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的刺杀
楚云麟在流月宫呆了很久，跟她聊着过往年岁，跟她聊着黎民百姓。
她也是真的看得出来，她这个哥哥于她，多少是歉疚的，她也只能用行动告诉她这个哥哥，她过得很好。
直到她连连打着哈切，楚云麟才恍然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
“天色晚了，那皇兄就先走了。”
“皇兄这是要走呐，还以为皇兄今儿个要歇在娇娇宫里呢。”
楚娇娇眯着眼睛，调笑道。
“你这丫头。”
似乎这个妹妹每次都能逗笑他，楚云麟越发感觉在这高位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妹妹。
楚云麟走的时候恰巧又下了雪，伴着院里寒梅的香气，娇娇不禁眯着眼睛狠狠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
她总觉得这雪跟慎刑司的不一样，慎刑司的雪总带着血腥味，日子久了，总觉得雪就该这样。
她忍不住接住几片雪花，看着它们在手心里渐渐融化。
“好美啊。”
娇娇脸颊鼻尖被冻得通红，却还不舍得回殿，好想把这样的景色带回慎刑司。
“公主，披件衣裳吧，夜里凉。”
流月见楚娇娇待在院子里，生怕着了凉，捧着新做好的织金蜀锦斗篷。
娇娇应声转身，映入眼帘的除了流月，还有身后十几个宫女。
这公主殿内，公主还未安寝，他们这些奴婢自然不敢睡的。
“嗯好。”
娇娇搓着手，纤纤玉指冻得泛红，由得流月为她穿戴上。
“遣其他人回去吧，人多本宫看着心烦。”
这场面活像在有司衙门看管犯人一般，再待下去她可能真的要发飙了。
“是。”
流月轻轻一扶礼，接着下去安排宫人明天要安排的事。
一瞬间，这院里的人就没了踪影。
“公主小心！”
隐藏的暗卫忽然现身大喊，娇娇听声辨位，一只短匕首划过耳畔，只差一寸，她便是一命呜呼。
又来了。
这暗杀的人见暗杀不成，身影随即往西面宫门逃窜。
“快追留活口！”
楚娇娇厉声吩咐，自己也往那个方向追去，刚跑几步，被沉重的斗篷限制住了脚步，她一把扯下斗篷飞身追过去。
杀手好像对皇宫地形很熟悉，逃窜到之前荒废的花园便没了踪影。
这花园之前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便是一直荒废也没人重建。
园内假山环绕，视野受限。
娇娇环顾四周，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匕首，持防备姿态，跟随而来的暗卫则去查看园内另一边情况，园子不大若有声音暗卫也会随时支援。
园子里不时有野猫窜过，风吹过野草的声音，加上正下雪，给这个荒废园子蒙上一层未知。
踩过雪咯吱咯吱的声音，凸显了这园内的死寂。
这时有人影闪进一座假山后面，再没声音。
“出来。”
楚娇娇沉声呵道，边说着边加重了握紧匕首的力道，一步步走近那座假山。
一，二，三！
她闪到假山后，看到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魏朝？”
这个答案，她并不意外，甚至还有些踏实。
“嘘。”
他一把将娇娇搂入怀中，一股香香甜甜的气味涌进鼻子里，她从没闻过魏朝身上的味道，这味道还有点好闻，有点像小姑娘常用的香。
思虑之际，他想用手捂住她的嘴，却因为手太大，把她大半个脸都捂住了。
她支撑着手臂欲推开他，谁知推搡间把匕首也掉在地上，两人之间距离更近了。
过了能有一炷香，他才缓缓松开了手。
“督公这三更半夜，来皇宫作甚？”
她一把推开魏朝，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把掉在地上的匕首收回去。
“公主怎么来这了？”
他声音沙哑。
这里地处偏僻，再走个半刻钟便是西门了，寻常人等不会来到这，他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楚娇娇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缘由。
“督公就不必费心了。”
她转过头准备离开，并不打算跟他有什么过多接触，现在紧要的是抓住刺客。
如今耽误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暗卫抓没抓到刺客。
“公主。”
魏朝再次叫住她，走到她面前，把自己的斗篷摘下打算为她披上。
“刚下了雪，阴冷刺骨的，公主把这个披上吧。”
“不用。”
她倔强地躲过他的动作，既然不想有交集，那就明确的避开，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啊秋！”
她这一声喷嚏让空气再次显得尴尬，她听到魏朝嗤笑一声，随后一件斗篷便沉沉压在身上。
“眼见着新岁渐近，公主要注意好身子，莫生了风寒。”
他声音深沉勾人，犹如魔音一般在娇娇耳边回绕。
他没再问她任何问题，也没再给她任何机会做出反应，转身便踏着轻功离开皇宫了。
他刚离开不久，暗卫便都回来复命了。
“公主，四周都寻过了，刺客进了花园之后便没了踪影。”
没了踪影，难道真的跟魏朝脱不开关系？
若真跟他没有丝毫联系，那他在这又是干什么？
这些线索像是一团乱麻，此时想挣扎着解开却是越解越乱。
“退下吧。”
她揉揉太阳穴，有些挫败地挥手让他们退下。
自己便按着记忆往回宫的路走，一路上她脑海里不停回想当时发生的所有事情。
若凶手是他，那他完全没理由出现在她面前暴露身份，就算有理由，他也没必要亲自暗杀，大可以借刀杀人。
此时朝堂虽两极分化，但一时半会他没有办法举兵造反，此时亲自刺杀更是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若凶手不是他，那么她的对手就不止一个，而且还是藏在暗处。
按照这凶手的行为路线，到了废弃花园就没了踪影，便是想把追查的矛头指向魏朝。
到时两方斗了个两败俱伤，那暗地下黑手的人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呵，倒是好算计。
“公主，你可终于回来了，您去哪了让奴婢们好找啊。”
流月守着宫门，远远看到了往回走的楚娇娇，她自从看到掉在地上的斗篷，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生怕公主出了什么意外。
她也知道公主说不定是办什么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
所以起初也等了会，见久久未归，刚寻思着是不是要禀告陛下，就看到公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