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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重生了?那再杀一次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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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堤柳湖边,月色明洁。

    为了避免萧蝶说扔他就扔他,随春远自己缓步走入了河面。

    萧蝶跟在他身后,居然让他生出了些诡异的安稳感。

    河水越来越深,他被萧蝶拉着,顺着下游划向飘在湖中间的小船。

    到了船边,萧蝶先翻身上去。

    随春远正想让她拉自己上船,就听萧蝶幽幽开口道:“你一早就知道今晚的事会惹出大麻烦,对吗?”

    随春远抬眼望了望四周,只觉得此刻他心里头比这湖水都冷。

    “我、你先让我上船再说吧。”

    萧蝶笑了一声,推开了他扒着船边的手。

    “哎!哎!你……咕噜咕噜……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咕噜……救我啊!”

    船桨伸过来,随春远紧忙抓住,得以在水面喘息。

    “你、你到底是怎么察觉的?我可真是什么都没做啊!”

    萧蝶双眸被湖水的水光映的也泛起寒芒。

    她一手抓着船桨的一头,一手拢了拢自己的湿发,清清冷冷的道:“你是什么都没做,不该做的没做,该做的也没做。”

    “我拥有原本那个萧蝶死在你后院的记忆,你母亲和你夫人逼她日日放血,生生逼死了她。”

    随春远急忙开口:“我、我知道,我的第一世也有这件事,不过你不知怎么的,让那术士改了口,从取你的血,变成了取我的血。”

    “我母亲以为是钟玉罗让术士改的口,觉得她不知好歹,竟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钟玉罗又以为是母亲的授意,觉得母亲不是真心要替她出头,是在讽刺她善妒容不下人。”

    “原本她们关系还不错,因这事反目成仇,最后被你坐收渔翁之利。”

    萧蝶听了,想给自己竖大拇指。

    不错。

    不愧是她。

    她收敛笑意,说道:“你知道这些,却不知道原来的萧蝶在死前曾找你两次,第一次你让她忍耐,第二次却没见到你。”

    “以我自己对自己的了解,如果你是这样狠心薄情,枉顾生命之人,我又怎么会真爱于你。”

    “我猜,随家在那时一定是真的遇见了滔天之祸,让你无暇他顾,甚至隐瞒行踪,偷着离开了扬州府城。”

    想到第一世,随春远脸上神色沉了下去。

    “你猜的对,京中有场针对我们随家的阴谋,几日后消息就会传来。”

    “事情还得从八年前说起,我父亲在南诏国无意间寻得了一块极品沉香木,前年圣上寿辰,我把那沉香木和其他寿礼一起进献。”

    “沉香木价比黄金,极品沉香木更是有价无市,圣上喜欢,命人把那沉香木雕成摆件,摆在了御书房,前些日子,却被人察觉出那不是沉香木,而是伪装成沉香木的离魂木。”

    “离魂木虽不是剧毒之物,却服之使人癫狂,长期接触,也会让人神志不清,逐渐痴傻。”

    “皇上这几年本就身体抱恙,这事一出,更把所有缘由,都归在了我们随家进献的沉香木上。”

    “我姐姐本就是贵妃,又育有一子,此事,就成了我们随家意图谋反,残害龙体。”

    “本来百口莫辩,但还好我为了保险起见,曾在沉香木进宫前,切下了一角,送进宫后,也在匠人为皇上雕刻摆件时,以想用母亲做珠串的名义,花大价钱买通了匠人,买下了雕刻后的残料。”

    “那些东西能证明我随府的清白,此刻就在府中。”

    “第一世,我信不着旁人,隐瞒行踪带着那些东西进了京,只是没想到还是被察觉了,一路上九死一生,差点就交代在半路上了。”

    萧蝶摸了摸鼻尖,莫名有了种心虚的感觉。

    她想了想,问道:“那实际上,你是如何到京城的?”

    随春远抬头,定定的看着她,“是你。”

    “我路上遇伏失踪的消息传回府中,你偷偷从府中逃出,沿着那一路找我,结果真被你找到了。”

    “我当时身受重伤,养了半年才好。”

    “你陪着我在深山老林中,一住就是半年,你细心照顾我,还采草药绣手帕卖了给我换药,最后又陪我进京。”

    “你……”

    随春远说到这,声音轻柔了下来,喃喃的似对萧蝶说,也似对自己说。

    “你……这样对我,我又怎能不对你动心。”

    萧蝶心虚的感觉更盛了。

    她基本能确定,走漏随春远行踪的就是她。

    让他重伤休养了半年,约摸着也有她的手笔。

    绝佳的刷宠爱值的机会啊。

    她不信这机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只能是她自己创造的。

    而且原主的记忆中,可没有随春远遇伏失踪的消息。

    府内一直平稳,没有一点不好。

    不然钟玉罗和随老夫人也不会有心情针对原主。

    萧蝶心中这样想着,神情上却没显露半分。

    她依旧直视着随春远的眸子,见他没疑心那事和自己有关系,转而问道,“你说的这事,和于家有关系?”

    “是,不过第一世我没有证据,保住了随家已经是不易,其他的只能不了了之。”

    “所以这次,你想让我替你拿到这事和于家有关的证据?”

    那一小块离魂木虽然不起眼,却能把这件事的所有目光,指向本来隐藏在幕后的于家。

    帝王一旦起了疑心,于家就别想置身之外。

    随春远听她说,恬不知耻的笑了笑,“真聪明,你还没说你是如何发现的。”

    萧蝶冷哼一声,“从那日你写了满满一页行程开始。”

    “你嘴上说着偷鸡一事对你我的感情增益颇深,实际上却把偷鸡一事写在了最后。”

    “这说明你一直在犹豫,犹豫到最后,才提笔落了那一行字。”

    “你想利用我,又怕我会杀了你。”

    “再就是刚刚,随春远,你好歹是随家的家主,我不信你一点敏锐嗅觉和危机意识都没有。”

    “拿到离魂木,看于流发疯后,你仍然坐的稳稳的等于家人来。”

    “要么,你是个蠢货,要么,你就是在等事情发酵后好诱我上钩。”

    “你想唱一出发现真凶的戏码,想骗我做台上戏子,做你手中的刀刃!”

    “这是个好主意,刀锋对着你时,你惧我怕我,如果刀柄握在你手里,为你所用,你自然会对我生出别样的情感。”

    没想到萧蝶居然答应了。

    随春远惊喜的瞪圆了眼睛,“那你还让我泡水里泡这么久,快拉我上去。”

    萧蝶笑了,拉着他靠近船边。

    在他神情都放松了的时候,却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

    “随春远,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戏可以唱,但谁是台上戏子,谁是幕后推手,得我说了算!”

    话音落下,她手上用力,把随春远的头重重的按了下去。

    在他窒息的前一刻,她又把人拉起。

    朦胧的月色下,她俯身在船边,湿发半披,美的像勾魂的水妖。

    她红唇轻启,嘴角还带着笑意,对着狼狈的随春远柔声道:“前尘既清,往后,我做你的刀刃。”

    随春远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像密集又壮丽的鼓点。

    他被迫仰头,看着萧蝶那一瞬间只感觉自己被摄走了魂灵。

    猛烈的心跳声中,他只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居然,又对她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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