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赝品
许诚与于词未曾犹豫,便一左一右的按着呼延北走了出去。
呼延北并未有多余的反抗,肩上的伤口依旧是流着鲜血。
许诚正站在呼延北受伤的那侧肩膀身侧,看到呼延北用手捂住伤口的动作,他动作狠戾的将呼延北的手扒下,随后反握到身后,“老实点。”
奴纹并不新鲜,印上去也有了些年头。
许诚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于词的反应,只是一无所获,于词依旧是那副沉默的模样。
许诚收回目光,压下了心里的异样。
前些日子他收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直到现在他依旧铭记于心。
手上的力道无意识的加大了些,呼延北被抓的痛呼了一声,双眸冷冰冰的看着许诚。
许诚回过神,看着手上呼延北的鲜血,微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听到呼延北的动静,于词下意识的看向许诚,许诚面色并不算好,但于词并不在意,更不想开口去问。
实话说,他前些日子也收到了一张纸条。
细微的阳光透过刻着花纹的木窗,毫不吝啬的洒在酒楼里。
泛着清香的茶水,从细长的壶嘴里,缓缓流到桌上的小小茶盏中。
熟练的泡茶动作,一整套动作完成的很是流畅,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顾公子真是泡的一手好茶。”酒楼里有人低声交谈。
顾恣运坐在高台上,穿着一袭白衣,在楼里阳光的照耀下,像是发着光的仙人似的。
但顾恣运却不像是仙人那般冷艳,顾恣运眼里温和的笑意,很容易的便冲淡了本身给人留下的疏离。
细长的手指缓缓将茶搁在托盘上,茶仍泛着温热,托着茶盘的人毕恭毕敬的,不知要将这托盘送到哪位手上。
“呵……”迟松坐在包厢里,注意着下方的举动,忽的开口冷笑了一声。
宋知允闻声朝着迟松看去,迟松懒洋洋的躺倒在椅子里,注意到宋知允的目光,抬手指了指顾恣运的方向,忽的勾唇笑了,“知允你看看,是不是很干净。”
听到迟松的话,宋知允抬眸看去,随后懒懒的收回目光,未曾应迟松的话。
迟松等不到他回答,也不急,指尖慢悠悠的敲着桌面。
等到一声敲门声与迟松敲击桌面的声音重合时,迟松忽的露出了一个笑,“来了。”
宋知允抬眼朝门口看去,随后缓缓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喝了口手上的茶。
迟松这里的东西,就没有不金贵的,即便是宋知允潜意识里这般讲究的人,都能被伺候的很是舒坦。
“进。”迟松看宋知允没什么反应,便自己提高了声音,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迟松的话音落下之后,门便被缓缓向两侧打开。
正是刚刚在楼下端着托盘的人,那人进来后便恭恭敬敬的朝着两人开口,“顾公子泡的茶,请公子品尝。”
宋知允幽幽的扫了迟松一眼,随后又将目光移到托盘上,有些放空思绪的看着仅剩下四五块的奶糕。
现在继续吃,会不会显得太过不知礼数?
迟松看着端托盘的人,不同于宋知允的兴致缺缺,迟松看起来倒是很感兴趣的模样,“哟,端上来看看。”
端着托盘的人迟疑了一瞬,随后缓缓开口问道:“请问哪位是宋公子?”
宋知允刚刚下定决心,伸向奶糕的手微微一滞,随后又毫不在意的收回。
抬眼间便对上了迟松含笑的目光,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宋知允扫过地上的人,这是朝着他来的?
“我是。”不管宋知允心中作何感想,开口却是一片温和。
地上的人听到回答,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顾恣运只说要交到宋公子手里,但他一个打下手的,怎么知道哪个是宋公子,若是搞砸了,他也不好过。
这才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听到宋知允的回答后,明显的松了口气,起身将托盘放到桌上,茶杯里还冒着热气,“顾公子送给您的茶。”
宋知允微微有些诧异,脸上笑意柔和,“我与顾公子并不相识,公子为何要将茶送给我?”
小厮这时倒是不显得紧张,他笑了笑,看向宋知允,但转瞬间便又垂下头,竟然有些不敢和宋知允对视,“顾公子每日都送,送的皆是有缘人。”
宋知允勾唇笑笑,“那还请你替我多谢顾公子。”
小厮对着温和的宋知允,显然卸下了些防备,“小的在顾公子那里说不上话的,不过我看您与顾公子应该说的上话。”
宋知允勾唇笑笑,小厮知趣的退出屋子,出门时还得了些意料之外的小费。
小厮咧着唇笑笑,只觉得今天这差事真不错,如此想着,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些,他还要去与顾恣运说明情况。
迟松眼含笑意的看着宋知允,“怎么?不高兴?”
宋知允闻言看了迟松一眼,“你想喝?”
说着宋知允将托盘向迟松身边轻轻推了推,茶水在茶杯里摇晃了一会儿,随后又缓缓归于平静,“想喝便送你。”
迟松神色不变,依旧是笑着的模样,只是伸出手将桌上的装着奶糕的盘子缓缓推到宋知允身边,“宋公子才能喝的茶,迟某不敢。”
宋知允瞧见他的动作,镇定的移开目光,有迟松这么厚的脸皮在,宋知允觉得无论他做出什么,都不丢人。
楼下又掀起一波人潮声,宋知允闻声看去,顾恣运正坐在台上抚琴。
宋知允微微拧着眉,有些难言的不适。
迟松也闻声看去,半晌后冷笑了一声,桌上那盏还冒着热气的茶被他轻轻一泼,顷刻间湿了一小片地面,“赝品就是拙劣。”
宋知允看着他的动作,听到迟松的话后才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
“这个人在模仿你,没看出来?”迟松看向有些出神的宋知允,缓声开口问道。
宋知允刚刚反应过来,脸色顿时也不大好看。
这事儿实在不怪他,毕竟谁会将别人往自己身上联想。
泡茶时还不觉,宋知允也只是看到顾恣运抚琴时有些怪异。
被迟松这么一说,宋知允才察觉到,这人竟是像按着自己的喜好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