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求见
从吴府出来的夫人们,在门口与交好的夫人各自对视了一眼。
回到各自府上后,连饭都来不及吃,便匆匆找人说了此事。
许缦笑意盈盈的回到将军府,宋守疆正等着他们。
吴府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些,但见着许缦兴奋的神色,还是快步迎上去,“有什么好事?笑的这么高兴。”
嬷嬷将还在熟睡中的宋舒抱了下去。
“等舒儿醒了,记得叫奶娘喂些奶。”许缦轻声叮嘱着。
随后许缦看向宋守疆,“你猜猜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
宋守疆眼里也是含着笑,“备好菜了,咱们边吃边说。”
“爹你真好,我都快饿死了。”宋盛扬开口喊道。
去吴府本就是赴宴的,可他们折腾了那么久,却是一口吃食都没入口。
宋守疆揉了揉宋盛扬毛茸茸的脑袋,“知道你们吃不好,才特意备着的,快进屋。”
宋箫和宋知允也有些饿,两人皆是点头应了。
宋守疆拉住许缦的手,“走吧,给我好好说道说道。”
许缦喜滋滋的点点头,这是怕是从得知宋家最后结果时,许缦展露的第一个毫无忧愁的笑。
“总之,我们箫儿的亲事,也终于算是退了。”许缦深出了一口气。
宋箫也笑笑,随后很是动容的开口,“谢谢娘。”
许缦眼里也是一红,“当年是我没想那么多,那吴家,竟是这般昧良心的一家子。今后箫儿便做自己想做的吧,人这一辈子,还是要捡着自己喜欢的东西过。”
宋箫重重的点点头,无论是因为什么,自己爹娘的这份表态,终归还是不容易。
“女儿定不会让爹娘失望。”宋箫沉声开口,声音郑重。
宋知允脸上看不出神情,便是连宋盛扬脸上也收敛了笑。
“好了,吃饭。”许缦轻声开口道。
宋家几人顿时便安静下来,席间气氛融洽。
他们心中都或多或少的松了口气,这是第一件被他们改变的事情,他们本是局中的猎物,如今却一跃成了掌控局势的人。
这件事对宋家的人都有着很大的影响,宋箫如今好好的坐着,宋知允也没掉进河里。
事情不是不能改变的,既然事在人为,那他们便要将掌事权握在自己手里。
气氛融洽的吃完饭,宋家几人便各自去做了自己的事情。
“还是要派人将当年的定下的帖子送回去。”许缦柔声开口道。
宋守疆点点头,正要开口,便听到门人来报。
“将军,夫人,吴大人在门外求见。”
宋守疆同许缦对视一眼,眼底神色皆是沉了几分,“让他进来。”
门人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没多久,吴大人便走到宋守疆面前,开口便是满满的歉意,“宋大哥,是少云对不起箫儿……”
宋守疆一抬手,便打断了他的话,“你既知晓,直接说明来意就是。”
吴大人似乎没料到宋守疆会如此不给他面子,神色僵硬了一瞬,才开口,“只是少云少不更事,两人之间幼时相识,只望宋大哥仔细考虑一番,给少云一个改过的机会才是。”
宋守疆还未开口,吴大人便听到了许缦的声音。
“吴大人好大的本事,你儿子要改过,便要搭上我女儿的一辈子吗?!”
吴大人脸色一变,有些不满许缦这时开口说话。
在他看来,许缦不过也就是个妇道人家,在他和宋守疆面前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才对。
“夫人说笑了,这说到底,还是两个孩子的事。”吴大人讪笑着开口。
许缦冷哼了一声,“定亲时,吴大人可是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句话的,怎的如今换了境界,就换了一番说辞?”
吴大人尴尬的笑笑,他当时说过的话,如今又怎会记得。
只不过是听人说,宋箫对吴少云似乎是有几分情意在,才从这两个人身上开的口。
若是宋箫非吴少云不嫁,只怕宋守疆和许缦也没有别的办法。
但他却没想到,自己竟连宋箫的面都见不到。更不要说宋守疆如今对他的态度。
吴大人正要开口,便又被宋守疆打断,“六七岁的幼儿可懂事?说话行事又可算数?”
吴大人一愣,以为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便下意识的点点头,“自然是知事的。”
话音一落,便听宋守疆冷笑了一声,“既知事,吴少成想要推盛扬下水的事,你又该怎么解释!”
听着宋守疆话里警告的意味,吴大人猛的打了个哆嗦。
“孩童间打闹……”
宋守疆宽厚的大手向桌上一拍,桌上便发出一阵细微的断裂声响,“既然如此,那我与你便无话可说了!送客。”
宋守疆是真上过战场,真见过血,杀过人的。
那目光向吴大人的地方一瞥,和看死人没什么两样。
宋守疆话音刚落下,便有两个训练有素的侍卫走进来,将吴大人拖了出去。
胳膊上被人抓出的疼痛,让吴大人找回了些还活着的气息。
他回过神,脸色涨的通红,“我是朝廷命官,你怎么能随意就绑我。我要禀告圣上!”
宋守疆摆摆手,侍卫手上的动作便停下来,“朝廷命官,我不也是。”
“你禀告圣上之前先想一想,圣上最痛恨的是什么。若是有这个胆子,那便尽情去吧。”说完话,宋守疆大手一摆,“拖出去。”
吴大人一摊烂泥似的软在地上,任由着侍卫拽着两条胳膊将他丢到将军府的大门外。
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向温和有礼甚至有些木讷的宋守疆,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狠戾,又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他丝毫不曾意识到,自己与吴夫人的计划,会对宋家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吴大人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好在将军府门口也没有什么人能认出他。
宋守疆的威胁并不是空穴来风,吴大人也不敢不放在心上。
如今他们一家的荣华富贵都寄在宫中的贵妃身上,而皇上,最忌讳的便是后宫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