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少帝终于明了
看着两人疑惑表情，她神秘一笑。
“你们难道就没发现我的博弈坊和锦绣阁比其他地方凉快？”
说到这里楼羡也说起心中疑问。
“的确是，就是你开的那妇科医馆，我还看有许多人专门去里面纳凉呢。”
“而且你博弈坊的消费本就不高，竟然还提供免费冰饮，你真的赚钱吗？”
楼羡也见过很多不差钱的人赔本赚吆喝，所以对木京墨之前的经营方式也没提出过质疑，但现在看，似乎不是他想的这样。
木京墨笑容扩大：“当然赚钱，我这就让你们见证一下奇迹时刻。”
她叫来紫鸢，让对方去博弈坊找张江要制冰的硝石。
没多久紫鸢就拿着一个药包回来。
木京墨让楼羡去准备两盆水。
小盆放在大盆里面，然后将紫鸢带回来的东西放入大盆中，用棍子不停的搅拌。
等硝石粉末熔于水中，小盆里的水也渐渐变凉，一刻钟后，小盆底部开始出现小冰晶，两刻钟后，整个小盆里的水都变成了冰晶。
风一吹，凉意瞬间扫到了楼羡和顾砚安的脸上。
两人均是瞠目结舌。
楼羡喃喃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没忍住用手去捞起小盆里的冰晶，用嘴巴一咬，嘎巴作响。
的确是冰，不是跟冰相似的别的东西。
木京墨扬了扬下巴。
“神奇吧，硝石制冰对温度有要求，这是在露天的地方，若是在凉爽的地窖里，制冰时间会更快。”
顾砚安从紫鸢手中拿过包硝石粉末的油纸，细捻了一下惊诧。
“是火硝？”
火硝在大雍一般作为烟花爆竹中的材料使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妙用。
楼羡更是惊奇，硝石他也经常接触，因为这是一味热消肿，通便润燥的药材。
但他没听说还能用来制冰啊。
不过想到硝石的来源，他把嘴里的冰呸呸呸吐了出来。
“药店的许多硝石都是茅房后面刮下来的，用这东西制出来的冰真的能吃吗？”
木京墨把水盆里的小盆拿出来。
“当然能，这不是用器皿把上面的水隔出来了吗？”
小盆里的水又不含硝石。
而且这些硝石都是她让人买的矿石硝，不是茅坑墙壁挖下来的。
不过顾砚安却知道硝石并不便宜，问：“那这样会不会成本会不会太高了？”
毕竟制造这么一小盆冰，就需要这么多的硝石。
木京墨摇头，手伸入盆中。
“硝石可以重复利用的，烧水蒸发多余的水就能重新结晶。”
硝石制冰运水是基于顾砚安说供水的县府并不缺水的情况下。
因为硝石制冰其实挺费水的。
现在旱灾只局限在那几个地方还能这样，若旱情大面积扩散，就不能这样浪费了。
见木京墨这样说，顾砚安放心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将此法飞鸽传信给供水的县府。”
木京墨拦住他，“盛夏不管是冰还是水都蒸发的很快，如果要长距离的运冰 ，最好再制造几辆专门的车辆。”
她去到房间，拿出宣纸和炭笔，直接在水盆边上画了起来。
没多久，一辆运兵车的雏形就出来了。
底部是中空的木板，里面塞了稻草，四面则用棉被包起来保温，车身覆盖几层涂黑的油纸。
楼羡：“运冰还要盖棉被，不怕化的更快吗？”
木京墨:“没文化，盖着棉被能避免空气的热量进去，车内的冰块才不会化的那么快。”
顾砚安看着冰车的设计赞赏的点点头，目光温柔的看着木京墨。
或许如楼羡所说，木京墨真的是神仙，来拯救大雍百姓的神仙。
硝石制冰法很快就交到了各个供水县府的手里，他们实验过后，顿时啧啧称奇。
无数冰块被运往干旱的地方，因为不用怕水汽迅速蒸发，供水县府的距离也扩大了许多。
旱地的百姓们水源得到基本的解决，对想出这法子的安王夫妇也是感恩戴德。
此举很快传回京城，京能的冷饮价格骤降。
安王夫妇的口碑在京城再次节节高攀。
储定安在朝堂上听着百官对顾砚安的赞赏，窝了一肚子火。
自从木京墨那贱人嫁入安王府，他是哪哪儿都不顺心。
“不行，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储定安眸子一冷。
叫来幕僚吩咐了几句。
而顾煜麟经过了几天的挣扎后，终于准备去丞相府，亲自和丞相外祖对峙。
问问他到底知不知越章仗势欺人的事。
结果丞相府的门都没进，他就被嚣张跋扈的门户赶了出去。
“我呸，你是陛下，我还是先皇呢，招摇撞骗到丞相府来了。”
“滚滚滚！”
顾煜麟常年在宫中，根本没人认识他，代表身份的金牌又被木京墨拿走了。
门户当然不让他进。
顾煜麟被推倒在地上，说话又说不出，气的牙痒痒。
这丞相府的人竟然敢如此蔑视皇室。
旁边有路人将他扶起来，小声道。
“你个小娃娃招惹谁不好，招惹丞相府，丞相自从毁容后性情大变，后门都抬出去好几具尸体了。”
顾煜麟不可置信的瞪眼。
手中的炭笔快写。
【真的？】
那人却不愿意再说，怕惹麻烦，将他扶起来就快步走开了。
顾煜麟于是亲自去丞相府的后门去守着。
等了好几天，他都没看到尸体被抬出来，顿时觉得之前街上那人是道听途说，污蔑丞相清白。
正准备离开，忽然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从后门出来。
对丞相府的下人也客客气气的。
甚至还掏钱给了银两。
“在下的事情，就拜托张管家多多在丞相大人面前美言几句了。”
张管家心说丞相最近性子难以捉摸，只有后院的柳姨娘能近他的身，他才不会去触霉头。
但这并不影响他接过了对方的银子。
“进士放心，你诚意满满，丞相自然会将你派到富庶之地。”
顾煜麟缩在角落，瞳孔瞬间瞪大。
这个书生他认识，是之前他亲临国子监见到的几个举人之一，对方文采斐然，把他夸的天花乱坠，但他事后问过祭酒，他功课似乎一般。
可刚才丞相府的管家叫他什么？
进士！
进士说明他考上了。
【而且那几个学子都是丞相门下的门生，皇帝接见，多大的殊荣，主考官看在你的面上，必然会对他们多几分关照。】
皇叔曾经对他说的话突然回荡在耳边。
他嘴巴半张。
这时候才明白皇帝接见的学子全是丞相门生的危害有多大。
这代表他们先丞相，后皇帝。
代表朝廷的臣子不是择优选拔，而是靠关系入朝。
而他如皇叔所说，被利用成了这群丞相党羽进入朝堂的踏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