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凌虐致死的真少爷10
她眼里透出的意思把穆夫人气了个半死,恨不得冲过去亲自给这个贱奴两巴掌。
廖婆子的气焰再度嚣张起来,对待穆清也恢复往日的轻蔑。
“奴生,那些个贱奴竟然想欺负为娘,你可要好好给她们一个教训!”
“还有穆彦,他是娘的亲儿子,往后你定要把他当亲生兄弟照顾,不能让他受伤,更不能让他受半点委屈。”
“否则为娘定然生气,不会再原谅你!”
她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颐指气使的样子仿佛她才是这座宅院的女主人。
穆夫人捂着胸口,算是彻底见识了廖婆子的真面目。
她有些两难。
她恨廖婆子,恨不得将廖婆子挫骨扬灰。
可她与奴生刚刚相认,若奴生因为廖婆子跟她生了嫌隙,她得不偿失。
就在她难以抉择时,男孩好笑又嘲弄的声音响起:
“你是欺负我的坏人,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听你的话?”
“小杂……奴生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娘,什么坏人不坏人的!”
廖婆子放缓语气,努力挤出笑容,“奴生,你不是一直想吃娘做的饭吗?娘待会就给你做,你想吃什么娘都做给你吃。”
“廖妈妈。”
穆彦更悲伤了,以往这些话廖婆子都只对他一个人说。
他恨意的目光落在穆清身上,这个贱奴不仅抢走他的母亲,还要抢走疼爱他的廖妈妈。
穆彦一出声,廖婆子立马心疼了。
但她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抓住奴生这根救命稻草,所以她只能狠下心不看穆彦。
“你看娘什么都应你,你别生娘的气了,好不好?”廖婆子慈爱的目光看着穆清,仿佛俩人真是亲密无间的母子。
若不是身份受限,穆清真想冷笑一声问问廖婆子哪来的脸皮。
“生气?不,我恨你。”
男孩没有歇斯底里,就这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廖婆子噎住,穆夫人顿时重燃希望。
“奴……孩子,那你为什么不让娘罚她?”穆夫人蹲下身,温柔问道。
她下意识喊“奴生”,但马上察觉不妥。
同时她对廖婆子的恨意又加深一分。
奴生……偷了她的孩子不算,竟还给她的孩子取这么下贱的名字。
廖翠翠这是摆明了羞辱她,羞辱她的儿子!
她就说廖翠翠怎么舍得给自己孩子取这么个名字,还贱名好养活,分明是因为不是自个儿的孩子。
穆清看向穆夫人,“我没有阻止你罚她,我只是不想她现在死。”
廖婆子一颗心仿佛坐过山车一样,耳朵自动过滤“现在”二字,脑中只有“不想她死”,当即笑开颜。
“诶哟,奴生,娘就知道娘没白养你这么大!”
穆夫人当即横了廖婆子一眼,冷斥道:“什么娘?一个贱奴也配对我儿子称娘?”
廖婆子闭了嘴,毕竟穆夫人掌握她的生杀大权,她已经不敢放肆。
见她乖觉,穆夫人才继续柔声道:“孩子,告诉娘,你为什么不让娘杀她?”
廖婆子撇撇嘴,自然是因为这贱皮子就想她当他娘。
她得意洋洋地想道,甚至嘴角浮现出一抹轻蔑笑意。
然而,她刚刚扬起的唇角很快凝固在脸上。
“因为她每天都打我,我也要她每天挨打。”穆清尽量用小孩子的语气说道。
毕竟她是成人灵魂,学不来真正的小孩子。
好在原主自小就跟野草似的野蛮生长,加之廖婆子常年的折磨,他比寻常小孩成熟点、怪异点也正常。
他也不怕穆夫人觉得他狠毒,因为穆夫人只会觉得愧对他。
既然原主希望廖婆子痛苦一生,他自然要她好好活着!
“夫人,奴生真的很疼,奴生也想她像奴生一样疼。”
“孩子!”
