,拉着男人的衣角跪在冰冷的地步,“我求求你,你先救救江旭阳,你没看见吗有虫子在他身上爬,他该有多难受啊……”
“我求求你先救救他吧……”
“温小姐我这……”男人急不可耐,他已经明说了,他根本没这个必要权利。
不得已他也只能跪下去,“我真救不了,只要少爷开口了我立马救 ”
“你先救,我去找他,你先救行不行!”
“我求你……”
女孩痛苦到话说到一半连声都没了。
“我求求你……”
“求求你……”
她不停的给男人磕头,让原本就青紫一片的额头再添新伤,豆大的泪花狠狠的砸在地板上。
男人一阵惶恐“,温小姐,你别这样,你先起来。”
“温小姐……”
可温雅雅只是重复着磕头的动作以及那句话,破碎的嗓音出声,“求求你,求求你……”
“求求你……”
直到男人慌乱间瞥见门口一抹高大的身影,嗓音颤栗,“少,少爷。”
凌厉的眉眼柔意全无,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冷眼将女孩的动作尽收在眼底。
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