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免不得罚
灵心堂，洛清钰坐在主位，韩素依站于洛清钰身侧，门口站着几个侍卫，不见其它长老，然而空气中却充满着严肃且紧张的气息。
洛槿汐走上前，二话没说就跪下了，垂首道：“族长，汐儿知错了。”
大堂安静了好一会，除了呼吸声，没人敢发出任何声音。
洛清钰缓缓道：“错哪了？”
洛槿汐低沉着声音道：“不该私自外出，不该未经允许擅自带外人入谷。”
“你既知族规不允，这么做是视族规于摆设不成？”
洛槿汐摆摆手道：“不是的，族长。我外出是有事要做。至于带姜诏言回来，确实是因为只有灵瑶谷能救他。”
洛清钰说道：“关于那个少年，你知道多少？还有方才他口中所说的仙琼派掌门和萧长老，你可认识？”
为了降低洛清钰的戒备心，洛槿汐将自己所知道的内容大多告诉了她。
洛清钰站起身，执着权杖，在灵心堂内踱步。
过了半晌，洛清钰屏退门外的侍卫，走至洛槿汐跟前，挥了挥手，浮现了一名男子的模样。
男子瞧上去约二十左右，五官端正，容貌英俊，乌发束起，温文尔雅，瞧着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你这趟出去这么久，可曾见过此人？他名陈骁，不过想来应当是假名。”洛清钰问道，语气中有丝不明的情绪。
洛槿汐仔细端详虚影中之人，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柳眉不自觉微皱。
洛清钰察觉洛槿汐的神情，帮她回想：“这画像已是十五年前了，这人容貌可能会有变化。听你朋友提到过仙琼派掌门和萧长老，是否有与此长得相似之人。”
洛槿汐在仙琼派的这些时日，见到掌门和萧辰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仍努力地在脑海中将眼前画像之人与掌门和萧辰一一比对。当把他们的年纪幻想至二十岁左右，俨然就是不同相貌的三人，不过洛槿汐隐隐觉得画像之人的眉宇倒与萧辰有几分神似。
只是相似，不代表是同一个人吧。洛槿汐摇摇头说道：“掌门与画像之人长得完全不同，萧长老与画中之人虽长得不同，但眉宇间隐约有几分相似。”
就凭这句话，洛清钰的萧辰的怀疑又加重了几分。
毕竟这世间有一种术法，名为易容术，可使人改头换脸，如换了一个人，让人分辨不出。造诣高深者，更是不会被他人察觉使用了易容术。
洛清钰认为那名叫陈骁的男子，很大可能在易容术上造诣高深，现在正叫着萧辰，藏于仙琼派。
解开了些许疑惑，洛清钰正色道：“行了，起来吧。你自行前去正心堂领罚，十下天雷鞭。”
“是，汐儿领命。”洛槿汐领命，这顿罚她逃不了。
离开灵心堂后，没走多久，洛槿汐遇到了提着裙摆匆匆赶来的苏芷瑶。
苏芷瑶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已然没了平日里的淑女模样。
她身穿一袭白色长裙，皮肤白皙，杏眼柳眉，嘴唇粉里透白，应是匆忙疾跑而致，精致的发髻有几根碎发。
苏芷瑶气还未喘顺，一把抱住了洛槿汐，“槿汐、槿汐你终于回来了。你离开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
洛槿汐听出来她的话语间尽是想念，轻抚她的背，安慰道：“芷瑶，抱歉，让你担心了。”
苏芷瑶双手搭在洛槿汐肩上，仔细打量了一番，生怕看漏了哪处。
洛槿汐知道她在看什么，赶忙说道：“我身上没伤呢。”
苏芷瑶问道：“槿汐告诉我，族长这次给你的是何惩罚？”
洛槿汐没有回答，低头看向了别处，她不忍告诉苏芷瑶。
“是不是天雷鞭？”
“嗯。”洛槿汐回答得很小声，小声得甚至不希望苏芷瑶听见。
“多少下？”
“十。”
一向沉稳的苏芷瑶眼神中透着诧异，惊道：“十下天雷鞭？族长居然罚你罚得这样重，你就这么接受了？”
“毕竟是我错在先。”
“按理说私自出谷，顶天不过五下天雷鞭，何至于十下那么重，少说也得要你半条命啊。族长是你娘亲，你若求情，她定会念及母女情分，减轻你些许。你若不肯，我去替你求情。”说着苏芷瑶正要前往灵心堂。
洛槿汐扯住了苏芷瑶，“芷瑶，不必了。”
苏芷瑶微微皱眉，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我路上听到传闻，说有人带了外人入谷，忙着赶来找你，没有仔细听去，难不成是你带来的？”
“嗯。”
苏芷瑶被她这番行为有些气到了，“洛槿汐，你真是糊涂啊。为了一个外人，多挨五下天雷鞭，莫不是被灌了迷魂汤，叫你失了心智？”
洛槿汐再度沉默了，对她而言，她多挨五下天雷鞭就能换来他的性命，是值得的。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你该不会喜欢他吧？”苏芷瑶从洛槿汐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不一样。
洛槿汐虽然不说话，但她和苏芷瑶相识十多年，二人对彼此太过熟悉，这点心思压根藏不住。
被苏芷瑶说中，洛槿汐不免有些心虚，抿了抿唇，错开了视线。
苏芷瑶知道自己猜对了，无奈道：“那他可知道你会受此重罚？”
“不知。”洛槿汐摇摇头，补充道：“芷瑶，不要把我喜欢他和我要受罚之事告诉他。”
苏芷瑶不知该说些什么，道了句：“你这就像我娘说的，被爱冲昏了头脑。”
“芷瑶，莫要打趣我了。”洛槿汐说道：“他救过我，这样也算还他恩情吧。”
“算了，不聊这个了。”苏芷瑶转移话题, “你和我说说离开灵瑶谷的这段时间，你在外面有没有遇到些什么有趣的事？”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仿佛不是去往受罚的路上。洛槿汐与苏芷瑶许久未见，有太多的话想说。
不知怎的，洛槿汐突然提到：“对了，芷瑶，你告知我离谷之法的事没被族长发现吧？”
苏芷瑶神色平淡道：“槿汐，我什么身份？你我之间是何关系？”
“准圣女。好闺蜜。”洛槿汐一一答道。
“那你觉得能让你离开灵瑶谷的最大嫌疑人又是谁？”
“你。”洛槿汐说道：“可是这都没有证据指向你，族长总不能就这样惩罚你吧，毕竟你是准圣女。”
苏芷瑶说道：“此事无需证据，也知只有我，瞒不住族长的。”
洛槿汐停下脚步，表情凝滞了一瞬，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芷瑶是我连累了你……”
苏芷瑶回首，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仿佛一点也不在乎，“槿汐，你无需自责，当初帮你我是自愿的。况且，族长并没有亲自惩罚我，或许是考虑到不久之后的圣女即位仪式，只是让母亲带了句话，将我禁足了三个月。”
“之后族长对外则宣称我在闭关，而你则是偷偷盗取了瑶林阵法的卷轴，才得以离开的。关于这些，知道的人不多，统共不超五人，甚至连我爹都不知道。”
洛槿汐的眼眶有些湿润，“芷若，你对我真好。”
苏芷瑶伸手擦去洛槿汐眼角的泪珠，笑道：“因为我们是好闺蜜啊。”
明明灵心堂到正心堂的脚程不过一刻钟，而洛槿汐和苏芷瑶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正心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