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哟哟哟
紫鸢连忙笑着点头。
王爷和王妃感情好,她们这些当下人的,自然高兴。
之前因为王爷从不来王妃院子里,大家还挺为这俩主子的感情生活操心的。
毕竟王妃平时没架子,还一心为王爷,甚至还在王府出事的时候挺身而出,她们早就认可这个王妃了。
而此时另一边的丞相府就没这么和谐快乐了。
酒精点燃的火没那么容易熄灭。
加上这个时代的火龙队又没有高压水枪,几乎是灭了整整一晚上才把火彻底熄灭。
原本三步一景,在京城出了名的山水宅子已经化为一片焦炭。
丞相本人被燃烧瓶炸的满脸鲜血,全是疤痕,再对不起他玉面丞相的称号,反而像是山头盗匪。
丞相气炸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气昏了好几次。
为了恢复容貌,他找了全城的名医,但都不顶用。
此时向来以好脾气着称的他正在临时安置的客栈里大发雷霆。
“这个样子,本官还有何面目去上朝?”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找出当初投发神药的神医,她都能治疗瘟疫,自然也能治疗疤痕。”
“还有昨夜那群胆大包天的刺客,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本官养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有什么用。”
虽然丞相已经包下了一整栋客栈,所有仆役等也换成了自己人。
但这客栈的隔音可没他想象好。
很快丞相遭遇刺客毁容的消息就传的满大街都是。
都知道丞相其人,兰芝玉树,即便年过四十,也是风度翩翩,儒雅君子。
跟一向喜欢冷着脸,手里还盘着条蛇的摄政王相比,简直一个地一个天。
但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好多人都悄摸摸跑去丞相暂住的客栈外面看热闹,把本就心情暴躁的丞相气的半死。
丞相一党的朝臣们也是操心。
丞相已经请假好几天了,他们这段日子简直是被摄政王一党压着打。
木京墨听到这些传闻在梧桐院哈哈大笑。
虽然没杀掉丞相,但让他社死,也是相当有意思啊。
晚上,顾砚安到梧桐院吃晚膳。
看到饭桌上添了好几个清淡的菜,心跳快了几分,但又有几分不太好被撞破谎言的羞耻。
木京墨知道他不好意思。
夹了块鱼片给他碗里。
“每个人口味不同是正常的,王爷想吃什么跟紫鸢说,让小厨房给你做。”
这可是安王府,顾砚安的府邸,咋还搞得他像是做客一样。
顾砚安看着碗里的鱼片,眼底升起笑意,用筷子夹起放入口中。
爽滑软嫩,格外好吃。
晚上,顾砚安正要安寝,忽然那种全身被人抚摸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身子一个战栗。
苍白的脸上顿时浮现几层红晕。
心中暗骂玄蛇,都跟它说了不要让木京墨碰,它就是不听。
他让人弄了一桶凉水过来。
自己泡进去。
冰冷的感觉将暧昧的抚摸淡化。
如果说之前这种共感只是让他不自在,那么在知道自己喜欢木京墨后,这份抚摸就带着点让他难耐的情色意味。
他脑海不自觉回想起当初那个荒唐的梦境。
头上沁出冷汗,骨节分明的手捏在浴桶的边缘,青筋蹦起。
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蛊惑他。
别忍了。
把手放下去做你想做的。
或者现在就去梧桐院。
把你的心意告诉她。
她不喜欢你也无所谓,你是摄政王,把她囚禁在王府里,你可以为所欲为。
不想吗?
不想把在梦境里的事变为现实吗?
你只有一年可活了,何不放纵一把,你可以放纵一把——
“住口!”
冰冷的水花被激起。
顾砚安冷声怒吼,脑海那些蛊惑的声音顿时消弭。
水面渐渐平静下来。
他看着里面自己的倒影,一双竖瞳分外明显。
刚才差点又异化了。
他揉了揉眉心,疲惫起身,去到了床上。
半晌突然将暗羽唤出来。
“去把玄蛇抓回来。”
这样对木京墨太冒犯了。
他喜欢她,但不想靠这种方式与她亲密接触。
如果有一天木京墨知道了他和玄蛇的秘密,除了尴尬外,可能还会认为他是个变态。
于是正在跟木京墨贴贴,甚至还想钻进被窝和她一起睡的玄蛇,就被暗羽残忍的逮了回来。
顾砚安将他关在笼子里,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心软放蛇了。
并不觉得自己做了错事的玄蛇。
【我恨!】
夜里,顾砚安睡得并不安稳。
他梦到自己没克制住,去梧桐院伤害了木京墨,木京墨看他那种仇恨的目光,骇的他睁开眼后,就再也没有闭上。
翌日,顾砚安顶着一双发青的眼睛去到梧桐院。
虽然不会撩拨他,但想见她。
木京墨:“王爷昨天没睡好?”
顾砚安想到梦境的内容,点了点头,他眼神落到桌面的宣纸上,发现是白蛇传的剧本。
疑惑;“这是……”
木京墨回:“有人想跟我买白蛇传的剧本,改编成说书拿去客栈讲,给的价格不错,还能宣传锦绣阁,我就同意了。”
顾砚安没想到到锦绣阁三个荡气回肠的故事竟然是木京墨亲手改编的。
他还以为是她找人写的。
“本王能看看吗?”
木京墨点头。
“当然。”
顾砚安翻开,女子的字很好看,簪花小楷细腻清秀,但笔锋锐利,又不乏张狂之感。
跟她这个人很像。
忽然他看着戏本上许仙对白娘子告白那一段顿住。
【白姑娘,我爱你,人生难觅知己,更难觅心喜之人,若我就此错过,恐怕余生都会陷入悔恨,我希望你能给我机会。】
【许公子,我是妖,妖的寿命以万计,你是人,一生不过百年,人妖殊途,终归不能白头共老,岂不是徒增悲伤。】
【白姑娘,若我明日就要死去,我们相爱越早便相爱越久,人生短暂,能长长久久爱一人,又岂会殊途。】
“诡辩!”
顾砚安放下戏本子,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