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被凌虐致死的真少爷14
虽然他是后进府的，可府里的旧事他早就在婆子们那里听得一清二楚。
这狗儿原是奴仆之子，被他亲娘与少爷调换，他顶了少爷的身份不说，还虐待少爷。
幸亏老天有眼，让夫人发现真相，才没让少爷继续被这恶毒的母子继续虐待。
这些年他跟在少爷身边，少爷从不苛责他更不吝啬赏赐于他。
他很庆幸自己遇到这样好的主子，初来时便暗暗发誓这辈子都要跟在少爷身边照顾少爷。
然而，阿正不知道的事实是，他以为穆清待他宽和，其实是因为他对穆清而言无足轻重。
这些年他能安稳待在穆清身边，全因为他本分，没有触及到穆清的底线。
可惜阿正不知道这个真相，一直和穆老爷穆夫人一样，认为穆清面冷心热，是个好人。
所以在得知狗儿与穆清有那样的纠葛后，他才会那般憎恶狗儿。
高岭之花一样的少爷儿时竟这么惨。
抱着这种心情，阿正伺候穆清愈发上心，同时处处针对狗儿。
与别的下人说话，他温声细语。对狗儿，他不仅没一个好脸色，而且总不自觉阴阳怪气。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与狗儿有仇，亦或者欺负狗儿。
他也成功成为狗儿除穆清及穆家夫妻俩最恨的人。
见狗儿不为所动，阿正讽刺道：“怎么？哑巴了？不会说话，连路也不会走了？”
此时阿正像个反派，狗儿才是那小可怜。
眼见阿正又要动手，狗儿终于有了动作。
他捂着肚子起身，双目阴寒，再无半点当初那个盛气凌人的小胖子的模样。
“哼！早听话不就好了？非得我动手，真是个贱皮子！”
阿正用厌恶的目光睨着狗儿，狗儿却不发一言，只微微颤抖，握成拳的右手暴露出他的不平静。
此时，穆府内。
“哥哥！”
白嫩的小包子无神的双眼瞬间像盛满了星光，迈开小短腿就向远远走来的清俊少年奔去。
小包子恨不得飞过去，来人却不疾不徐，面上更无多余表情。
“哥哥，安儿好想你！”
小萝卜头心满意足地抱住穆清修长的大腿，一双同款杏眼对着他不停眨巴。
“乖。”
穆清伸出手在他的头上拍了拍，仿佛走流程一般，拍完立刻收回去。
穆安有些不满意，却也没闹。
他拉住穆清还未完全落下的手，费力地往自己头上挪。
“你做什么？”
穆清问，穆安不答。
有些胖乎的小人儿专注手中之事，因着费力，五官艰难地皱起。
赶来的穆老爷和穆夫人看见这一幕扑哧一声就笑开了。
“我们安儿这是不满意清儿的敷衍，想让他再摸摸头呢。”穆夫人不无打趣道。
穆老爷也失笑道：“这小子，鬼机灵！”
两人声音刚刚落下，穆安就发现自己手里的大手忽地抬起。
他眼神茫然，没想到自个儿头顶很快就传来温柔的力道。
“你直说便是，何须如此费力？”穆清不解，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对于自己人他一向大方，一些无足轻重的小要求他一般都不会拒绝。
“因为夫子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扑哧！”
“呵呵……”
远处依偎在一起的穆老爷和穆夫人顿时再次笑作一团，尤其穆夫人，竟笑出了眼泪。
“我们安儿真可爱。”穆夫人说道。
“清儿也很可爱。”穆老爷补充道。
然，可爱一词于身高比穆老爷还高一个头的穆清而言显然不是太贴合的形容词。
他们正笑得开心，穆安答完话眼珠子一转，竟将自己的小手钻进穆清手中。
“哥哥，吃饭！”
穆安仰头看着穆清，澄澈的眼眸里满是窃喜。
穆清总觉得穆安奇怪，却习惯性点头道：“好。”
见一大一小终于手牵着手向自己走来，穆夫人嗔怪道：“为娘还以为你们今个儿不准备用午膳了呢。”
“我来接哥哥呀。”
“好好好，娘知道你和你哥哥关系最好了。”穆夫人笑道。
穆安笑眯了眼，表情自豪，“当然，我和哥哥天天第一最最好！”
“你前两天不是还说和爹爹天下第一好吗？怎么今天就和你哥哥最好了？”穆老爷故意装作吃醋道。
“啊……这……”
穆安挠了挠后脑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他总不能说他是为了爹爹准许他多吃一块芙蓉糕吧？
他最喜欢的当然是哥哥啦！
夫妻俩哪看不出穆安的小心思，见他着急的抓耳挠腮，也不忍心逗他了，遂说道：“行了，爹爹逗你玩呢，吃饭去！”
一家四口终于吃上午饭。
饭间，穆夫人看着殷勤给穆清夹菜，向穆清极力推荐饭菜的穆安，一时间分不清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也不知道为什么，穆安打小就亲近穆清。
穆安哭的时候谁哄都不行，偏偏穆清一抱就不哭。
等穆安大些能走路了，穆清身后从此就多了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穆安贪吃，唯有穆清，让他能毫不肉疼地献出自己最喜爱的糕点。
有时穆夫人吃醋，明明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怎得最亲近的不是自己？
当然，她并没有和穆清比较的意思，毕竟兄友弟恭是她乐见其成之事。
