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家决裂
沈言澈此刻表情如同吃了苍蝇一般,明明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偏偏一次又一次失去控制。
“嘭!”椅子的扶手在他愠怒的一掌下碎成两半。
“大胆!白将军!你以为在她身上弄些伤出来就能免罪么?我大周朝律法公正,即便你是将军,也不能如此是包庇孙女。”
沈言澈几乎是吼出来的,眼前的一切完全已经超出他的控制。
他回头怒视江氏母女,是她们说有法子将白黎拉入万劫不复,他才有兴致参与计划。
可如今他算是明白了,他只不过被母女俩利用了。
可事已至此再退缩已无可能,不如一口咬死,将白黎击杀也好。
沈言澈竟是装也不装了,一支小小的袖箭从他宽大的袍袖里射出。
直直射向白黎胸口,谁都没有注意到沈言澈的动作,白不移伸手想拦,却连箭尾都没有碰到。
在白不移的惊慌与担忧中,袖箭以一种诡异的状态稳稳的停在了白黎胸前半寸处。
“啪嗒”清脆的落地声传来,白黎毫发无损,依旧站在那里傻笑着。
众人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有震惊、有害怕、也有不可思议。
白歆此刻已经绝望,想到那一晚的恐怖场景,她大叫出声,“一定是他来了,一定是那老头来了,救命!不是我!不是我!”
“谁让她那么好命的,一个傻子而已,凭什么能嫁皇子?我就是要她死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白谨一记手刀劈晕了。
“殿下,妹妹她受惊过度,已经胡言乱语了,请殿下准许我带妹妹先行告退。”白谨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些话说出来不仅白歆要陪葬,就连整个御史府也讨不到一点好处。
沈言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事情发展到现在,越来越偏离。
“嗯。白歆受惊已经晕倒,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却惨淡收场,明明刚才所有人都看见了,是二皇子想杀了白黎小姐,但畏惧强权,没有人敢再说话。
白不移刚上前两步,想为孙女讨回公道,白黎赶紧拉住自家爷爷的衣袖,轻轻扯了扯。
白黎冲着白不移摇了摇头,幅度非常轻微,谁都没有注意到。
但是众人还是站在将军府门前,没有散去。
白不修笑咪咪的走到人群前‘“诸位,今日之事是我们自家之事,我们自会商议该如何解决,大家都散了去吧。”
白不修此人是典型的笑面虎,他从不主动做坏人,今日他一句话都没说,就算哪日东窗事发,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这就是他的为官之道,也是因为他在官场上一路明哲保身,从未得罪过什么厉害人物,他才能一步步当上御史。
众人也只能摇着头离开,但今日看到的事情也足够他们茶余饭后丰富生活了。
白淼淼清脆的声音响起,“诸位!请慢走一步,事发之前我就已经声明,从此以后,御史府是御史府,将军府是将军府,两家再无干系,劳烦各位见证,若是御史府众人再打着将军府的名义在外,还请诸位不要理会!”
语毕,御史府众人脸色大变,一个个都看向白不修。没办法,御史府本就家底不丰,这些年被不成气候的子孙败的差不多了。
这些年也是靠着将军府名下的产业,有时去打打秋风,白不移看在亲兄弟的面上也并不计较。
可白家二房就是毫无感恩之心,一面用着大房的钱,一面还要害大房的小姐。
“大哥,我俩都已是土埋半截的人了,闹成这样,百年后见了父亲可怎么交代啊?”白不修语气恳求,打起了感情牌。
“百年之后,我自会向父亲禀明,就不劳你挂心了。”白不移身为将军,自然不会文绉绉的同他辩驳。
白不修脸色苍白,他知道不管再说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只能怨毒的看着江氏,今日之事全是她一手策划,是她想拉下白黎讨好二皇子,没想到事情没办成,还断了自家财路。
江君芙也没有想到,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傻子没有被关押,就连板子都没打一下。
倒是自家姑娘受尽惊吓,晕了醒醒了晕的,若是放在以前,傻子闯了祸,白不移只会和他们说尽好话,再赔上多多的财宝,事情才能了了。
才过了一夜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好像一切都不同了。
“都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回去,真是不嫌丢人!”白不修骂完人率先走了,他总是这样,平常得了好处,他总是拿大头,出了事也只想着撇清关系。
“二皇子殿下,老臣家中还有恶奴要处理,不便招待殿下了。”白不移故意咬中“恶奴”二字,离开的人群中,白家二房闻此,身体果然顿了一下。
若是府里的眼线都清了,他们连最后的趴在大房身上吸血的机会也没有了。
将军府大门关上,沈言澈还是若有所思的站着,明明刚才只差半寸,仅仅半寸就能要了白黎的命。
他捡起地上的袖箭,紧紧地捏在手中。白黎!到底是谁要保你,又是谁能这么近距离拦下袖箭?
走到府中后院的池塘边白淼淼才拉着白黎,左瞧右看,确认刚才没有伤到她,这才放下心来。
“黎儿,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袖箭速度如此之快,为何会突然停住。”白淼淼担忧询问。
刚才白黎也被吓住了,若是她出手快使出护盾术,恐怕就要被射穿了。
若是她死了,那沈曜不是也要嗝屁了吗?白黎虽然斩妖除魔无数,手上也沾上过人命,但都不是无辜者。
想到昨晚的俊朗少年,她撇了撇嘴,还是要惜命些。师傅确实没有教她怎么解除生死契,若是有机缘,还是要试一试的。
若是直接告诉白淼淼是自己把箭截停的,白黎恐怕会被当成是妖怪。
“是我师傅!我师傅可厉害了。”白黎有些心虚的挠了挠头。
白淼淼疑惑的看着白黎,拉着她的手坐到了凉亭的凳子上,“师傅?谁的师傅?哪来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