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藏危机
客栈门口,夜色澄澈,灯火摇曳,花树飞花。
舞台前面,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西域表演团盛名在外,每年会进行三次巡演:春宴百花齐开时,夏猎骄阳似火时,秋收遍地金黄时。
别的不知,但春宴时的表演地点必定在南灵国。
至于个中缘由,众说纷纭,有说团长为了遇故人而来的,也有说西域看不到如南灵国这般落英缤纷的春天,还有说是因为团长和人打赌输了。
总之,传言总是三分真七分假,到最后真假难辨。
“自在飞花轻似梦,还挺美的嘛。”苏南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花树,眼眸里映照着无数灯火。
“哟,看不出来呀!才子。”
赵灵煊调侃完,就迎来苏南一顿暴打。
人群中,这俩帅高个打闹起来,其实还挺显眼的。
偏偏这一幕又被站在高处的李天真看在眼里,她眉毛轻挑,笑意浮上眉眼,问李天行:
“哥,这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李天行目光深敛,道:“行为举止和传闻略有差异,但这世上,应该找不出第二个清朗少年如他一般了吧。”
这时,舞台上花鼓雷动,奏乐激昂。
两边舞者如天外飞仙般,凌空飞落在舞台中间,衣袂飘飘,花香弥散,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她们错落排开,手执雪白羽扇,在月色下翩翩起舞,朦胧飘渺,闪动着缤纷色彩,美妙绝伦。与此同时,一场盛大的烟火点燃了夜空,将欢庆的序幕正式拉开。
一曲终了,杂技演员空翻登场,向观众们展示各种惊险的杂技表演:空中飞人、火圈跳跃、刀尖舞步,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台下惊呼声此起彼伏。
苏南时而屏息凝神,时而跟着大家惊呼,看得双眼直放光,飘飘然地对赵灵煊说:“这可比现代生活有趣多了!”
赵灵煊笑意根本压不住,不过还是很欠地回了句:“见识真少!这有什么的,我们老家民俗表演也不赖呢!”
“不怼两句是会死吗?我干脆叫你赵怼怼好了!”苏南咬着牙回道。
呵呵,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跟苏南斗嘴。
虽然赵灵煊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爸和妈,但是自小家里生意就很忙,爸妈经常要出差,完全顾不上陪他玩。上了学以后,同学之交也都淡如水,偶尔多聊几句还是赵灵煊请客的时候。
像现在这样,有个相互依靠的同伴,不为别的,光斗斗嘴就很快乐。
要不,就别改变什么命运了吧?顺其自然好了。一向明媚开朗、说一不做二的赵灵煊,生平第一次闪过躺平的念头。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淹没在人声鼎沸中。
表演气氛逐渐被衬托到了高点,只见李天真一袭紫衣,踏风而来。
她手持一把长剑,动作轻盈如燕,剑法凌厉无比。
她的表演引得全场喝彩,赵灵煊和苏南也看得目不转睛。
李天真退场的时候,还笑着朝他们吐了吐舌头。
“咦~”赵灵煊和苏南两两相望,噗嗤一笑。
接着,上场的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他手持铁棍,动作迅猛而有力,落地有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展示完刚猛无比的棍法后,他环顾台下观众,问道:“有没有人上来,和我对打一场?”
“规则是什么?”有观众问。
“以舞台为擂台,身体出擂台者为输家。”
“输家惩罚是什么?”又有人接着问。
“来人,抬上来。”壮汉说罢,就见店小二几人抬上来满满三大坛玄冰酒。每一坛酒足有两尺高,坛口封着厚厚的红色蜡封,隐隐散发出浓烈的酒香。
“这酒喝下去不得醉个三天三夜?”
“太狠了吧,还是三坛!”众人惊呼。
霎时间,无人敢应战。
就在这时,壮汉看向赵灵煊和苏南,笑道:“两位公子,不如上来一试?”
众人起哄:
“跟他打!”
