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由市场
天光亮起来的时候，俞珩和安阳才缓缓醒过来，俞珩一看表，已经八点钟。
简直不可思议，两个人差不多睡了十二个小时，却一点没有过久睡眠带来的晕头转向，起来之后神清气爽，仿佛所有疲惫一扫而空了。
温泉的功效真是令人震惊。
俞珩本想收拾了东西回家的，这会儿转变主意，从空间里取出来好几个水箱，挨着灌满温泉水，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几处泉眼的水位都低到可怜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这样回家也能泡到温泉了，虽然不一定比得上有泉眼的山洞，但总归一样能解乏。
泉水默默重新补充着温泉池里的水位，山洞里的露营装备被清得一干二净，两个人依依不舍告别了温泉山洞，出发回城。
有了来时一路的经验，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开起车来也有了一些底气，一路回家，风力虽然仍然不减，但雪似乎小了一点，能见度有一些提高。
正是因为这个，两个人路过老城区时，意外注意到了老百货大楼附近来来往往似乎有很多人，俞珩和安阳放下侧窗仔细观察，发现并没有看错，确实起码有十几个人在商场大门附近，有的人背着包刚刚进去，有的人匆匆赶出来。
这场景在天灾之前或许再普通不过了，但在天灾之后可以说是相当不常见，暴风雪开始之后，除了偶尔能遇到组队出门找食物柴火的人，这样零散聚集在一起的情况，俞珩几乎没有见过了。
两个人又开远一些，准备去看看究竟在发生什么，天灾之后没有了网络，城市中的现状信息，需要自己去了解。
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俞珩没法保证自己没有看漏的人，就没有把陆巡收回空间，和安阳下车走了一阵，才到了商场的门口。
老百货大楼也算s市的地标性建筑了，已经建成了五十多年，但大楼整体仍然不显得破旧，这种老建筑的大门往往没有那么高那么宽，倒是刚好让室内隔绝一下外面的风雪。
和其他所有的建筑一样，一层已经在大学里深埋了一米多，但老百货大楼的门口是有台阶的，只需要下挖不到半米，就能进进入商场了。
推开大门，俞珩才发现门后还挂着厚重的门帘，看样子似乎是之前哪里的毛绒地毯，相当厚实抗风，再费劲地掀开门帘，就看到有两个人持械把守在门边，都是一米九的壮汉，“先停一下，右边交入场费之后再进场交易。”
安阳开口，“我们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咱们是什么规矩？”
右手边的壮汉开口，“我们是老百货大楼的商户团队，现在这里被改成了自由市场，里面以物易物，当面交割，我们负责保护所有交易者安全，保障市场里杜绝偷抢，但入场要交保护费，一个人一天三斤柴或者半斤干粮，其他燃料或者食物去那边折算，除了燃料和食物我们一概不收。”
俞珩震惊，这才末世的第一个月，城里就已经出现交易场所了，甚至直接放弃货币，以物易物，人们的环境适应力真是超乎想象。
两个人决定进门看看。
俞珩到一边的交费处去换门票，她发现交费处的墙上贴着各种交换原则，煤和碳可以以什么比例换算成木柴，食物怎么样用热量值来换算，零食和主粮之间怎么补差价，等等等等，十分详细，俞珩接着大双肩包，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小袋木炭交给收费处，换来了两张票，市场里凭票进门，不能多次出入。
安阳和俞珩交了票，又穿过一道门，掀开门帘后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了。
