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才
魏怀前拦住林修元。
林修元一看，大惊，翻过几页眼中的惊讶更盛，“卫先生，你看这……”
卫嵩看了一眼，遂扬声问道：“编号为六的，是哪个组？”
闫梦梦几人愣住，战战兢兢地举起手。
“嗯，手放下吧”卫嵩点点头。
不消片刻，八组的答案已核对介绍，除了六号只有答案的满分外，二号和五号组并列答对十题，三号组答对八题，其余几组皆是五题或六题或零。
卫嵩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现在我宣布，获胜的一组为六号，二号和五号并列第二，三号次之，其余组别无排名。”
六号组内三人目瞪口呆，任笙僵硬着脖子看向向嘉衍，不敢置信。
顾清清所在的组正是三号，一听顾安宁的组得了第一，低声呢喃，“奇怪，我明明看到是姐姐说答案给那位同窗写的，怎么会获胜呢？”
声音不大，但恰好被离她近的几位听到，当下便有一人开口，“先生，可否让我们看看六号组的题集？”
卫嵩点头，将答案一并传给各学子看，当众人看到题集上只有答案没有过程时，都神色奇怪起来。
“先生，这题集可曾给学子借阅过？”
“未曾”
“那顾安宁组的题集是如何解出的，他们组任笙不善算术，向嘉衍专攻骑射，闫梦梦和冷清漪两人并没有这个能力解出此题，先生，莫不是有人偷……”
“不可胡言”卫嵩厉声打断说话的学子。
“既然众位不服，便请我们六组的成员为我们解惑”卫嵩看向顾安宁，冲她使眼色。
顾安宁视而不见，踢踢向嘉衍，示意他上去。
向嘉衍无奈，大摇大摆得走上了前面。挑了几道讲给众人，便不再开口，卫嵩无法只得将几篇答案传给众人看，学子不时发出“原来是这样”的声音，顾清清攥紧袖子，眼中划过不安。
顾安宁看着向嘉衍在台上的模样，刚勾起唇角便看到了课舍外的魏怀前几人，迎上山长那惋惜的神色，顾安宁轻咳一声，摸摸鼻尖转开了视线
解完题，卫嵩又递给向嘉衍额外的一题，也是浅浅演算几笔便给出一个答案，卫嵩愣住，几位精通算术的先生也惊讶。
这道题是刚刚几人临时讨论的，不存在提前知道答案的情况。
结束后，那几位先生也未曾看出哪个才是顾安宁，正要问时，被魏怀前威胁着离去了。
而跟在众先生身后的“编外人员”墨郕玦早已悄声离去，只是走时的眸中染着或明或暗的光。
卫嵩分发完藏书楼的令牌，其他学子皆露出羡慕的神色看向六组之人，两个小姑娘窃笑，任笙则呲了个大牙直乐，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欠打。
原来真正的天才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向嘉衍平日里只对骑射感兴趣，众人便都以为他对书本上的东西不精通。
而真正想看顾安宁热闹的人也未能如愿。
几人恍恍惚惚的走出课舍，往书院食堂而去，冷清漪和闫梦梦还围着顾安宁叽叽喳喳的问着话。
见顾安宁脸上笑意浅下去，才住了口。
“阿宁，走，我请你吃食堂的红烧肉。”闫梦梦大方道。
“不了，我下山一趟。”顾安宁说。
“啊，忘记你要和顾清清一起回去了。”闫梦梦大条的说着，顾安宁也没解释，转身往山门口走去。
……
书院顾安宁只待了一个下午。
坐上素影驾的马车后，两人直奔临州城外而去，次日下午到了荆州地界的一处破宅子，顾安宁下了马车。
“阿宁，人在里面了，我在门外等你。”素影说罢便转身守在了院门口。
顾安宁推开屋门，密不透光的房间见了天日，只见地上的草席上躺着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妇人，被捆住了手脚。
随着门的打开，老妇人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来，待看到顾安宁那张脸时，猛地挣扎起来，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呜呜”声，瞪着的双眼显示出她此刻的惊恐。
顾安宁蹲下身子，食指竖起在唇上比了比，才抬起手中的匕首，缓缓挑开那用来堵嘴的布料，老妇人急忙大口呼吸，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
“说吧！”顾安宁撕了块衣摆用来擦匕首，匕首的寒光隐射在老妇人的脸上，那老妇瞬间扯着嗓子哀嚎出声：“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顾安宁神色不耐，手中寒光一闪，那老妇一边的耳朵便掉了下来，惨叫声响起。
“啊！！！我说，我说……”老妇缩在草席上向后蠕动，惊恐得看着掉落在地的半边耳朵。
半炷香时间，顾安宁才缓慢走出了门，屋子中已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余空气中越发浓重的血腥气。
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两人才返回了临州城。
只是这一路上顾安宁都沉默着。
回到凝霜阁，顾安宁让人备了三桶水，也不要人近身伺候，便一个人进了屋，直到日头西斜。
“影姐姐，主子这是怎么了？”
素影摸摸程之之的头，轻叹口气。
眼前的门开了，一身清爽的顾安宁走了出来，神色已恢复正常。
只是用饭的时候顾安宁只喝了一碗白粥便放下了筷子。
待素影哄着程之之去睡觉后，两人提着壶酒便上了顶楼。
素影将打听来的消息和顾安宁说，顾安宁低垂着头，好半晌，才缓缓开口。
那老妇原是定安侯府为顾安宁母亲岳箐请的稳婆，生产前一月便住进了侯府，同岳箐同吃同住，伺候着。
顾安宁前些日子同顾文川闲聊时，偶然听到对方提起当年岳箐生产之事，心下有疑，便派人去查探了一番，没想到还真让她查到了些东西。
当年那婆子本也是个有圣手之名的稳婆，许多达官贵胄家有人生产便高价请她上府，几乎从未失手过，伺候岳箐那一月，定安侯府好吃好喝供奉着，谁曾想这人贪得无厌。
被府外之人许之高价后，暗自在岳箐的餐食中放了催产活血的药物，导致岳箐生产时有了血崩之相，后又在其屋内的香炉和茶汤中加了天仙子致的药粉，天仙子会痰迷心窍，蔽其神明，严重得导致其昏迷，而岳箐才刚刚生产完，又有血崩之相，这天仙子便成了那更加催命的毒药。
顾安宁躺在顶楼的楼顶，看着天上的星光忽明忽暗：“影姐姐，你说这京城到底藏着多少吃人肉喝人血的东西？”
素影喝了一口酒，神色落寞：“那些人哪个手上不染血？真正清白的只手可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