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神火飞鸦
沈飞说考虑搬迁行在到建康，把一群有偏安心思的南方官员吓得不轻，如果真这么干了，北伐之前他们的地位就要大跌，滋润日子就提前结束了。
这一年各种产业初步发展，比北方已经占了先机，他们分润了不少，有些技术只有军器监掌握，对民间都保密，更不会传到北方，过几年差距会更大。
重用北方归正人，打仗不用他们出力，却可以坐享发展红利，还能继续“直把杭州作汴州”，这个结果也能接受。而且沈飞把话一挑明，加上新编的《赤壁大战》南戏，他们也明白之前的那几件通敌大案大清洗也是想打击偏安力量，很快偃旗息鼓。
放出这种风声只是吓吓他们，明初南京皇宫建了二十六年才完工，以后的都城也不会在建康。真花那么长时间建一个临时的政治中心就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毫不掩饰地“歧视”南方人的态度也激起了不少的抗议，沈飞并不理会，表示看不上的只是一心偏安的人，不分地域，想被重视就自己争气，最近一期科举不仅文武合一，而且策论题就是光复中原击破蒙古的方略，跳过了开战与否这一步，不同意大前提的人不可能录取，以致通过率只有以往三成。
为了平息南方人的不满，特意提拔了文天祥（江西）和陈文龙（福建），这时还叫陈子龙，结局和明末复社的同名人物一样壮烈，安排两人到太学深造，授以“浩然正气诀”和一瓶纯阳丹。这门典出《孟子》，创自穷儒的内功是“文武合一”的最好切入点，相信写过《正气歌》的文天祥和历史上同样是状元的陈子龙修炼进境比普通人快得多。
陈子龙只是个学生，召进太学学习容易，文天祥已经是一个地方小官了，为了提拔这类人才调整了官员任命制度，对于才华、业绩出色的官员可以先入太学学习，学成后安置新的职位一展所长，这也是培养嫡系官员的一种方式。
不仅是文官，将士也一样，官营农庄的民兵训练后定期分队比武，正规军就从优胜者中选拔，军队中也学习武艺、文化和演武各种技能，也有定期比武，确定军官升降和士兵待遇，优秀者召入地方和朝廷军校深造，毕业后回各地军队掺沙子或者加入禁军及军方情报部门。
杭州桐庐大奇山，在富春江南岸，有“江南第一名山”之称，境内有山峦、怪石、峡谷、溪瀑，如今已成了军器将下的一处大型兵工厂，有两千多工匠在轮班工作，建起上百间大仓库，水力风箱、水力锻锤在内的各种机械日夜不停地运转，外面长期有五千重兵驻守，半个月换防一次，封锁了方圆十里，没有专门令牌无法进出。
兵工厂有大量保密技术，当然不能建在闹市区，像水力机械只需要脑子转个弯，内行人看上一眼就能仿制，建在一些山谷中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杭州境内很多山上人文历史深厚，有很多寺观，在古代也是“旅游景点”，每天游客如织，像福星道院、灵隐寺那样的名寺也不方便让他们搬迁，适合建兵工厂的有大奇山和天目山。
这里不只负责制造，还要测试一些新武器，每有神器出世，不仅工匠聚集，禁军将领和格致部参与设计的官员会来观摩，沈飞和几位后妃有时也会前来视察，这是所有驻军和工匠视作极为荣耀的事，因此对武器制造极为尽心，一丝不苟，只希望能博沈飞几句称赞，比任何奖赏都让他们开心。
这些掌握机密技术的兵工厂“国企工人”，虽然管理很严格，可是待遇是不错的，通过高等级技术测试的工匠还成了官身，不仅待遇更高，还经常有格致院大官和他们交流切磋技艺，设计改良新的武器和机械，使他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生计和地位不愁了，自然追求更多的荣誉了。
今天沈飞和三个后妃、秦九韶、郭守敬、梁天德、梁文靖、董海川、薛容都来了，格致部、枢密院机速房、皇城司、禁军重要人物都到了大奇山一个隐秘山谷中，这样的豪华阵容，可见对今天测试武器的重视。
秦九韶、杨辉、李冶、郭守敬这四个大科学家都培养成了亲信，每人都五宝花蜜酒和纯阳丹各一瓶，砸出了近三十年内力，再修炼全本《神足经》增加积累。内功传授了“罗汉金刚”，就是《炎炎功》、《罗汉伏魔功》、《金刚不坏体》、《易筋经》四门佛门内功融合而成，品质不是目前任何土著内功可比的。
外功上首选专业对口的三才归元掌，还把都是出自《易经》独孤九剑和归藏剑法合一成“易剑”传授给了他们。他们的数学水平精深，功力足够，迅速练通了三三步到九九归元步，还掌握了梁萧创的十方步，更隐隐有继续突破把其他数学成就融入步法的迹象，心法都达到了“太虚”境。