这里面全部是人，在划分的商家区摆摊的，在路上比价的，还有四处张望寻找的，挨挨挤挤差不多有两百人，两个人天灾之后就再也没有一次性见到过这样多的人了。
摆摊的人面前大部分是自己砍的柴，收集的食物，面前摆一块木板或者纸板，写着自己想交易的东西，大部分人也都是在燃料和食物之间互相交换。当然还有一些不是在售卖燃料和食物的摊位，基本就是御寒衣物和被子之类的东西，还夹杂一些伤风感冒的药剂，高度的白酒洋酒这些极寒物资，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倒是不多，毕竟这里的入场费真不算便宜，来到这儿的人一定是真的想找到所需的。
除了来交易的人，安阳敏锐的注意到，场地里有人拿着钢管在来回巡视，这应该就是门口的人说的保护交易者安全了，俞珩记得老百货大楼这边有一个搏击俱乐部还挺出名的，她自己小时候也来学过一段时间，只不过后来家搬到了新城区那边，就换成了其他的教练，这么看来，这些一看就武力值不低的巡视人，很有可能就是搏击馆的教练，也有可能加上一些商场其他商户，联合起来的组织。
不论如何，看上去这里作为末世的市场算是秩序井然也相对安全了，起码在这个天灾时初期还没有出现黑恶作风。
不过商场里依然并没有电，因此大厅中心视野不好的地方几乎没有人，所有人都沿着有光的窗边摆摊，也沿着窗边看，安阳和俞珩也顺着人流慢慢看着摊子。
两个人的身上一看就是专业的户外装备，倒是稍有些引人注目，但总体来看也算不上太夸张，大部分人也就是看一眼，又奋力吆喝自己面前的货物。
这些食物燃料俞珩都不缺，但安阳倒是被其中一个摊子吸引了注意。
摆摊的是个年轻女孩，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前挨挨挤挤摆的全是猫粮、猫罐头、猫零食，背后还有一大箱，面前的纸板上写着“换主粮”三个字。
相比其他亢奋的摊主，女孩显得有点失魂落魄，也不怎么吆喝，安阳靠近看了看她摊位上的东西，基本全是好东西，都是最好最贵的进口货，比俞珩在超市宠物区收的不知道高了多少等级。罐头都是三四十一小罐的，新西兰的德国的都有，猫粮也是七八十一斤的，还有些轻飘飘一袋三百克的冻干，在末世之前可能就要三四百块钱。
“这是给人吃的吗？”安阳故意这样问。
女孩摇摇头，“这原本是我家猫的，但都是非常好的食材，这些罐头原料都是相当安全的肉，只是没有调味，回去加工一下人一样可以吃。”
安阳拿起其中一个罐头，看了看上面的配料表格，开口道，“你想怎么换？”
女孩指着大包装的罐头，“这种一斤粮食两个，”又指了指小包装的，“这种一斤6个，其他的这些肉零食一共加起来换一斤吧，你想要少点也行，猫粮你要的话一袋一斤。”
俞珩蹲下来点了点她手里的东西，“全部加起来，给你十斤米。”
这价格只是轻微还了一下，俞珩和安阳也看得出，女生的宠物怕是没有熬过严寒，但她手里的东西在极寒初期确实买不上价，这时候很多人家里的食物虽然紧缺，但是出门搜索还是能找到相当多的正常人类食物的，一般也不会有人买这种东西回去吃，而真正还在养宠物的人就更少了，天灾之下，谁能有那么多余下的粮食呢？”
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俞珩从书包里掏出两块五斤的米砖，包装清清楚楚，这样不用大费周章的称，也让女孩没那么惹人注意，毕竟在这里能一次性成交十斤，确实也是不小的量了。
俞珩和安阳把猫粮猫罐头和零食分开放进自己的双肩包里，准备上了车在收回空间。
眼看摊位也逛到头了，其他东西也没有什么再吸引两个人的了，俞珩和安阳逛足了就准备出门回家。
两个人重新带上了面罩雪镜和风帽，开门回到风雪的室外，才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外面的风雪似乎就大了一些，俞珩敏锐地感觉到刚刚进门前应该是风雪最小地谷底点，她猜测这段适宜出行的时间即将结束了，接下来又会陷入风力渐大的循环，两个人继续加快脚步，往车旁走。
