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眠之夜
漠然与穆悠悠告别陛下，两人走在偌大的皇宫中，初进来时紧张未曾留意，这宫内的景色，青砖伴瓦漆，好不气派。
“小医师，”穆悠悠突然的说话声，吓得漠然一跳，随即行礼应下，“你说陛下此番动静是为何？”
“漠然万万不敢胡乱揣度圣意。”漠然慌张的说着，不知怎的，每每遇见穆悠悠，他都面红心跳的不可自抑。
“无趣。”穆悠悠打趣着。
“是……”漠然依旧恭敬回答。
一路无话，但气氛微妙，漠然令马夫先将穆悠悠送回侯府，“进去坐坐？”穆悠悠邀约着。
“不了，要回园复命，”漠然慌张的甚至连马车都未下，“改天……改天……”随即溜一般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穆悠悠微微一笑，心里想这般有趣儿的人留作夫君亦有何不可？
穆府灯火通明，穆侯爷俨然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端坐在主位，林婉清与穆青禾也在身侧，穆悠悠一看这阵仗，心里咯噔一下，穆侯爷想必是知道了她进宫见驾一事了。
“悠悠！让阿娘好好看看你，”林婉清见到穆悠悠双眼放光，扶着穆悠悠让其转了一圈，转完这一圈，眼泪开始嘀嗒嘀嗒流了下来，“让阿娘好不担心啊，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阿娘，”穆悠悠握住林婉清的双臂，看着林婉清说道：“我走后可有人来？”
“有！三波人，第一波说是皇上邀请入宫，第二波说是太子的旧部，还有一波说侯爷……”林婉清说着都觉得后怕。
“我？我几时令人来寻你们了？”穆侯爷听到这有些后背发凉，大手一排椅子把手，“坏了！有人要亡我侯府啊！想必其他同僚也遭受邀约了，凶多吉少啊！要变天了……”穆侯爷落寞着说。
“啊爹！有人要陷我们侯府于不义！”穆悠悠虽已料到会有此事，但事情真实发生了，却依然让人感叹人心险恶。
“夫人，烦请家书一封，请林大将军助我等一臂之力。”侯爷看着林婉清说。
“啊爹！万万不可！家书一出，外公赶来，这就坐实了侯府有谋逆之心啊！”穆悠悠忧心的，“此时以不变应万变。”
“悠悠，陛下封你为君主，你怎么看？”侯爷想到了此事，对着穆悠悠说。
“啊爹想必已料到，我前去觐见了陛下，只不过一个身份，方便进出宫罢了。”穆悠悠缓缓说着。
“你？需要方便进宫做甚？”穆侯爷疑惑的问。
“我今日见了太子。”
简单的几字，穆侯爷猜得八九不离十。
“珍重！任何人都不能信，闭门不见任何人，等风波过。”穆悠悠交代完便回屋收拾行孃，此事凶多吉少，成未必大富大贵，败必死无疑。
待穆悠悠离去，林婉清靠在穆悠悠的肩膀上说：“侯爷，这该如何是好？”
“孩子终归是要长大的，放心，谁动了她，我定将血洗都城……”还没等穆侯爷说完，林婉清用手轻轻蒙住了穆侯爷的嘴巴。
“夫君莫要如此说，你我心知便可。”
折腾了一夜，天微微亮，群臣再次觐见，殿前跪满一地……
“陛下！要为微臣做主啊！”刑部侍郎姬目责昨日从殿前回去，家中空无一人，“家中已空无一人呐！”说着姬目责瘫软在地。
“陛下！也为微臣做主呐，臣家中妻儿老小人间消失了……呜呜呜……”
群臣“陛下！老臣的家眷也不见了踪影啊！”一时间，殿前群臣哀嚎四起。
殿内，皇帝龙颜大怒，来回踱步，“还有没有王法！朕还没死呢！”
“丁公公，放话出去，就说朕恐撑不过今夜，宣莫神医和穆郡主前来见驾。”皇帝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丁公公行礼推开殿门说：“众大臣且回吧，陛下一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的！传莫神医和穆郡主见驾！”
眼见丁公公要回殿内，二皇子李宁远一把拉住了丁公公的手臂，小声试探着问“父皇可安好？”
丁公公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恐难熬过今夜呐……”说完丁公公惊恐的打了自己几巴掌，“二殿下切莫当真，奴才嘴松，胡说八道来着。”说着丁公公快速关上殿门。