独孤九剑也是料敌先机，直击破绽，和审敌著称的三才归元掌叠加，只要精神修为不超过他们，都能像《沧海》“龟镜”洞悉对方心机，在对手出招前就提前拦截或击破，寻常江湖人一辈子的战斗经验都比不上这个“神通”，就是对上公羊羽也立于不败之地。
沈飞还经常亲自烹茶给喜好物质享受的秦九韶，和他们探讨学问，数学上有了阿拉伯数字符号体系，他们就抛开了算筹，直接在纸面上演算，把自己和历代数学著作梳理了一遍，《天机十算》在太学早已破解，就是“元外之元”他们也证明了没有一般解，沈飞还作弊借计算机用数值算法给出了近似值。
把王徵的《远西奇器图说》和现在材料可以承受的各种现代机械理论概念教给了他们，破例让他们拆看了天罡破阵弩、浮臂抛石机的结构。极大地启发了他们的思维，新生出很多奇思妙想改进各种武器和机械，
在一些高级工匠的指挥下，一群士兵拿出了四十个用竹子和芦苇制成的鸟，成乌鸦形，小的有半米长，30厘米高，大的一米长，半米高，后面有两个大风车，下面绑着两个带导火索的大球。
这是沈飞亲自构想方向，让梁天德父子和格致部联合研制的，起初众人都觉得这种武器比较儿戏，并不重视，有些应付的心态，第一批做出的样品数量并不多，三天前制作出了第一批，今天测试威力。
随着一声令下，一只小的竹鸟上导火索被点燃，被转动的风车带着向远处飞去，由低到高飞出700多米，撞上了一个山崖上的松树，一声巨响爆炸，随着一团火光，那棵松树一阵抖动，三截松枝断裂，木屑碎石纷飞，观摩的众人纷纷点头，对射程和威力相当满意。
第二只竹鸟点燃后朝一个没有障碍物的方向飞出，飞出1800多米，导火索燃尽一声爆炸，火光中铁钉碎瓷各种破片朝四周密集撒出，这就是小型竹鸟的极限射程了。随后又测试大型竹鸟，极限飞出4000米才爆炸。
测试了两种竹鸟的射程以后，又推出专用发射车，把两种竹鸟分批装了进去，按集束火箭的方式接上一跟总线点燃，大小两种竹鸟腾空而起，飞到极限射程落地爆炸燃烧，地上出现半人高、宽分别200米和100米两道火墙。
第一次试射效果满意，梁天德感叹说：“我们居住华山二十年间，也经常制作一些竹器卖掉，赚几十文钱贴补家用，熟能生巧会了这门手艺，却从没想到有一天能用竹器制出这样可怕的武器。
这还是第一版，射程和威力还能再提升，只要能飞得再远三成，就没有别的武功能媲美，到时候成百上千的竹鸟飞过六七里落入军阵和城中，留下一片火海，蒙古人可能连我们的面都没有见到，就大量死伤，这样多来几次再悍勇的军队都要崩溃”。
众人纷纷附和梁天德，梁文靖说：“这一年竹制武器不少，鸳鸯阵的狼筅格挡效果极好，飞天喷筒能喷射毒火五十余步，比金国忠孝军的飞火枪厉害多了，最强的还是今天这个可以带上爆炸火器飞向敌军的竹鸟。
只是不知为何什么把竹鸟制成乌鸦状，乌鸦不吉。当初在蜀山道上，我样见到乌鸦成群飞过，后来果然遇上了那蒙古刺客，二十余人被杀，不能改成其他的鸟形吗”？
这一年来沈飞多次用幻阴指点穴促进梁文靖修炼浩然正气诀，估计就是再遇上萧千绝玄阴真炁加身也能适应了，又向玄音道长学了归藏剑，已经有了公羊羽的七成水平，还去太学向秦九韶等人学习多时，知识也大进，领悟到了八八伏羲步和无妄识，还经常让尚书内省几个女官和他交接工作，他本来就对她们有好感，如果能冲淡他对萧玉翎的相思就最理想了。
沈飞一笑，说：“外形做成别的鸟当然可以，不过乌鸦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是杀敌的武器，不吉是留给敌军的，这种武器就叫神火飞鸦，它飞到敌军头上时，就是敌军的厄运到了。它应该还能飞得更远吧，带更重的火器吧”？
秦九韶说：“不错。只要做得大一些，多加几个风车，这神火飞鸦飞出去数十上百里都办得到，只是那么远根本看不见敌军，也无法攻击了，稍改一下设计，眼睛能看见的地方他就能飞到，就是带上几个八十斤的万人敌落到敌军头上都不成问题。
不过若是那样，发射车要做得很大，或者干脆划出一块发射基地，才能一次性把几十上百大型神火飞鸦射出去，像神机箭车放百虎齐奔那样可不够大”，看到了射程和威力，几人疑虑尽去，都从自己的专业方向思考能改进的空间了。
沈飞满意在点了点头，说：“那就继续改进，把每种神火飞鸦能飞多远，大概落在哪个位置都记下来，以便作战时有些准头。太远看不见的地方也行，可以派斥候事先侦察嘛。要做多大的发射车、怎么建发射基地也都钻研下，要多少人手和钱料随便开口，制作如此神器，朝廷绝不会吝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