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指婚
几个人上台之后,很快便到了贵妃真正的目的,高淑夕。
“早听说过高家的女儿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所说的那般。”贵妃轻笑着开口夸赞道。
宋知允看似微微一愣,随后又隐隐勾唇笑了笑。
“皇上驾到!”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诸位大臣赶忙收敛了笑,齐刷刷的跪了一地行礼请安。
宋知允夹杂在一群人中,也只算是半大的少年。
一眼望去,称不上太过显眼。
贵妃行了礼之后,便笑意盈盈的迎上前去,语气又惊又喜,“不是说不来了,怎么忽然过来了?”
皇上一笑,“爱妃设宴,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说完后,他才摆摆手,让跪在地上的众人起身。
“这是做什么呢?”皇上跟着贵妃坐在主位上,开口问道。
贵妃勾唇笑笑,“臣妾嫌宫里的舞看腻了,正让诸位小姐,展现才艺呢。”
说罢,贵妃便又摆摆手示意。
高淑夕心里一阵激动,看到贵妃的示意后慌忙走上台。
她在一面大鼓上跳了舞,腰肢柔韧,鼓声有力。
鼓面上撒的新鲜花瓣,伴随着高淑夕的动作,随着鼓声在鼓面上飘起又落下。
一舞跳完后,高淑夕微微喘着气,很是规矩的对着皇上与贵妃行了礼,随后又款款退下。
“不错。”皇上开口道。
贵妃温柔的看了皇上一眼,随后开口问道:“不知高家的女儿,可有婚配了?”
高大人赶忙出列,“回贵妃,小女年方十六。未曾婚配。”
贵妃点点头,看向皇上,“皇上觉得……宋家的长子怎么样?”
皇上一愣,台下的众人也皆是一愣。
许缦手上的动作一滞,心里逐渐往下坠,这就是贵妃今日设宴的目的。
只是高家,为何却是高家?
“你这是想给他们拉条姻缘出来?”皇上看向贵妃笑道。
贵妃也微微勾唇,“我看他们也是合适的很,郎才女貌,之后说不定又是一对璧人。”
皇上又笑了几声,看向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宋知允,开口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宋知允行了礼后才开口,“听皇上安排。”
许缦手上的力道攥的发白,但现在又不是宋家能张扬的时候,这事儿也只能硬生生咽下。
但许缦看宋知允不慌不忙的模样,心里也能稍微安定下来些。
一旁的高淑夕被皇上与贵妃这一指,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若是与顾恣运相识前,能嫁到宋家,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但自从在顾恣运口中得知宋知允的为人时,更是对宋知允深恶痛绝。
而且如今她与顾恣运情投意合,此时和宋知允搅合在一起,这是成了什么样子。
高夫人看着高淑夕的面色,赶忙在桌下抬手轻轻拍了她一下。
高淑夕赶忙回过神,便听到了宋知允的回答。
此事宋家若是松口,哪里还有高家开口的余地,高淑夕心里一噎,赶忙起身谢恩。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之后台上的表演反而显得无味了些。
高家在朝廷本就是不上不下的小官员,如今乍然与宋家扯上关系,突然就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高大人在宫门口听众人道恭喜恭喜,听的脸都笑僵了。
特别是宋知允走时,还与高大人点头示意了一番,更让高大人觉得,自己真是捡着宝了。
“知允,这事儿你要怎么处理。”许缦刚坐上马车,便慌忙开口问道。
宋知允对着许缦勾唇笑笑,“娘别担心,我知道贵妃想做什么。”
许缦咬了咬牙,“她要做什么?为什么选了高家,难道你……”
“上一世,高家便是贵妃派来的眼线。”宋知允温声打断许缦的话,低声开口解释。
许缦微微一怔,随后很快回过神来,“原来如此,只是皇上赐了婚,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不知娘听说了没有,京中最近有个人与我齐名。”宋知允缓缓开口道。
许缦思考一瞬,便很快开口,“听说过,他不是还来过我们府上。”
随后许缦微微拧眉,“只是当时看着,第一眼便觉得哪里不对。娘一直觉得你心中有计量,便没有多问。他可是哪里有问题?”
宋知允笑笑,“娘觉得他和我相像吗?”
听到宋知允的话,许缦很快的摇摇头,随后猛的一怔,“那人的言谈举止,竟都是在模仿你!”
宋知允点点头,“前些时日,我对高淑夕表达出了一些好感。没多久,他便与高淑夕搭上了线。如今便是连宫里这位,都得知了我的‘心意’,可见他确实是贵妃培养出来的。”
“她这是专门防备着宋家……”听到宋知允的一段话,许缦背上惊出些冷汗。
那人年纪与宋知允相仿,言谈举止也并不是一日习得,可见是已经谋划许久,才有了顾恣运的为人。
“估计一开始,她就没想着放过宋家。只怕是想为己所用,用不了便干脆毁了。”宋知允沉声开口。
许缦也明白,按照宋守疆的脾性。即便是上辈子,也不会让宋家军落到贵妃手里,只怕贵妃自己也明白宋守疆并无野心,所以干脆从未想过与宋家交谈,而是干脆的将宋家人全部毁了个干净。
“只是沾上权利二字,便将我满门灭了个干净。”许缦咬着牙,一想到从宋舒心里读到的那些夹杂着血泪的话,她心里便一阵阵的后怕与悔恨。
宋知允轻叹了口气,“娘别着急。现在一切都还好好的。顾恣运既然与高淑夕有情,必然不会不见面。到时候两人的事情闹的满城皆知,造成这一切的贵妃,怎么可能丝毫不受到影响。再怎么样,如今的京城,也是离不开宋家的。”
听着宋知允轻缓的语气,许缦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但她仍是微皱着一双细眉,“你爹原本有七个兄弟,皆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除了你三叔不沾朝廷事,其余的全都上了战场。
七个人一起去的,就你爹自己活着回来了。你祖母见了家里的六口薄棺,吐了口血,也跟着去了。
那次回来,他几个月都未曾开口说话。一开口便哭,那么大的个子哭起来,整个将军府都跟着难受。一腔热血,只要沾上权利二字,非得给你冻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