“陛下果真料事如神，可消失的官员家眷该如何是好。”丁公公担忧的说。
“且看郡主带来的消息如何。”皇帝虽气恼，但并不慌张，说明此事有戏。
夜幕降临……各部势力蠢蠢欲动……
“陛下，今夜恐不太平……”穆悠悠说着，“恳请陛下移步乐渔宫。”
“无妨！这么好的一出戏，怎能错过。”陛下甚至有些兴奋。
“来了，”殿门大内密探一边说着一边做着殊死搏斗的姿势，“陛下当心。”
只见几名手持利器的黑衣人，蹑手蹑脚的朝陛下床榻走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剑刺向了床榻上的假人，可想而知，倘若床榻上躺的是陛下，后果将如何？
眼看刺中之处，并未有血流出，刺客此时知道中计了，却也为时已晚。
“快撤！中计了！”领头刺客说着，却也来不及撤出，全部如数缉拿。
“丁公公点灯，朕要仔细看看都有谁的部下？”皇帝从暗格走出来，“坦诚交代，朕保你们向上人头！”
刺客面面相觑，这怎么会是自己一颗向上人头的事，家中妻儿……
领头的刺客说着“誓死效忠大殿下！”说完咬下舌根的毒药自尽了，其余刺客也纷纷如此，过程很快，毫无一点拖泥带水的意由，大内密探想要阻止却也来不及。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死亡，穆悠悠吓得瘫软在地。
“孩子，怕了？”陛下拉起穆悠悠坐于凳子之上。
“回……回陛下……人命怎能如此这般作贱，他怎么敢的？”穆悠悠心想殿前都如此草菅人命，殿外，看不见的地方呢？人非蝼蚁，怎能如此轻菅人命。
陛下拍了拍穆悠悠的肩膀说，“朝堂已然混浊，肮脏不堪，结党营私，没人说真话，官官相护，新来的官，刚入朝堂，已被拉帮结党，想说真话？敢说，就有人敢要了你的命！”陛下这个“命”字说得及其重，吓得穆悠悠缩了缩身体。
“就连朕的太医院，也是如此，敢说朕得了不治之症，那就一定有法子让朕得那不治之症。”皇帝此时背影落寞，看着窗外微微的光亮，“好了，收拾收拾，宣朝臣上堂。”
“是，老奴这就去宣旨。”
丁公公一走出殿内，皇帝接着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怕也早就拜在哪家门下了，此次没有动作的人，兴许这丁公公便是其坐下。”
“皇上，切不可动怒，身体要紧。”突然突兀的话语让两人注意到了他。
“臣参见陛下！”
“儿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皇帝坐于龙椅冷眼看着朝下的人们，“昨个儿朕遇刺了！诸爱卿可知晓？”
说着皇帝起身来到众人身边来回踱步，眼光留在每一个臣子、皇子身上。
“刺客已经抓到了。”
“你们猜猜看，是谁的座下？哈哈哈哈……！”
众人瑟瑟发抖生怕殃及池鱼。
“刺客说：誓死效忠大殿下！”皇帝转身直面大皇子，“朕亲爱的大殿下，你！怎么看？”
“父皇绝无此事呐！”大皇子跪地说着，“倘若是我的人，怎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暴露自家的名号，请父皇明察！”
“哦？是当朕没有脑子吗？”皇帝继续在朝臣之中踱步。
“是你吗？朕的二皇子？”皇帝停在二皇子面前看着二皇子说。
“绝无此事呐！父皇！”二皇子跪地，“儿臣自是安分守己！”
“最好如此！”皇帝转身回到龙椅，端坐身体说，“昨个儿家眷丢了的，今个儿，怎么就闭口不提了？家眷回来了？”
见没人敢搭腔，皇帝继续说着：“刑部侍郎姬目责，昨个儿说你叫得最凶，怎么？家眷回来了？”
刑部侍郎姬目责连忙跪在殿中说：“回禀陛下，是小的糊涂了，家眷走访亲戚去了，我竟不知，惊扰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哦？你们呢？也是如此？”陛下看着殿中的一人人。
“是……陛下”众臣齐声说。
“荒唐！”陛下手拍龙椅愤怒的说。
“陛下恕罪！”众人纷纷跪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