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贪嗔痴忘失菩提，戒定慧精进修行

    魔尊皓羽为何莲派了一群魔女，供她差遣。里面有个面孔分外熟悉，曾经仰慕帝君的粉衣仙子，莲妃曾经的使女如意，何莲不动声色，心道：她也入魔了吗？只是我不能与她相认，否则暴露了，魔尊不会饶过我。

    但何莲还是忍不住留下如意，打探：“魔尊大人，都喜欢做些什么？”

    魔女如意道：“魔尊大人不是在练魔功，就是在神女祠雕玉像。”

    “神女祠？”

    “是呀，里面是魔尊大人不能说的隐秘。”

    何莲暗暗思索：神女是谁？魔尊皓羽为何在神女祠雕玉像？我跟在帝君身边的时候，从未听他提起过神女。说来奇怪，若他深爱我，他不知道莲妖是我，为何会封莲妖为爱妃呢？除了莲妖与我长得一样……

    何莲脑海中的链条一下子连上了，其实，前世他爱我，封我为妃，为我如痴如狂，就很奇怪。难道是因为我与神女长得相似？

    何莲好像渐渐明白了一些，我与神女的长相一定很接近，这样想的话，原来帝君不是因为我是我，只是因为恰巧我长得像神女而已，在他眼中，无论是前世的何莲还是今生的莲妖，都是神女的替身，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以为莲妖不是我，还依然宠爱莲妖。

    清醒令人痛苦：到神女祠看一眼就能确定了。这样看来，唯有他对我的恨是真实的，或者，他对我的恨都不是对我的。那我也真是傻呀，放弃上品莲生，宁肯做莲妖，也要来到他身边想办法使他脱离魔业。

    何莲有些乏力，还是继续问道：“那帝君的魔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魔女如意道：“奴也不是很清楚，据说这种魔功可以影响识海，让受影响的众生，无论仙神人，还是妖魔，都变得癫狂，直到识海尽灭，元神尽消。”

    “是这样吗？”

    魔女如意肯定地点点头：“因为太可怕了，连在魔族内部都是禁术，而且在魔功大成前很容易遭到反噬。”

    何莲心中大概清楚了七七八八，魔尊皓羽在当帝君的时候，就有心心念念的爱慕对象，不是她何莲，是谜一样的神女，她何莲只是恰好跟神女长得像而已，才得到帝君的宠爱；后来帝君失位，陆元帅上位，帝君心有不甘，做了魔尊，不惜练禁术，魔功未成，未能先影响众生的识海，先让自己的识海受到了反噬，对神女的爱与恨一起涌现，她何莲不幸，倒霉，爱心泛滥，为了救挚爱变成莲妖，谁知，在挚爱心里，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何莲沉默，忍受着，这样的魔尊，我还救他吗？活该他自生自灭。难道我还想让他爱上我，非我不可？我又不是要自虐。取代神女的位置？不想。早知如此，为了他，放弃上品莲生……真是有病。我要冷静，在水落石出前，不能让嗔恨蒙蔽了心，还未消减他的魔业，反倒增长了自己的魔业。可是，还要怎么水落石出啊！

    魔尊皓羽进来，神秘地说：“爱妃，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很惊奇的！”

    何莲的眼睛被丝绢蒙上，皓羽牵着她的手来到了神女祠。

    丝绢落地，入目是数千座大大小小神态各异的玉像，跟何莲一模一样。怎么样？惊喜吗？

    皓羽欣喜地说：“爱妃，是你，都是你。”

    何莲嘴角勉强笑了笑，顺从道：“真是惊喜啊！”

    魔尊皓羽道：“爱妃……不喜欢？”

    这莫不是个……憨憨？

    何莲心凉透了，勉力赞扬道：“魔尊大人，你总不会令我失望的。”你总是令我失望彻底的。

    何莲想逼问，又想，逼问有什么意思呢？一个识海受到反噬的魔尊，分不清神女、莲妃和莲妖，从他口中就算能知道关于神女的只言片语，又有多准呢？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大嚷大叫，哭泣撒泼，逼他说只爱自己？忘记神女，没有神女……在他万万年的寿命中，未免太不切实际了。如果存在过这样一个神女，那她的存在是抹不去的，关于她的痕迹在世间可以消除，在皓羽心中也是消除不了的。只能默认。

    傻子配憨憨，天生一对。

    何莲在心中洒了把黄土，祭奠自己可怜的前世。他憨我傻，哪怕是装傻，就这样……过吧！还要不要消减他的魔业？好像现在不是很重要，当务之急是看看他的识海受到反噬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