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夏同学不信任我。”
气温已经是0度以下,刚开始大家还很高兴,但越往上走,人群开始气喘吁吁,有些人已经开始掉队。
天空是一片灰暗色,雪花片在寒风中呼啸。
在爬了一个多小时后,于夏双腿开始打颤,黎书葵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现在需要周延越和许际洲两个人搀扶着走。
雪地里大大小小是人群踏过的痕迹。
即使是做好了保暖措施,他们手脚也开始发凉,好在年轻体力好,三个小时后,一群人成功登上金顶。
黎书葵坐在地上吸氧,这会什么形象都不顾了。
于夏爬的够呛,抱着一根细杆喘气,手冻的没有知觉,然后动作十分慢地,打开保温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暖意瞬间浸透四肢百骸。
几个男生情况好一点,原地休息片刻后又恢复了体力。
黎书葵吸完氧气后,直接抱着周延越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再也不要爬山了,太特么难了!”
以前她也算是个爬山爱好者,但现在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肢解后塞进冰箱冻了九九八十一天,又拿出来重新接回去一样。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几个人轮流哄,黎大王的情绪才逐渐冷静下来。
山顶上还算宽敞,天空渐渐变成湛蓝色,山高云低,一群人置身于云海之上,放眼望去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美丽又震撼。
群山之巅,正中央的金顶是一尊四面十方普贤菩萨金像,由大象和菩萨构成,象背第一层是普贤菩萨的四头像和两面身,第二层是前后普贤菩萨头像。
金顶后方的寺庙是华藏寺,中国海拔最高的汉传寺院,也代表着虔诚的高峰。
山顶的工作人员介绍着华藏寺的历史,整齐的金色瓦片,朱漆大门敞开,斗拱飞檐,满是香火气,寺庙里钟声清脆绵延,像是晨曦中的一缕阳光,让人心灵得到深深的宁静。
大雄宝殿内,一群人虔诚祈福。
于夏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向下至嘴边停顿,心里默念。
希望家人平安,希望学业有成。
希望,得偿所愿。
随即摊开手掌,掌心向上,拜倒。
于夏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菩萨金像,心里顿感无限宁静。
她目光看向刑肆,男生正跪拜在殿前,不同往日的吊儿郎当,他双手合十,随即低头跪拜,额头抵在殿上,模样虔诚。
指节分明的手腕上,挂着她送的琉璃手串。
大殿内安静地只剩下住持的喃喃诵经声。
“保佑外公外婆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保佑我顺利毕业赚大钱,保佑爸妈无病无灾,保佑夏夏所愿皆得,保佑刑肆哥和小粥粥还有周林哥发大财,保佑我和周延越修成正果。”
黎书葵生怕自己许漏了人,磕了又磕。
他们许完愿就退出殿外,刑肆往功德箱里扔了一沓钞票,老和尚手握佛珠感谢道:“阿弥托佛,施主心善,菩萨会保佑你的。”
许际洲见状也不含糊,一向抠搜的他也大气了一次。
似乎是希望愿望更加灵验,大家纷纷往里面捐钱。
寺庙里的僧人也很感动,拿出斋面招待大家。
许际洲捧着面碗,凑到黎书葵面前:“黎大王,你这是许了多少个愿望,许这么久?”
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赚大钱,然后把林屿妹妹追到手。
黎书葵白他一眼:“我会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一副看白痴的眼神转过身,周延越正细心地帮她挑着碗里的葱花,她心下一动,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他们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此刻正午时分,日照金顶,在佛像背后生成一圈神圣的佛光。
于夏望着金像,真诚地希望他们的愿望都能够实现。
打卡拍照完后,一群人返回了民宿。
老板娘把洗好的照片递给他们,笑眯眯问:“玩的开心吗?”
许际洲立马拿出自己刚刚拍的照片分享,老板娘顺手把合照挂在照片墙上,耐心地听他讲话。
于夏回到房间洗澡,刚刚爬山的时候她衣服湿透了,这下干了,穿在身上黏糊糊的。
浴室里蒸腾着雾气,于夏穿好衣服走到洗漱台,正打算吹头发。
按下按钮,但吹风机像是没反应般。
难道坏了?
于夏伸手将头发上的沥水拧了一把,披上浴巾打算出去借个吹风机。
她拉开房间门,恰好一个穿着男士拖鞋的身影从对面走出来,于夏掂着头发,一些水滴掉在了地毯上。
正想绕过去,鞋子的主人朝她的方向走过来,嗓音有点哑:“怎么了。”
是刑肆的声音,于夏看见他手里拎着白绿色的塑料袋,里面是几盒药。
于夏反问他,声音透着点焦急:“刑肆,你生病了?”
刑肆挑了挑眉梢,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因为害怕水会滴进眼睛里于夏没敢抬起头看他,但语气里的关心不假。
“没生病。”
他一只手随意地插进居家服的口袋,“许际洲不舒服,发消息让我帮他买药。”
于夏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干巴巴地应了声:“哦。”
刑肆撩起眼皮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回到刚才的话:“你呢,不吹头发就跑出来,是有什么急事。”
于夏微微摇头:“没,吹风机坏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正想去找黎书葵借呢。”
“那你怕是要跑空了。”刑肆语气直白,“她这会正跟姓周的那小子约会呢。”
“真的?”于夏表情狐疑。
她明明记得他们是一起回的房间。
刑肆笑了下,双手抱胸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怎么,骗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还是。”他耸了耸肩,语气带着伤心的狡黠:“夏同学不信任我。”
于夏被他套进去,连忙否认:“怎么会,我相信你。”
“——嗯,那就委屈一下夏同学。”
他敛了敛神色,好整以暇道:“我那有吹风机。”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走到过道的另一头,插上房卡,随后大剌剌地敞开门。
于夏跟在他后面,因为开了暖气所以就算是穿着一件居家服也不会觉得冷,刑肆随手把药扔在茶几上,走到洗手间把电吹风拿出来。
于夏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往哪走,房间正对面的是一面落地镜,右手边是榻榻米式的大床,往里是木质桌椅和阳台。
“随便坐。”
他表情随意,掀开窗帘偏头点了根烟,然后将吹风机拿到床对面的方形桌上,插上插头。
于夏看着他的动作,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突然开始后悔起来。
刑肆说随便坐,可是她她她也不敢坐在邢肆的床上呀。
见人呆呆地站在那,他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语气散漫,音调不自觉提高,喊她的名字:
“于夏。”
“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