然而，离车越近两个人越感觉不对，车旁边似乎有两个人影，对着后排的玻璃在拿着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砸，俞珩迅速收起了书包，安阳也立刻把书包摘下递给俞珩丢回空间，然后俞珩手里握住长刀，安阳拔出腰间的匕首，两个人飞速地靠近车子。
那两个人还在一边砸车一边骂骂咧咧，右边的矮子嘟嘟囔囔着，“狗日的有钱人，弄得什么玻璃，怎么砸不穿的。”
左边的瘦高个回他，“别磨叽了，赶紧动手，这个操蛋天气四五点就天黑，等会两三点钟，说不好那俩就该出来了。”
矮子嘴里依然不干不净，“怕啥，那俩小娘们回来正好也一起逮回去，还能再享受享受，昨天那个太丑了了，这两个有钱的肯定不一样，你知道什么叫香车美女吗？”
俞珩一听，这俩喽啰竟然早早盯上自己了，此时不气反笑，上前一步踹到了那个矮子的腰窝上，矮子一个趔趄倒地，俞珩立刻手里又揪住了瘦高个的帽子，把唐刀架在了他脖子上，微微用力，瘦高个的围巾被割破了，喉咙口也破了皮，渗出血来，他这才刚反应过来自己被制服了，想大喊饶命又惧怕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只能小声求饶。。
而在俞珩动手的同时，安阳也在矮子倒地的瞬间一步跨到了他身上，迅速朝着裆部补了一记黑心脚，那矮子闷哼一声，也是叫喊都没发出就脸色煞白地弯腰成虾子形状，一副快晕过去地样子，安阳反剪住他的双手，靴子狠狠踩住他的脖子，控制住了他。
瘦高个还在喃喃着饶命，俞珩开口问话了，“你们两个是怎么盯上我们的？”
瘦高个哆哆嗦嗦不敢大声说话，俞珩一瞥矮个子，发现安阳一脚下去他也不像意识清醒的样子了，于是手里的刀刃就又多进去了一点，“大点声，别浪费我时间。”
“我们，我们一直蹲守在市场旁边，本来只是想找点物资，没想到还能看到没趴窝的车，就动了歪心思。”
“找物资？老实点。”
“啊！我老实我老实，别杀我！我们是抢劫市场里的人，他们走远了离开市场的人视线，我们就挑女的、单个的下手，抢她们身上的物资。“
“那个人说的，昨天的女的，怎么回事？”俞珩瞥了一眼矮子，继续问道。
“我们只是把她面罩扯下来看了看脸，是真的，是真的，后来什么也没干啊，真的！”
俞珩看他吓成这样，也不像是敢说谎的样子了，就接着问，“你们组织还有没有更多人？”
“没有了，就我们两个，我们是表兄弟，也是被逼无奈才……”
俞珩想问的都问完了，立刻加速进程解决了战斗，另一边安阳看俞珩动手，也迅速一匕首直通要害。
担心暴雪又会立刻席卷而来，俞珩把两个已经断气的人丢进了空间里的迷雾处理掉，立刻开车继续往家里赶，一路上两个人一边谨慎地看路，一边思考那两个劫匪的事。
安阳叹气，“这市场总觉得前途很难，那群商户能管商场里的抢劫，管不了外面的，等越来越多的人把这儿当肥肉，还有人会去吗？”
俞珩摇摇头，也不知道，上辈子几乎是单机的自己，根本不了解外界的情况，所以知道自己被盯住，俞珩才格外注意，花了时间去，询问那两个劫匪。
总归，这趟外出虽然有不少收获，也让俞珩和安阳感觉到了不少风险，但无论如何，三天两夜出去，两个人还是安安稳稳回到了荣恒小区。
进小区之前，俞珩提前拿出一头猪放在了车上，又继续掏出收进来的弓箭和工具，一切准备好，才接通无线电叫胡宇驰来往楼上搬。
抬着一头猪上19层可不是什么轻省活，为了过个明路，俞珩和安阳也算是拼命了，幸好如今把整个单元盘圆润了，倒不担心有人敢觊觎，三个人歇了五次，才把猪运回楼上，刚一开门，傲寒和芋圆两个小家伙，立刻向安阳俞珩扑过来。
傲寒着急地喵喵着转圈，不断检查两个人有没有受伤，芋圆抱着安阳地脖子不撒手，“姐姐，你可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