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太

    阿力先是瞧了瞧张通判，又瞅了瞅张铁蛋，尽管感觉张铁蛋好似完全变了个人一般，答应得如此爽快，定然存在古怪。不过转而看向张通判说道：“张大人，您的为人我甚是钦佩，有您作保，我哪敢有不满意之处。但丑话需说在前头，倘若您这表侄言行不一，到时候可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张通判厉声道：“他敢！若真如你所言，那我必定将他绑来交予你处置，是杀是放，皆由你决定，本官绝不会袒护。”阿力回应道：“好，在下相信张大人。”

    张铁蛋在一旁听着，心里虽然有些不忿，但也知道此刻不是发作的时候，只能咬咬牙忍住。

    此时，张通判看向他，说道：“畜牲，不滚还等着我送你不成？”张铁蛋连忙道：“表叔，侄儿多日未见，甚是想念，本来今日表侄我就打算去买些补品来看望表叔，怎奈被五花大绑抬到这里，要不我现在就去买些酒菜，和表叔痛饮几杯？”“不必。”张通判打断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整日游手好闲？我这里有要案需要处理，你自行离去吧。”“要案？”张铁蛋道，“表叔，是县令李太一家被灭口的事吗？”张通判怒道：“住口，此事乃是官府机密，有损朝廷颜面，不可妄自猜测，也不可打听。”话落，又补充道：“还不快滚？”张铁蛋委屈道：“表叔，李太与我乃是旧交，不过……呸，此人简直就是个变态，别看他表面人畜无害，肥头大耳，背地里简直龌龊至极，男女齐……”张通判打断道：“此人已死，你所说之事已无大用。”“什么？”张铁蛋惊愕道，“李太挂了？”“罪有应得，有此结果也不出意料。”张通判说道。“行了。”然后摆摆手，示意张铁蛋离开。张铁蛋无奈只能转身准备离去，嘴里还嘀咕着：“李太，你这是报应啊。”

    “等等。”阿力急道，“张铁……”要出口的话瞬间改为“张铁，兄弟，你说他罪有应得，报应，难不成你知道一些事？被喊住的张铁蛋回头看到是阿力叫他，不情愿地答道：“不知道。”

    阿力无奈……张通判上前道：“此事事关重大，还不快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张铁蛋无奈道：“表叔，我刚才要……”张通判道：“刚才不想听，现在少说一个字就打断你的狗腿。”阿力……额，这叔侄二人。

    张铁蛋无奈道：“好吧，我先说好，表叔你可不能发火动手。”张通判道：“嗯，说吧。”张铁蛋沉思道：“我与李太是相识在翠云楼的酒席上，当日是李太做东邀请我们青州府的一些官员，我碰巧遇上，便被拉到酒席上与李太结识，此人能说会道，又是县令，与我一见如故，俩人也是相谈甚欢，酒后又非要拉着我去怡红院，他出手阔绰，大方。没，没，侄儿醉酒没去成，啥也没干。”额……张铁蛋额头微微冒汗，继续道：“有了此次结识，这李太每次来青州府都会来找我，请我吃酒，又是看戏，这一来二去我俩关系跟铁哥们一样，后来我又去了他们县城两次，李太每次也都是好酒好菜的招待我，就在我以为终于交到一个可以推心置腹、莫逆之交时，我才慢慢发现，这李太表里不一，私底下就是个变态。

    有一次，他请我到他府上吃酒，酒过三巡后，他竟然把他的三姨太喊进房间，本来我以为是来伺候我们吃酒，这也无可厚非。可是那三姨太进屋后，李太立即要求其宽衣解带，可那如花似玉的三姨太自然不情愿，可李太当即大怒，立即进屋翻找出皮鞭，对着三姨太就是狠狠几鞭子。我忙上前劝阻，可李太不以为意地道：“一个贱命丫鬟而已，虽然成了妾，可还是贱命一条。”说完便冲着三姨太怒道：“贱货，赶紧把衣服给我脱了，听到没？”说完又是几鞭子，那三姨太小身板怎能挺得住，自然委屈地脱掉衣物。

    李太忙兴奋地对我说道：“张兄弟，身材可好？你我一见如故，我的就是你的，今日便把最年轻的姨太借你玩玩。怎么样，够兄弟不？”张铁蛋忙摆手答道：“不可，不可，李兄你这是羞煞我了，你我一见如故，我怎能行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李太略显生气道：“一个玩物而已，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嘛。今日你玩我的，他日我在玩你的，这不就公平了吗。”我听到李太此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起身对李太抱拳说道：“今日到府中做客，实在是讨扰了，说完便打算离开。可李太却硬生拉住我给我按回座椅道：“兄弟莫慌，你不必受拘束，此等美人在前，你还犹豫什么？你就尽情享乐，我在一旁观看即可。”“什么？”张铁蛋拍桌起身道，李太见我不悦，忙解释道：“张兄来我家中做客，我自然把最好的招待给你，你不必惊呼，如果实在放不开也不打紧，我可唤他人前来与之鱼水，你我在一旁饮着美酒观看此慕，何不妙哉？”

    张铁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说道：“当时我立即夺门而出，从此在无与此人任何交集。日后他又多次来寻我，都被我闭门谢客了。”

    听说他那三姨太，名小莲，早先是他府上的丫鬟，后来被李太纳了妾，排行老三。这个小莲命苦啊，嫁给这么个变态，后来圈子里都传此女说是姨太，其实就是李太用来拉拢人心的玩物。我听说半年前她不忍屈辱，饮毒自尽了，可悲啊。

    张通判和阿力听完张铁蛋的讲述，都面露惊愕之色。张通判皱着眉头道：“没想到这李太竟是如此不堪之人。”阿力也附和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张铁蛋接着说道：“是啊，从那以后，我对他是彻底厌恶了，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还与他称兄道弟。”张通判沉思片刻后道：“那依你之见，这李太的死会不会与他这些不堪的行为有关？”张铁蛋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表里不一，暗地里干了不少龌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