而且她特别喜欢看穆安缠着穆清时，穆清手足无措的表情。
而穆安之所以会这么亲近穆清，是因为他能出生全因穆清。
穆夫人当年从鬼门关被救回来后就伤了身子，尽管这些年她一直在调养，也未曾有孕。
每每想到此事，她总忍不住落泪。
好在穆老爷并不执着子嗣，常安慰她，并且本来的两个通房，并没有因为她不能生纳妾开枝散叶。
于是穆夫人渐渐想开，慢慢接受事实。
只是每每看到穆彦（那时还未真相大白），她总觉得歉疚。
正所谓独木难支，有兄弟照应总归比一个人行走在人世更好。
穆清知晓此事后，他便开始用灵力蕴养穆夫人的身体。
因为个世界的人大都重子嗣传承，他又绝无生子的可能，所以他干脆再送穆家一子，免得穆家断子绝孙。
他用灵力给穆夫人蕴养了整整一年的身体，穆夫人才终于有孕，并且于次年顺利生下穆安。
穆夫人生产时年龄已经不算小，好在有穆清一直给她强健身体，才没什么意外。
有了穆安以后，穆府明显多了许多欢声笑语。
当然，并不是因为他们更爱穆安，而是因为穆清性子太过清冷，也不是真正的小孩，没有正常孩子的活泼。
与穆清不同的是，穆安从出生比别的孩子古灵精怪，长大了更是时常弄得府中鸡飞狗跳。
别看他在穆清身边跟乖宝宝似的，穆清不在家中时，简直就是个小魔头，常折腾得伺候的小厮苦不堪言。
穆老爷和穆夫人也奇怪，他们小时候皆乖巧安分，清儿也端方有礼，偏生安儿闹腾得像个皮猴似的？
当然，他们并没有因此怀疑穆安的身世，毕竟有穆清这个前车之鉴后，穆夫人生产时穆老爷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又重蹈覆辙，
而且随着五官样貌张开，穆安活脱脱穆老爷的翻版。
他与穆清，一个像爹，一个像娘，相貌倒是生的公平。
用过午膳，穆安就缠着穆清陪他玩。
然，穆清一向不擅长应付小孩儿，陪他玩了一会儿就把他扔给照顾他的吴妈妈。
“哥哥。”
穆安瘪嘴，眼泪汪汪地看着穆清。
可惜穆清没有心，拿出昨日刻好的木剑递给穆安，摸了摸他的头，便转身离去。
穆老眨巴着眼睛看着穆清远去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木剑。
“哥哥，我会好好练习！”
他抱着剑，鼓着腮帮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
实则穆清不过是见他日日看自己练剑，以为他感兴趣，遂做一把木剑给他当玩具。
毕竟穆清对穆安从无要求，他觉得他足以护他们一生。
当夜穆安就找到穆老爷给自己请武师教自己习武，并且向他夸下海口，称自个儿以后要像哥哥一样日日晨起练剑。
儿子上进穆老爷当然高兴，何况还是小霸王穆安，所以他兴冲冲就将往日教导穆清的师傅请来。
然而，正式习武那日，穆老爷气笑了。
他轻轻捏住穆安的鼻子，结果穆安胡乱拍了拍他的手就继续沉沉睡去。
穆老爷双眼微眯。
果然，他就不该相信这个不日上三竿不起床的小混蛋的鬼话！
不过，老师已请，练武不是穆安想赖就能赖得掉的。
他低头在穆安耳边威胁道：“安儿，你哥哥听说你这么勤奋，说定要好好奖励你。你说说我要是告诉他，你连床不起，那他……”
“不要！不要告诉哥哥”呼呼大睡的小人儿腾地坐起，尖声道：“爹！快，快帮我穿衣服！”
再看穆安眼中，哪还有半分睡意。
他麻溜起身，很快梳洗好出现在演武场。
他才不想哥哥失望，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说到做到！
而穆老爷盯着扎马步的穆安，冷笑：小东西，跟我斗！
穆夫人立在他身侧，却忧心忡忡。
“老爷，你说清儿……”
穆老爷脸上的得意收起，叹息道：“既是他心中所想，他想去就去吧。”
“可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穆夫人神情惶惶，却是不敢再说下去。
“我们要相信清儿。”
穆老爷既是在对穆夫人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这些年穆清的努力他们都看在眼里，他们又怎么忍心折断他的翅膀，让他安于现状呢？
所以当夜他们就同意了穆清参军的想法，并且给了穆清一封信。
“清儿，为父年轻时的好友正在军中任职，你将此信交给他，他定会照顾你一二。”
“好。”穆清接过信，道：“谢谢爹。”
“清儿，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穆夫人捏着帕子，努力忍住泪意。
“你们放心，孩儿一定会平安归来。”
穆清不想做生意，更不想一辈子困在庆安县。
到底怎样才算肆意的活着？穆清不知道答案，但他觉得于他而言，一定不是在庆安县做一个富户。
他喜欢在战场厮杀，热血洒在脸上的感觉。
所以他想去边塞抵御入侵的蛮子，说不定还能积攒一些功德。
隔日一大早穆清与阿正启程。
本来他打算一个人去的，但阿正要死要活必须随他一路，他便由着他去了。
不过穆清并没有让他跟自己一起参军，只让阿正在城中住下。
他也没去找穆老爷口中好友，而是直接去应征。
因为他不需要，他会自己杀出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