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傻柱出院、要饭
见傻柱哭的伤心,闫埠贵也心生退意,不想送傻柱回保定,既费钱又麻烦。
“柱子,这是房屋售卖合同,都是街道办经手办的,秦淮茹那些事你也知道,房子卖不出去价,比市场价稍低些,这还是街道办领导半卖半托办下来的。”
撂下一堆合同,闫埠贵又说:“柱子,从现在开始咱就不是街坊了。”
“平心而论,我对得起叫大清一声何老哥,叫何雨柱你一声柱子。”
“你无论是回保定,还是待在四九城我都管不着。”
说完闫埠贵便冲马尚德使个眼色,俩人急匆匆的出院,和避瘟似的。
易中海推着何晓宝走到傻柱面前。
“柱子,我现在一大把年纪,照顾晓宝三个月已经要我半条命,以后晓宝还是你来带吧。”
傻柱听见这话才抬起头,满脸泪水的唤了声:“易大爷,我以后、我以后——”
没有直接说出口,但傻柱眼中、语气中满是祈求。
“唉!”
易中海叹口气,摇头说:“柱子,我是七老八十的人,你不能啃我这根老骨头,院里人会怎么看你我?”
“就是啃你又能啃几年呐?”
傻柱眼里顿生绝望,没成想这关头居然连易大爷也不帮他。
见傻柱悲戚,易中海有些怜悯说:“你这辈子有一半毁在你嘴上,以后嘴甜点,这世道饿不死人。”
说完易中海也转身离去,再未回头看一眼。
傻柱再无力强撑起身体,顺势一躺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时旁观的医护人员才上前,询问需不需要帮助。
傻柱呆呆转过头,看着护士怒吼道:“滚呐,你们都滚呐!”
“为什么要救我,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让我死不行吗?”
傻柱一边怒吼,一边使劲拍着地砖,发出清脆的响声。
护士被吓得倒退几步,何晓宝眼露惊慌的靠在墙上。
几名医生一同才将傻柱控制住,镇定下来后傻柱依旧泪流不止,嚎啕将这些年的酸楚说尽。
从65年说起,这些年傻柱可谓历尽磨难,认的奶奶突然变成汉奸、自己爷爷父亲还是她手下。
好不容易洗清汉奸嫌疑却还是丢掉工作,娶个寡妇天天让他当绿王八,盼望十几年的儿子不一定是他的。
之后又赶上运动,俩人离婚改造十二年才回城,媳妇又成他人妇,他反倒被赶出家门。
再回首已是死讯,1\/7概率的亲儿子已在台上吃枪子。
自己遵从遗嘱收养她的小儿子,却将自己亲爹气死,办完丧事自己就被人下黑手整成这样。
猛男落泪,字字泣血。
那真叫一个催人泪下,可再同情傻柱遭遇的医生也没法照顾他,甚至都不好意思怪这帮街坊。
这段时间三家对傻柱的照顾他们看在眼里,不能挑人家理。
卖房子那是为救命钱,傻柱光医疗住院费就700多,这钱不可能让街坊们出。
更何况按傻柱自己说的,他这些年都不住房子里,勉强能算是个街坊,房子还不是他的哩。
没办法的医生只能联系街道办,傻柱却早已不是南锣鼓巷的居民,并建议医院可以联系保定那边,傻柱这些年都是在保定工作,户口关系都在那边。
医院又打去保定,联系上何大清的徒弟,却被何大清徒弟劈头盖脸骂上一通。
当初他是看在和何大清师徒的面子才收留俩人,结果傻柱不听何大清话,非要偷偷跑回四九城看老情人吃枪子。
老情人一家都是半掩门,他不撇清关系还收养个杂种,气死他师父——
他不过来打傻柱一顿就是好的,并让傻柱有多远滚多远,听到傻柱都晦气。
许大茂专程去保定解释过,何大清徒弟已然清楚事情原委,都觉得之前让傻柱住自己家晦气。
被直接挂断电话的护士一脸无奈,只能打向派出所。
派出所知道具体情况,反问是不是要给汉奸子女安排住房,再每月发一份津贴、请专人来照顾他?
