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徒弟越来越难骗
太子匆匆赶到藏经阁的高塔,却见塔门紧闭,门前的石阶上还躺着一团小小的身影。
太子脚步一顿,贴身的小太监连忙上前,看清是谁,惊了一下,“太子殿下,是小殿下,哎呦我的小殿下,你怎么睡在这儿了!”
说罢,抱起小殿下。太子看到那张与他有八分相似的小脸,气笑了,怪不得刚才怎么都找不到人影,竟是跑这里睡觉来了。
“给孤叫醒他。”太子压着怒意道。
小太监怜悯的瞅着怀里的小殿下,轻声叫道:“小殿下,醒醒,快醒醒,你父王来了!”
一声“父王”让小殿下立刻有了动静,小手揉着眼睛,努力的睁开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小模样,“父王?”
太子闭了闭眼,“你为何会在这儿?”
听到太子的声音,瞌睡瞬间飞走,小殿下一个激灵清醒了,结结巴巴道:“父父……王?”
“我问你,你为何在这儿?”太子怒意更盛,声音压不住高昂。
小殿下吓得一抖,“我我我抓猫!”
抓猫?太子殿下气笑了,不过现在也不是跟他计较这些的时候,“你在这儿可有看见什么人进去?”
小殿下呐呐,“我没看见什么人啊。”
“那你怎么会睡在这儿?”太子眉头微蹙问道。
“猫进去了,我进不去,好像是在外面等睡着了。”小殿下瞅着自家父王越来越黑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
太子生气都觉得累,摆了摆手,眼不见为净,“送他回去,从明日开始,去书堂上课,外加两节武课。”
上课?还有武课?小殿下只觉晴天霹雳劈在他头上,顿时感到人生一片昏暗。
小太监应下,抱着被严重打击的小殿下走了。
太子抬步上了台阶,推开青铜门。
御花园一凉亭处,有一道白色身影静静的品茶。
淮阳王妃看着,心中狐疑,面上却是轻笑一声,“师父怎么进宫来了,而且不去参加宴席却在这里独自喝茶?”
国师扭头看她,笑笑道:“有人触动了天命石,为师自是要来看一看。”
“哦,那师父见到是何人了吗?”淮阳王妃宛然一笑,掩在衣袖中的手却是攥紧。
“来晚了一步,没见到人,许是哪个调皮的小王孙偷跑进去的。”国师说着,脸上还划过一丝遗憾。
“是吗。”淮阳王妃心中狐疑更重,主动为国师添了一杯茶,“那天命石的异动可是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别说是在国师府,就是千里之外,这时间也足够师父赶到了,怎么会没见到人呢?”
国师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小徒儿,“乖徒儿,在这里,就算是我,也不是能来去自如的。”
淮阳王妃一怔,随即哂笑,“也是,是徒儿想差了。”
“你这么紧张,难不成是知道点亮天命石的是谁?”国师含笑问道。
“师父如此问我,难不成您心中也有了人选?”淮阳王妃反问。
师徒两个,相视一笑,至于各自心中都在想什么,那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品了一杯茶,淮阳王妃就以自己不能离席太久走了,国师又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的喝着,直至见底。
倏地,一道身影落下,大步走向国师所在的凉亭。
“师尊,你猜得真准,王妃果然又悄悄折回来过。”来人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道。
国师翻了茶杯,给他倒了一杯,道:“她惯来古灵精怪,却又心思缜密,哎,我这徒儿真是越来越难骗了。”
来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好奇问道:“师尊,王妃不都确定她的身份了吗?您为什么不让她们见面?”
国师叹道:“她遇事一向冷静,只除了一人,只要是有关那人的事,失了冷静都是轻的,恐怕还会在冲动之下闯出更大的祸来。”
“要真让她们见了面,只怕她会忍不住当众捅出那孩子的身份,那时,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国师说罢摇了摇头,似是对自己这个徒儿也无可奈何,她能忍一晚上才到他那里求证,恐怕也是极限了。
“对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不是让你把人送到淮阳王府吗?”
来人咧嘴一笑,“啊,这不是在路上恰巧遇到淮阳王世子的马车了吗,我就顺手把人扔他车上了。”
国师看着咧着一嘴大白牙冲他笑,无言以对,“……”
偏偏这人还一脸无辜的问:“师尊,怎么了吗?”
国师扶额,再也没了品茶的心情,“没什么。”
反正他那徒儿跟徒孙也不是事事交代的,至于那徒孙……算了,再说吧。
而楼尧这边,掀车帘的手生生顿住,望着里面的人,静默不语。
“世子,怎么了?”凤翎见世子迟迟不上车,就那么站在那,不由得出声问道。
“没什么,走吧。”楼尧钻到车里,放下帘子。
而当他坐近了才看到,长臻满脸的汗水,手指掐的掌心发白,满是印子,甚至有些印子过深,仿佛再用力一些,掌心就要被掐破了。
他这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等等。”楼尧复又下车。
凤翎刚想问怎么了,就见他家世子从马车里抱出了个人来,心中一惊,这要是在里面的是刺客……他不敢想。
连忙上前想看清这人是谁,却见世子将披风遮在这人身上,裹得严严实实,遂立马不再看。
楼尧去而复返,而且怀里还抱着个人,这可把风熹激动坏了,左晃右晃,就想看清这人是谁。
楼尧不理,大步上楼,找了个房间,将人放了进去。
风熹紧随其后,却被楼尧一把关在了门外,“你去找套男装,再找个侍女过来。”
找男装?找侍女?难道是……风熹眼眸一转,嘿嘿一笑,立刻欢快的去找了。
就是那兴奋的跳脱模样,惊的醉白楼一众上下眼珠子快掉了,这还是他们那个一向优雅自持的大东家吗?
楼尧将手巾浸湿,拧干,轻手轻脚的给长臻擦了擦脸上的汗,长臻嘴唇翁动,似是在说着什么。
他忍不住俯首去听,门“吱呀”一声打开,风熹看着眼前这一幕,嘴巴张得都能含一个鸡蛋了。
这么,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