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眼瞎
那日。
顾靖行因顾清清的一番话发了一通火。
无论当时是气话还是真话，林氏也未照做。
只是陈嬷嬷去找了几个厨房做饭的婆子聊了聊天。
第二日，坊间便有传言流出。
“你听说没，那顾府的大小姐被赶出府了！”
“怎么回事？”“听说当家的是个继母，怕不是容不下哦。”
“才不是，我听说啊……”
“什么？作风不正？”
“这才刚回到家多久又被赶出去了。”
有说这顾大小姐不学无术的，有说她行为不端的。
“也就这些拿不出手的算计！”顾安宁喃喃道。
“阿宁，真不用管吗？会不会愈演愈烈？”
闫梦梦见当事人事不关己的模样，担忧的问。
“且等着吧。”向嘉衍拿着本书在指间转。
闻言，几人不再询问，但仍是替顾安宁不忿。
……
西郊大营。
自重阳宴后，顾靖行同一些将领的关系融洽了许多。
这次圣上派他过来做督军，一是整顿军纪，二是劝说总兵将领回京复命。
这总兵将领张烈早些年可是个土匪头子，专做些打家劫舍的恶事，但又很有原则，抢也只抢富人，偶尔还会济一下贫苦人家。
后来由于他武艺高强且颇具谋略，所以被安贤王招安。
如今统管这临州这一带的军马，虽然入军已十年有余，但其身上还是或多或少地带了一些当年当土匪时所养成的匪气。
在顾靖行看来，这大块头行事粗犷、蛮不讲理，让其颇为头疼。
这日，顾靖行刚到大营，便被吓了一跳。
那张烈身披铠甲，手持大刀，站在点将台上。台下，数万名将士整齐地排列着，各个手持长枪，气势磅礴。
顾靖行一瞬间被战意包裹，冷汗自后背发出。
只听张烈一声令下，士兵们开始了操练。
他们或奔跑、或跳跃、或刺杀，动作矫健有力，展现出了顽强的战斗精神。
顾靖行见此，才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操练，便也上了那台子，观摩着这一盛况。
张烈亲自下场指导士兵们的操练，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有力，让士兵们无不为之惊叹。
顾靖行也不得不说，这张烈颇具将领之才。
在张烈的带领下，士兵们士气汹涌，都拿出了十二分的努力。
张烈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充满了自信和豪情。
他转头望向顾靖行，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来，他就要让这弱不禁风的定安侯瞧瞧，他们的军姿。
原本顾靖行身姿也算挺拔，但在张烈旁边就矮小了许多。
此刻确实被震惊到了，久久未能回神。
“顾侯爷，瞧我们的兵如何？”
“啊？是！威风凛凛、威武雄壮！”
“哈哈哈哈哈哈哈”张烈大笑开来，“那顾侯爷不若也随我们一同操练操练？”
“不必了，本侯…哎？…”话未说完，便被张烈拖了下去。
“顾侯爷就该多练练身子，强心强目，免得总是眼瞎瞧不清人！”张烈冷声道。
顾靖行只以为他在瞧不起文官，未曾注意话语间的言外之意。
……
云临书院。
翌日，先生一来便通知下午要考核。
一时间，整个书院便弥漫着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好多人被打得猝不及防。
考核内容主要包括诗书和算术两个方面。
“啊~怎么搞突然袭击啊……”
任笙趴在桌上哀嚎，难以置信，他就请了两日假，书院的学习力度已经到了考核的阶段了吗？
“任大公子，你没打听过往届的情况吗，咱书院最喜欢突然考核了。”闫梦梦捂着嘴笑。
周围的人有说笑的，有好奇的，只有冷清漪蹙了蹙眉。
“清漪，你怎么了？紧张吗？”闫梦梦问。
冷清漪摇摇头，“阿宁今日一早出去了，也不知下午会不会来。”
“啊，对啊，阿宁去哪了？”
这时向嘉衍开口了，“放心，下午会来的。”语气笃定。
果然，下午课钟声响起时，顾安宁准时出现在了课舍里。
担忧的几人放下心来。
考核时，书院安静下来，有的学子眉头紧锁，思考着难题；有的则奋笔疾书，信心满满。
顾安宁也时不时拿笔在纸张上写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人已经答完了。
顾清清也放下笔，目光在顾安宁那处停留了一会，见顾安宁随意得画着，顾清清不禁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那顾安宁也不知在画什么，怕不是连题目都读不懂。”一个同顾清清关系好的一出来便捂着嘴笑。
顾清清闻言心中暗自嘲笑，等成绩出来，顾安宁定然在书院里丢脸极了，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考核结束的钟声响起，剩余学子们纷纷交卷。
顾安宁出门便看到她那好妹妹正和小姐妹看她。
顾清清看到顾安宁走出门。
上前故意说道：“姐姐，今日的题可好解？”
旁边一女子闻言接话道：“哈哈哈，估计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出来吧，我可瞧见她笔都不会握呢。”
顾安宁蹙蹙眉，轻蔑得扫了几人一眼便转身离去。
任笙跟在顾安宁身后，闻言道：“喂，你谁啊，嘴这么臭！”
说着还抬起袖子扇了扇。
闫梦梦和冷清漪闻言也捏着鼻子路过。
向嘉衍紧随其后，在面前停顿了一下，林紫璇见到来人，面颊微红，娇柔着身姿行了一礼，“向公子！”
谁料，向嘉衍向后退了一步，出声“啧！真丑。”
周围的学子有人憋不住笑出声来，林紫璇面色瞬间变白，抬起帕子捂住了半张脸。
一时间不知向嘉衍说的是臭还是丑。
她转头看向顾清清，抬手想挽着，顾清清却推开她的手。
“紫璇，今日我就不和你一道走了，家里有点事。”顾清清说完，急匆匆得往书院外走去。
林紫璇犹如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一般，瞬间崩溃，捂着脸便如无头苍蝇般跑了。
身后哄然发笑，林紫璇跑得更快了。
收卷的先生出来后，学子才敛声四散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