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错过
第二天早上,江时念还是6点半就打算起来。
然而她想到昨天自己那么硬气地怼了沈之洲,突然不想去图书馆了。
她想着万一今天又碰上了,那未免太尴尬。
她打算就在家里待着,大不了今天就休息一天,明天再说吧。
这一天沈之洲早早的就去了图书馆,他来的时候人还不多,他凭着印象坐到江时念昨天坐的那张桌子,他坐到了她昨天坐的位置的对面。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见她来。
平时这个点她应该早来了。
有个女生想坐沈之洲对面,他礼貌地说:
“这里有人了。”
他居然成了自己之前最深恶痛绝的那种占座的人。
然而整整一个早上,他连江时念的影都没见到。
到底是有事没来,还是故意躲他,他不知道。他起身假装去借书,然后在整个图书馆晃了一圈,也没见到她的影子。
看来是没来了。
他心里还是失落了一下,但是还是将自己放在对面位置的书拿走了。
没一会儿就坐下来了一个男生。
他只好继续看自己的书,直到晚上7点,他打算再去图书馆门口碰碰运气。
毕竟江时念平时也是这个点就离开图书馆了。
6点50,他掐着点收好书包,就跑到图书馆门口,双手揣兜,想看看能不能碰到江时念。
他在门口站了足足30分钟,看着门口不断出来的人,就是没见到江时念。
他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了。
是真的没来,但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
于是后面几天他打算每天都来图书馆。 玩了一整天的江时念躺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沈之洲。
他会不会今天也发现她没去呢?
“切,他才不在乎呢。他估计都没去吧。”
她想了想撅撅嘴,用靠枕蒙着脸。
“江时念,你在这里发什么疯,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学习!”
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明天不管怎么样都要去图书馆学习,在家里简直看不进去一点。
晚上江妈回来的时候,满脸焦虑,说外婆生病住院了。
“啊?怎么回事。”
“你外婆呀,在家的时候说头疼,当时就晕倒了。还好你舅妈在家,送医院及时。医生说差点就中风了。”
“怎么会这样啊,在哪家医院啊?”
“在第一人民医院,念念啊,后面外婆要住大概两周的院,你爸和我又要上班,舅妈舅舅也要上班,你表哥又在外地实习这个假期没回来,家里只有你有空了。
念念呀,看你明儿个就去医院白天的时候看着一下外婆好吗,我们一下班就去换你回来,周末你也不用去。”
江时念赶忙答应,任务交给她她肯定要做到。
正好,她算了一下,两周之后沈之洲应该会回学校去上课了,自己再去图书馆应该也不担心碰到他尴尬了。
她希望自己现在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冷漠的冷面女王。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自己有点帅。
第二天,她带着要看的书就直接坐车去了医院。
外婆看起来精神多了,但是医生还是提醒她要注意吃药,血管已经有些堵了,不注意养护随时有中风的风险。
现在一边吊水,一边做剩下的检查。
平时江时念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儿,只要按时带外婆去做检查就行,空余时间她也会看看自己的书写写作业。
第二天,沈之洲像昨天一样去了图书馆,依然试图替她占座。
然而她依然没有来。
之后的每一天,直到他临近开学之前,他都没有再见过江时念。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总觉得有事情没做完。
他每天都在找他,每天下午都会等半个小时再离开,但是就是没见着她。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所以她躲着他不来吗?
7月30日,沈之洲的班主任通知他们返校了。
从8月1日开始他们就正式成为高三生了。
这一天沈之洲在房间里收拾衣服,本来想让他妈妈帮他要一个江时念家的电话,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
他想着虽然自己高三忙,但是在同一个学校想找人并不困难。
何况自己之前拒绝了给她电话,现在自己又去要电话未免有些太好笑。
但是他隐约感觉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没有说清楚的误会。
他觉得江时念不是那种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人,他觉得按照她的性格也不是那种拧巴的女生。
于是他还是默不作声地收好东西,就准备往学校赶。
8月份,整个学校异常安静,只有一些竞赛生和高三楼的学生在上课。
太阳炽热,大家都埋头学习,这栋楼的气压有些低沉。
每一层楼梯上都贴上了励志的标签,鼓励大家学习冲刺。
教学楼还拉了一个大大的横幅:
天道酬勤。
因为他们是清北班,难免会有很多参加竞赛保送和自主招生的同学。
沈之洲和陆琴都准备报名自主招生考试。
因为报考了同样的学校,所以他们见面的时间更多了。
尽管每次都是谈学习但两个人关系好像更近了,陆琴甚至可以笑着对沈之洲开玩笑。 一切好像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八月份的时候,江时念的外婆已经出院回家休养。
她又去了图书馆。
她知道,直到开学之前她都不会再碰到沈之洲了。
于是每天都按自己的节奏照旧学习。
这个暑假过去,她进步了许多。 家长和老师嘴里的弯道超车是真的。
九月。
开学一周的时间,班上就进行了高二的第一次测试。
老师们将这一次考试美名为:
“收心考试。”
出成绩的时候,江时念居然考到了班级第10名。她拿到成绩单,心里暗喜,不枉她天天早起去泡图书馆。
连徐嘉慧也感叹江时念未免太励志了。
然而她知道,后面还有硬骨头要等着自己啃下来。
高二的时候,她明显感觉理科的课程变得更难了,自己学起来已经有些吃力。
她的日子好像就这样平滑滑了过去。
天气渐渐转凉,他们的教室搬到了四楼。
偶尔,她也会想起自己曾经站在这里窘迫地偷窥。
但是更多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对于沈之洲的那种感觉似乎在时间里被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