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识
其实最开始，洛焱和秋落樱的关系没有那么复杂，相识也没有那么复杂。
……
他和秋落樱的初识是在两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天洛焱刚执行完任务，刚准备翻墙回学校，就看到了那个蜷缩在雨幕里的女孩。
像是一只受伤的幼兽。
“同学，少淋点，会感冒。”上方忽然有声音传来，秋落樱只觉得头上的雨幕似乎小了不少。
可原来不是雨变小了，而是一把漆黑的雨伞拦在她的头顶。
湿冷的雨水顺着眼角滑落，辨认不出究竟是雨痕还是泪痕，秋落樱抬起的眼眸里却只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倔强与凶狠，“你挡住我视线了。”
洛焱倒也不急不恼，把伞面往她那头倾斜了一些：“怎么，遇上烦心事了？”
“从来没有任何烦心事能击垮我。”
“是失恋了？”
“没有男人能让我看得上眼。”
“考试考砸了？”
“就那么简单的题目，有什么考砸的可能性吗。”秋落樱的余光打量着他的面庞，一言一行都充满戒备。
“那看来是遇上家暴了。”洛焱说，“你的胳膊上有三处淤青，脚踝裸露的部位红肿，以及在脖颈上还有一处擦伤。”
“我没有……”秋落樱刚想回击这个自以为是的人俩句，却见男孩忽然蹲了下来。
熟练地从书包里摸出医药箱，扯着她胳膊就开始处理伤口。
秋落樱的眼神依旧倔强，但却没了先前的凶狠：“我们之前认识吗？”
“一定要认识才能伸出援助之手吗？”洛焱反问。
“你让开，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好了，伤口差不多帮你处理完了。”洛焱没有理会她的排斥，把一板抗生素丢到她手里，“你淋雨那么久，正常来说当天夜里就会发烧了，靠这板抗生素应该能让你缓过劲来。”
“这么做是满足你的伪善吗？”在片刻后，秋落樱忽然笑了起来，“帮人帮到底，同学，要不把你手里的伞也给我算了。”
洛焱摸着下巴，思索片刻。
“也可以，刚好我的雨衣也能挡雨。”
然后洛焱真的把伞塞进了她手里。
“对了，我这个月生活费还有不少。”洛焱刚准备离去，又折返了回来。
“家里闹不愉快的话，应该也没地方住吧，给你留点现金去宾馆住一晚吧。
这个时间点女生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三张皱巴巴的纸币递了上来，刚好300元。
雨越下越大了，洛焱也没有再多做停留，把雨衣往身上裹了裹，就拎着书包小跑着离开。
“喂，可我们明明素未谋面。”秋落樱在身后叫住了他。
“哦，那你就当是这个世界残存的善意吧。”
“我要在哪里才能把伞和钱还你？”
“无所谓，如果我们有机会再见面的话，你就顺手还了吧。”
骤雨未歇，秋落樱坐在学校的围墙下，头顶是那把还残存着男孩余温的黑伞，兜里是三张皱巴巴的纸币和一板抗生素。
她盯着雨幕中逐渐朦胧的背影好久，轻声呢喃，“啧，残存的善意吗……”
可是后来一年的时间里他们有多次见面，那把伞和怎么300元，却一直未能还上。
那天晚上在做完这一切后，洛焱当时觉得自己简直勾八的帅炸了。
拯救路旁落难的美少女，然后不留姓名地甩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这牛逼哄哄的场面估摸着也只能校园动漫里看到了。
这才是觉醒者应尽之事！
后来，在洛焱知道这个女孩的真实身份之后，他肠子悔青得只想穿越回过去给自己俩大嘴巴子。
洛焱那时候才知道，那个雨夜里，他救的可不是什么受伤的幼兽……
而是一只匍匐的恶魔。
……
……
时间回到现在。
时隔两年，命运还是轮回到他身上了。
所以为什么老说，他不习惯和秋落樱相处呢。
因为很难猜得透。
就像那个雨夜洛焱根本看不透这个女孩的伪装一样。
所以，他沉吟片刻，偏头看了秋落樱一眼：“可是……我记得现在春天已经过了。”
“怎么，跑过来见见你还要分季节？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么金贵啊。”秋落樱朝着他轻笑。
“我的意思是……现在还不是动物的发情期吧？”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只要出生在这个时代的，就没有人会不知道这个陈年老梗，而秋落樱也是久违地被他一句话给噎住了。
“我可是花了300万唉，你既然已经接受了指名，现在不会打算抵赖吧？”秋落樱坐在沙发上，往酒杯里续了点香槟。
“没有抵赖的打算。”洛焱有些无奈地笑，“你的指名时长还剩一个半小时，按照店里的规定，接下来的时间里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说什么你都会做？”不知为何，秋落樱的浅笑看起来不怀好意。
“首先我作为夜之家的非正式店员，肯定是不会卖身的。再者，在卖艺方面我也近乎一窍不通。”
“近乎一窍不通？那就说明还是能通一点的。”
秋落樱总是能抓住他语言的漏洞，然后开始钻牛角尖。
“那这个才艺可能不大讨喜。”
“什么才艺？不过没关系，要是我不满意了可以去找你们店长投诉。”
“吹唢呐把您母亲愉悦送走。”洛焱当即比起吹唢呐的手势，“嘟嘟哒嘟哒。”
秋落樱捧着脸，盯着他漆黑的眼眸。
而洛焱则虚着眼，脸上写满不耐。
然后双方开始进行大眼瞪小眼的环节。
“才几个月没见，你的嘴怎么变得不大干净了？”秋落樱表面上依然摇晃着杯中的香槟。
可她却悄悄甩掉了鞋子，不着痕迹地提起白丝玉足，脚趾贴着洛焱的小腿蠕动。
“主要是面对你，嘴很难干净得起来。”感受着腿部传来的瘙痒感，洛焱微微蹙起眉头。
但他没有低头看向桌下。
“难怪你和那个觉醒者小姑娘靠得那么近，原来在这嘴欠这方面一拍即合。”秋落樱托着香腮，目光在他的脸上来回游走。
“哪个小姑娘？”洛焱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你当然知道我说的是谁，我还需要说出她的名字吗？”
洛焱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
秋落樱口中的“小姑娘”，除了夏轻羽，自然别无他人。
“看来你过来的时候信息收集的很足啊。”洛焱讪笑着调侃。
“看来你女人缘不错。”秋落樱盯着香槟中的倒影，面色如常。
只不过此刻的洛焱却忽然感觉到，那两只玉足突兀地夹住了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