穆夫人一把将穆清抱进怀中,泪如泉涌。
“你受苦了。”她哑声道。
穆清稚嫩的声音仿佛一把刀子插在她心上,让她痛彻心扉。
“你放心,娘一定让她千倍、百倍,向你赎罪。”
“谢谢。”穆清说道。
虽然穆清不叫自己娘让穆夫人有些难受。
不过她想到他的遭遇,她就只觉愧疚。
所以她没有着急让穆清改口,而是擦干眼泪,声音冷硬道:“把廖婆子拖下去,杖责三十。”
”此后她日日罚跪,清晨、傍晚各鞭笞二十!”
“至于……”她复杂的目光看向哭肿了眼的小胖子,当即惹来穆彦一声怯生生的“娘”。
“和廖婆子一起关在柴房,稍后处置!”
到底养在身边多年,她必须将此事告诉穆老爷才好处置穆彦。
“砰!”
“娘,不要啊!”
前者是廖婆子摔倒的声音,后者是穆彦的哭喊声。
“娘,别不要我……”
廖婆子则焦急喊道:“奴生!奴生!我是你娘啊!你怎么能让别人欺负我?”
两人大喊大叫,声音都快传出院子。
穆夫人干脆叫人把她们的嘴堵上,免得吵的人头疼。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眼见廖婆子和穆彦被处置,来福和旺财忙使劲磕头求饶。
他们这一求饶,倒是提醒了穆夫人。
穆夫人寒声道:“倒是差点忘了你们两个刁奴!”
“夫人,饶命啊!我们都是受少……受人指示,不是故意欺负小少爷的。”
“是啊,是啊,夫人,我们只是奴才,不能不听主子的命令啊!”旺财痛哭流涕地附和道。
他们不要命地使劲将头往地上撞,只希望能得到穆夫人的宽恕。
穆夫人看向穆清,询问道:“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都听夫人的。”穆清直接道。
不过两个小喽啰,犯不着他费力气。
如此,穆夫人便自个儿处置。
是穆彦指使的又如何,他们动了她的儿子就该死!
她也不想让自己的手染上鲜血,于是便让人把来福和旺财打个半死,以偷盗的名义发卖了。
这种奴才,就是不死,往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收拾完碍眼的东西后,穆夫人的心情终于舒畅些许。
她将穆彦拉到身旁坐下,既欣喜又心疼地看着他。
她脸上是浓浓的愧疚,总是忍不住落泪。
“孩子,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她声音哽咽道。
“我饿了。”不知煽情为何物的穆清捂着肚子,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原主就早上啃了一个馒头,又折腾一天,他早就饥肠辘辘。
穆夫人听后又是一阵泪目,忙吩咐周妈妈去准备吃食。
等待的时候她就一直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穆清,还是丫鬟提醒,她才幡然醒悟应该给穆清梳洗一下,再换身衣服。
等穆清重新打扮一番被丫鬟牵出来时,穆夫人泪水唰地落下。
“都怪为娘不仔细,让你平白受了七年的苦!”
她心疼地搂着穆清,穆清木然地想,他娘是不是水灵根?不然怎么会这么多泪水?
在穆清的字典里,流血不流泪。
除非……流泪有好处。
显然穆夫人的很多眼泪于他而言都是无用的东西。
好在穆夫人还记挂着他饿,菜一端上来就将他放开。
一坐上桌,穆清就化身无情的进食机器,迅速往嘴里塞着食物。
穆夫人和周妈妈则满眼心疼地一直给他夹菜,时不时还要叮嘱他一句“慢些吃,别噎着。”
不过穆清吃的虽快,动作却不显粗鲁。
等他风卷残云吃完,穆夫人和周妈妈忍不住又起泪意。
也不知道我儿/小少爷过的是什么日子!
吃饱喝足,穆清就觉得自己眼皮子开始打架。
他抵不住身体的疲倦沉沉睡去,穆夫人却并未离开,而是一直守在床边亲自给他打扇,视线不曾从他身上挪开半分。
忙完生意的穆老爷一回府就听说穆夫人把穆彦关进柴房。
一向宠爱穆彦的他急冲冲赶到穆夫人的院子,进屋便问道:“夫人,彦儿到底犯了什么错?你竟然把他关在柴房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