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试探与灵器
“哦。”听了凤翎的话，长臻没什么反应，不过心里却是了然了皇风司为何会那么慢才查到那巨剑剑客的身上，原来是尸体被埋了啊。
楼尧看了无动于衷的长臻一眼，而后对飓焰道：“开始吧。”
飓焰点头，拎起地上的一桶水直接泼到那人身上，那人身体一颤，口中不住的哀嚎，“啊……”
“说，为何隐瞒偷埋燕王府的暗卫尸体？”飓焰厉声问道。
“是，是何川，他说燕王府的暗卫被杀必定牵扯大事，巡城司巡城不力，圣皇震怒，必受牵连，所以让我隐瞒不报，将巡城司摘出去。”柳源艰难的回道，身上的伤口太多，连说话都会扯到。
“何川是谁？”这个名字对楼尧来说有点儿陌生。
凤翎提醒道：“是京兆府的功曹参军，前些日子犯了错，被罚俸一年，现正在家闭门思过。”
“今儿一早审出来我就派人去抓了，应该一会儿就有消息了。”飓焰将自己刚刚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道。
长臻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柳源，忽的注意到，披头散发下，一抹笑意转瞬而逝。
“听说你们朝廷的人都喜欢拉帮结派，什么这个门生，那个门客的，这个何川有没有什么关系”长臻忽然开口问道。
飓焰蹙眉，拉帮结派，这话说的真难听，虽然明知道长臻说的没错，但还是看长臻愈发的不顺眼，“没有。”
没有的意思是，独来独往，独善其身，长臻摩挲下巴，还真是当做弃子扔掉的好材料。
“世子，跟我来一下。”说着，走之前，飓焰又横了一眼悠哉悠哉的长臻。
凤翎也看了眼长臻，跟着出去了，顿时，厅堂里只剩下了被绑着的柳源与坐的自在的长臻。
隔壁暗室，飓焰拉开一个小窗口，竟能将厅堂的情况尽收眼底，而且这屋子经过特殊的布置，里面的人说话外面厅堂听不见，但厅堂的人说话，里面却听得一清二楚。
“世子，你跟我交个实底，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这般试探？”飓焰好奇问道。
楼尧没有回答，反而接着刚才说的事问道：“那个何川，死因查清楚了吗？”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自杀无疑，但是他前一天还在跟夫人商量去李府下聘的事，而且颇有兴致的请几位好友相聚，还约着过几天一起去马场，实在是不像是会自杀的模样。”
若说这是自杀，还不如说是谁控制了何川更让飓焰相信。
这时，有人来报，皇城周围发现数个行迹可疑的人。
“不能吧，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到守卫森严的皇城里的皇风司来劫人。”但因着之前燕王府一事，令飓焰也不敢十分肯定了。
毫无疑问，有一股不明势力暗中已经成长到可以威胁北离朝廷了。
楼尧转着手腕上的镯子，“柳源在拖延时间是肯定的，但他刚说出何川，何川就死了，这其中还得好好查查。另外，若是来人真是想救柳源，却不一定要进到皇风司来。”
他是想到了花间楼那晚的黑雾，出现的悄无声息，消失的也彻彻底底，无一丝踪迹。
而可能知道那黑雾是什么的，长臻。
楼尧看向小窗，长臻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不过，她没有靠近柳源，而是在飓焰的桌案前转悠。
桌案角落里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是从柳源身上搜出来的。
飓焰用尽各种办法检查，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本打算今日让人收到案堂去的。
只见长臻挑挑拣拣，最后拿了个黑色珠子在手上转来转去，而后目光一转，又盯上了飓焰案头的香炉。
“你叫柳源是吧，巧了，我前段日子刚认识个叫柳升的，说不定还跟你是一个祖宗的呢。”
柳源掩藏在脏乱头发后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明显是对柳升这个名字认识，但他打定主意不张嘴，只是暗暗警惕着眼前这个少年接下来的话。
“那人很无趣，明明去的是最有名的花间楼，吃喝玩乐俱全的地方，他却只看斗武台，每次都点一桌席面，每次动筷的却只有几个菜，还真是浪费啊。”
长臻自顾自的说着，手上往香炉里扔了块东西。
因她挡着，柳源看不到她的动作，但小窗这边的楼尧几人看得分明，那应是一块香料。
但这香料与一般的不同，燃烧极快，烟雾却很少，气味恬淡，极难察觉，很快便充满了整个厅堂。
飓焰看得一脸不爽道：“我之前各种手段都试了，连令人致幻的迷迭香都用了，就他这样，能审出什么来？”
楼尧嘴角微弯，“接着看。”
长臻直接坐到桌案后面，掏出一个小袋子，稀里哗啦的响，显然里面有很多东西。
她挑挑拣拣半天，找出来一面小镜子，还没巴掌大，但上面的花纹很漂亮，一看就是女儿家喜欢随身带在身边的小东西。
“就你了。”长臻说着，往小镜子里注入一丝青莲之力，小镜子立刻变大，如一轮明日，高悬在柳源的头上。
紧接着，柳源的眼睛缓缓失去焦距，丝丝缕缕的白线从他头顶冒出，钻进镜子里。
楼尧看到镜子渐渐浮出画面，惊讶不已，“这镜子竟然可以窥探他人记忆。”
“他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有灵器！”飓焰惊呼。
修仙之人少有在人间行走，所以持有灵器之人大多是武境高手，身为皇风司的统领，他自是见过不少，但这种可以窥探别人记忆的，不要说见了，听都没听过。
长臻可不知他们两个人如何惊讶，她正好整以暇的歪靠着太师椅，暗暗叹息。
燕王许愿所付出的代价也只够让她动了一次手，救了两次人。若是她还可以像之前那样调动青莲的力量，直接搜魂就好了，哪还需要这么麻烦。
这时，镜子渐渐开始显现画面，长臻托着下巴，目光认真的盯着镜子，“就让我看看，幕后之人到底长什么样。”
镜子里出现了两个身影，待看清两人的长相后，长臻惊讶出声，“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