“打!”
“上啊!”
“南灵国人不能输!”
苏南摇了摇头,太癫了!自己不敢上,起哄别人倒是不嫌事大啊!
正当他打算装听不见赖掉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好啊!我来,他就不用了吧。”
赵灵煊指了指苏南,一点也不露怯地跳上了台,台下掌声响起:“好样的!”
“啊,这……”苏南眼见拦不住了,只能巴巴地在台下待着,心想,这人逞什么英雄啊?
赵灵煊随意在刀剑架里挑出一杆长枪。
没办法,人多眼杂,现在不是使出天机剑的时候,他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鼓点骤急,台上两人相互逼近,对峙的气氛愈发紧张。突然,壮汉猛地发起攻击,赵灵煊提枪迎战。
枪棍交锋,声响凌厉,光影交错,场面十分地激烈,一时间僵持不下。
当然,赵灵煊也没有使出全力,所以双方看上去难断高下。眨眼间,忽见几根银针从暗处簌簌飞出,径直扎进了赵灵煊的右侧大腿。
“啊!”滚烫的灼烧感从右腿蹿上来,赵灵煊打了个趔趄,重重地摔了下去。
壮汉见状,猛地向前一挥,发出“嗖”的一声,铁棍不偏不倚打在了苏南的后背上。
即便瘦弱如他,也没有系统加持,苏南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台。这一打当然挨不住,他整个人往赵灵煊的方向倒去,随即便吐了一大口血出来,温热的血飞溅到了赵灵煊的脸上。
“你不该……”话音未落,壮汉的第二棍眼见又要挥过来——他得把人打下擂台啊。
赵灵煊凭空亮出天机剑,剑光如虹,不仅挡住了杀招,还把壮汉击退了好几步。
台下,李天行、李天真眼神交织,是天机剑!
当然,看到这一幕的还有不远处几个盯梢的黑衣人。
台上,赵灵煊忍着腿上的疼痛,把苏南护在怀里,朝壮汉喊了句:“停下吧,我认输,这酒我喝。”
壮汉走到赵灵煊旁边,才发现他大腿受了伤,说道:“事有蹊跷,有人作梗。但赌约已立下,我敬你是条好汉,也不会占你便宜。这样吧,你喝一坛,我喝两坛,来。”
赵灵煊接过酒坛,抄起来就是喝。
“好酒量!”不明事由的观众一边往台上扔打赏,一边还在那嗷嗷叫嚷着。
苏南看着这场景,人都麻了:“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喝?”
这时李天真跳上舞台,说:“各位,今天的表演到此结束。谢谢大家捧场!明天我们精彩继续哦,回见!”
至此,众人散去。
李天真来到赵灵煊跟前,说:“你先别着急喝酒,坐下,我帮你把银针取出来,不然等会毒液扩散就不好了。”
“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吗?”赵灵煊眼睛一眯,神情肃杀。
苏南秒懂,该不会就是这个女的吧?!毕竟她白天说她哥与这天机剑的主人有过节!
李天真正低着头,认真地拔着银针,加上人生嘈杂,她一时没听清赵灵煊的问话:“你说什么?”
“没什么。”赵灵煊抓起酒坛,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好了。”李天真嘴角微扬,“所幸只是普通的毒针,拔出来毒就退了。”
她抬眸看向赵灵煊和苏南,说:“苏公子,我和你一起扶赵公子回房休息吧。”
“不用!!!”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道。
然后苏南起身,抬起赵灵煊左边胳膊,一手搭在他右侧腰间,吃力地扶着他往客栈走去。
李天真一头雾水,很快便苦笑了起来:“他们该不会把我当成下毒的了吧?”
这边,苏南扶着赵灵煊刚推开房门,就看见几个黑影直接劈了过来。
两人旋即倒地,失去了意识。
领头的那个黑衣人下令:“带走!”
于是他俩就这样被人套了麻袋,神不知鬼不觉地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