一语哽住医院领导,只能在某天傍晚将傻柱“请”出医院。
傻柱进医院时才过立秋,是穿背心的时节,现在早就过立冬已经小雪,夜夜温度都会骤降到零下,小水洼已结碎冰。
不过医院对大客户也很体贴,俩人出院前还送他们身破棉衣棉裤。
寂寥长街,北风刮过肌骨生寒,寒彻心扉。傻柱和何晓宝两人缩在墙角,相互依偎着挺过。
旭日初升,傻柱心中生起回大院卖惨的心思,藉此找个地方安身。
但一想之前三位大爷和易中海对他的态度,傻柱又不想回去丢人现眼,尤其是他现在这缺胳膊少腿的鬼样子。
回去只会让街坊看猴子似的看他笑话。
回大院求人的心思悄然熄灭,傻柱想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毕竟他身上还有两百多块钱。
但在城里爬一天,只偶尔好心人给他丢几分钱,一爬进大院别人就会将他赶出来,心好的还会说家里有剩的窝窝头,可以给他拿上几个。
只要他说租房,别人都断然摇头,打量他几眼,直言没人敢租房给他。
第二天傻柱又在墙角度过一夜,第三天亦是如此……
一连四五天,傻柱最后也不抱希望能租到房子,天天窝墙角也不是事,索性便找个桥洞藏身,又找来一堆别人丢的破棉衣破被絮做窝,再没有之前那般夜夜风寒。
生计也如之前许大茂和易中海所说,在桥头要饭。
他这样子确实凄惨,加以何晓宝在旁博同情,倒也常有人施舍。
傻柱刚安定下来两天,正在桥上“摆摊”,就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哟~~”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走近,用他那公鸭嗓轻佻说:“这不是傻柱吗?”
“嘿,还真要上饭了!”
傻柱抬头见是许大茂,恼恨撇过头,他现在怕见熟人,尤其是许大茂。
许大茂却不肯罢休,推车走到傻柱面前,低头看眼破碗,嗤笑说:“才这几个大子?”
“今天你许大爷高兴,也赏你一个大子。”
说完许大茂就兜里掏出一沓钱,挑出张土黄色的一分钱,揉捏成一团,丢进傻柱面前的破碗。
傻柱撇眼没说话,只捏起钱团,朝身后的河水中一丢。
“嘿~~”
许大茂坏笑说:“一分钱还嫌少,看来你还是不会要饭,你许大爷的好心可不是天天有的。”
“要不你说句好听讨喜的话,许大爷就赏你十——十个一分,怎么样?”许大茂逗弄傻柱说。
许大茂这两天一直在满四九城找傻柱,今天才被他找到,可得好好奚落一番。
傻柱这才抬起头,打量眼许大茂说:“那我就祝你这个不下蛋的公鸡屋里下一窝蛋。”
一句话顿时让许大茂跳脚,指着傻柱说:“你——”
“你什么你?”傻柱露出鄙夷的笑容说:“有种你就来打我,不过我看你没种,一个种都没有。”
见许大茂存心要奚落自己,傻柱自然也不客气,专往许大茂肺管子上戳。
“我才不上你的当。”
许大茂恨恨缩回手,他现在不敢和傻柱动手,动手之后送傻柱去医院都是好的,就怕给他定性个寻衅滋事、欺负残障人士,那他可真就哭都没地方哭。
“我要把你在这里要饭的事告诉街坊、再告诉轧钢厂的同事,让他们一起来看你傻柱要饭的样子。”
许大茂恨恨的咬牙说:“以后我每天都打你这儿过,好看着心里痛快。”
话罢许大茂骑上自行车,正欲骑,又扭头说:“哪天活不下去记得和我张嘴,我还真不想你被饿死了。”
“哼!”傻柱冷哼说:“黄鼠狼穿衣,你也像个人了?”
许大茂不做解释,只骑车驶远,大仇得报后的心情畅快至极。
路过的市民都嫌傻柱碍眼,还有易中海巴不得傻柱死的干净,真想让傻柱活着的就他许大茂一个。
他就希望傻柱好好活着、好好遭罪,让他看着心里能痛快。
之后倒没街坊同事来看傻柱笑话,毕竟这笑话还得花钱。
许大茂确实天天来、有时候一天能来两次,常常撂下一两分钱戏弄傻柱,偶尔还带些残羹剩饭做出善人姿态。
傻柱不愿意搭理他,可也躲不开,索性每次许大茂一给钱他就直接给何晓宝,吃的也是如此。
如此彰显他傻柱不接受许大茂的施舍。
许大茂也不在乎,他就乐意天天看傻柱遭罪的样子,等到傻柱临死之前他再把实话告诉傻柱,让他后悔得罪他许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