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辱使命
在回灵渊宫的路上，苏南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我们这算完成任务了吗？”
“嗯……不好说。”赵灵煊问道。
“你回来了，世子封位大典也取消了，那就算保住皇位了吗？主线任务这么轻松？”
“嗯？你是想被虐？”赵灵煊自知事情没那么简单，但现在就是想逗逗他。
苏南解释道：“当然不是。你细品，既然是主线任务，总还有什么幺蛾子吧？”
这时，服侍皇上的吴公公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过来，喘着气说：“世子，灵王召见。”
苏南和赵灵煊目光交汇，果然，幺蛾子来了。
“忠成，备轿，我和苏公子去一趟永乐殿。”赵灵煊淡淡地吩咐道。
永乐殿内，灵王赵恒眉头紧锁，坐在案桌前等着他的世子。
今日，朝堂上群臣议论纷纷，西南边境蛮夷内患不断，往常都是萧太傅领军前去平定，但眼下是不可能了。于是有人提议让世子带兵南下，收复叛乱的蛮夷之党。
好巧不巧，提议的人正是淑妃的父亲，陈宗瑀，当朝丞相。
不少朝臣见丞相都发话了，纷纷附议。
灵王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结果已定：世子不去也得去。倒不如，趁这次出征让灵煊在朝野之中发展自己的势力了。想要收服人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乱世之中立下赫赫战功。如此一来，即便朝中有人不服，但军心、民心是无法违逆的。
就像二十年前，世上并无南灵国，赵恒也不是灵王，而是北朝的大将军，奉朝廷之命南下开拓疆域。没想到，一来就是一辈子，虽说他是趁乱建立起南灵国，到底靠的还就是军心和民心所向。只是，蛮夷之地散漫惯了，部落林立，即使建国也还是纷争不断。后来，灵王率先与当地贵族通婚，即淑妃的娘家陈氏家族，才换来十余年的安宁。
这十余年来，不是南边闹事索要物资，就是东边游击式挑衅。灵王一直坚持“以和为贵，用心感化”的怀柔政策，效果还是有的，但也不是所有的部落都受用。
这其中，西南边境皇甫一派气焰最为嚣张。此次来犯，应是做足占领西南边境三城的准备，不能文治，只能武统。
“拜见父王，煊儿来给您请安。”
“灵王万福金安。”
赵灵煊和苏南跟着内官，来到灵王跟前。
“起来吧！”灵王有所顾虑地看了看苏南，正色道，“煊儿，这次找你来，有两件重要的事。朝堂之事，是不是让苏公子回避一下？”
赵灵煊目光坚毅，回道：“父王请放心，苏公子与我是生死之交。我之后所有的行动都会带上他。”
“那好，你自己把握吧，孤信你。”
灵王接着说：“第一件事，萧太傅在狱中突发暴毙，尸体已经运往灵都山安葬。此事有些蹊跷，怕是有人心怀不轨，孤已派人彻查。不过你也要小心，暗处可能有人在盯着你。”
“好，煊儿已记下。”
“第二件事呢，近来西南边境不太平，孤想让你带兵出征，平定内乱。以往都是萧太傅带兵，此次派你去，是想要让满朝文武信服，同时笼络军心。所以，只许胜，不许败。否则你的世子之位将岌岌可危。你能做到吗？”
苏南心想，这个kpi真重，打仗哪有百分百赢的。
但赵灵煊已然知道父皇在朝堂上面临的压力，他必须靠这一仗立威。
他目光炽热，从容说道：“父王，我必不辱使命。”
灵王微微颔首，叮嘱道：“嗯，你准备准备，三日后启程。到时孤会派刃影军的精干随你去，大将军秦守正、军师符三祝也都听你调遣。”
赵灵煊应允，临告退之前，灵王突然低声说了句：“煊儿，护好你自己。”
听到这话，赵灵煊整个人定住了，就连苏南也觉得心头一热：这两父子虽然都身负家国使命，但关起门来毕竟是一家人，彼此是有很深的羁绊的。
就说这天下，哪有不爱孩子的爹妈呀？！哦，还真的有，比如苏南他爹妈。
小时候，苏南爸妈也像其他小朋友的爸妈一样，周末会带他去公园玩。夫妻俩相敬如宾，小日子过得还算平淡中带点甜蜜。但是自从他爸被迫下岗，闲散在家，又迷上打麻将，争吵就开始了。
后来，他妈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家出走了，据说去北方和人合伙创业，自此再无消息。
那年，苏南才八岁。
老爹因为输很多钱，把家里卖了遍，苏南的学费都是跟他大伯借的。
贫穷和没人管，是苏南对自己最深刻的两个认知。他常常在想，如果换个家庭环境，是不是就不会活得像现在这样颓废。
“愣着干嘛？回灵渊宫。”赵灵煊推了推苏南，他这才回过神来。
两人上了轿子，坐在轿子上各怀心事，许久不说话。
赵灵煊眯着眼睛，时不时斜睨苏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吧。”苏南将这些小动作尽览眼底。
赵灵煊有些迟疑，说：“这次带兵出征，凶险未卜。要不你就留在灵渊宫，等我回来？”
“嗯？我不是你的挂件吗？挂件不得挂你身上吗？”苏南一听，是担心他太废了给他拖后腿吗？
“你随便挂，我是担心万一。”这会的赵灵煊怎么看上去有点怂呢？苏南突然就觉得好好笑。
“刚刚在皇上面前拍胸脯斩钉截铁的是谁呢？”
“装的。天才也不是全能的呀！”赵灵煊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肩膀都耷拉下来了。
原来，天才也会有内耗的时候，真有意思。想到这，苏南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赵灵煊一脸正经地说：“别笑了，我们这两天还是抓紧锻炼吧。”
回到灵渊宫后，赵灵煊吩咐宫女准备两套练功服。
对于打仗，他倒不是很担心。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提升苏南的体能，要不然就他这么虚弱的身子，怎么经得起舟车劳顿，更别说要随他打仗了。另外，他也要研究下怎么突破天机秘术第五级。
经过萧太傅一事，赵灵煊意识到，在这个异时空，比自己厉害的人很多。只有他越来越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和苏南。否则，就只能任人宰割。
赵灵煊亲自把衣服送到苏南房间，此时苏南正半倚着床柱，闭目养神。午后的斑驳日影落在他白皙的脸上，时间都慢了下来，赵灵煊实在不忍打扰他。于是，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坐下来，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