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河上遇险
次日，洛槿汐酒醒出门，遇到了姜诏言。
姜诏言柔声关心道：“槿汐，你醒了，现在好点了吗？”
“嗯。”洛槿汐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指尖输送点点法力，昏胀感瞬间消去。
“那便好。”姜诏言顿了顿，双颊泛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粉红，“槿汐，日后你还是少喝些酒吧，以免酒后乱性。”
“酒后乱性？不、不是吧？我喝醉了有没有说些什么？或者做了些什么？”洛槿汐印象中，她昨天看戏曲看得太尽兴，喝了不少酒，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有记忆就是刚才醒来的时候。
以往在灵瑶谷，醉酒的情况基本不会出现。酗酒伤身，也会妨碍行医，由此，灵瑶谷里的酒经特殊调制，有酒的口感，却不会醉，更不会出现借酒消愁的情况。
习惯了灵瑶谷的酒，洛槿汐一时兴起，竟忘了外面的酒与谷内不同，喝醉了，也不知道醉酒后有没有做了些不该做和不该说的事情。
姜诏言把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洛槿汐。
洛槿汐听到后，只想当场挖个洞钻进去。而且，她居然还把自己是灵瑶谷之人的事情说出去了。
她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向他处，有些尴尬道：“昨日之事，你我二人就到就好，请勿告诉他人，知道吗？”
姜诏言点头，微笑应下：“姜某必将谨记。”
接下来一段时间，洛槿汐前往戏厅看戏时，都控制好酒量，避免再次喝醉，说些和做些不可控的事情来。
除此之外，闲暇之余，洛槿汐还教了些简单点小法术给姜诏言。
修炼法术，首要任务便是先筑基。
初修法术之人需领悟道法，后汇聚天地力量，通仙脉，筑基础，以便日后修习其它法术。
虽比不上生来即能随意施法的仙、妖、神、魔，却是人、兽、花、鸟等一些生来毫无法力的种族得以修法的途径之一。
这个过程一般人需十日左右，一些天赋异禀的也需花上两三日，而对于那些无缘仙道的人来说，那便是一辈子都无法触摸到的事情了。
洛槿汐把筑基的内功心法传授给了姜诏言。
姜诏言默念了口诀，经几遍尝试，竟已能凝聚微弱的法力。对此，洛槿汐感到惊讶。
想当初在灵瑶谷里，她的修炼天赋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在筑基这事上不过花了两日，便成功了。
没想到，姜诏言不过几下就能凝聚出法力，这是不是有点太逆天了，也许有另外一种可能。
洛槿汐发出疑问：“姜诏言，你以前修炼过仙术吗？”
姜诏言脱口而出，“未曾。怎么了？”
“没，我就随口问问。”洛槿汐暗自想，或许真的是他天赋惊人吧。
微风轻拂，河面上泛起层层涟漪。木船在河面上随着涟漪晃动。
一眨眼，他们二人乘船已过九日，今日，应该就能到宁阳镇了。
洛槿汐和姜诏言来到船头，清风拂过脸颊。
倏然，天色骤变。
晴空烈日转瞬间被一大片乌云遮挡住，彷佛黑夜降临。乌云中隐隐有白色的光闪动，趁人不备时“轰隆”一声，心脏也跟着震动。
船继续往前行驶，河面变得开阔了许多，河水却逐渐变得浑浊不堪。
随之前方狂风大作，强劲的风力折断岸边细弱的植被。断枝残叶被一个巨大的漩涡卷落河面，场面凌乱。
呼啸的狂风吹得船上的人站不稳脚步，连忙回房内暂避。
洛槿汐在船头没有离开，看着前方的景象，柳眉微拧。
洛槿汐提高警惕，为避免再次像在楚州树林那般狼狈，她闭目用术法感知周围的情况，意识笼罩周边事物。
就在不远处的漩涡底下，藏着一头巨大水妖。水妖身形庞大，约百丈长，二十丈宽，一张大嘴足以吞下她所在的这艘船。
那水妖似鱼非鱼，乌色的外皮，嘴角露出尖利的巨牙，红绿异瞳，眸底暗藏着一丝危险的冷意，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们这艘船，好似在静待猎物一般。
洛槿汐瞬间意识事情的严重性，她慌乱地朝姜诏言说：“不好，前方有一头巨型水妖，实力在我之上，快让船家立刻抛锚，停止前行，否则我们所有人会在此丧命。”
湍急的水流，呼啸的狂风，这船根本就没办法掉头和逆水而行。若是再往前几里，必会落入水妖之手。
说罢，洛槿汐丝毫不敢怠慢，往船家所在的位置跑去。
闻言，姜诏言跟了上去。
洛槿汐一边叫唤一边跑向船家，“快把船停下，不能再往前了，前方水底有妖怪，若继续前行，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天气变化实在突然，刚才船家瞧见外面的景象，不过以为是天地异象。这怪不得他，在和平了多年的人间，鲜少有妖出现在人们视野里，自然就算有异象，也少有人会往有妖怪上面想。
船家瞧着洛槿汐说话时十分认真的样子，的确不像假的，况且前方的路况，也是不宜继续行船。于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连忙吩咐手下立刻抛锚。
“船上可有用于逃生的小船？”姜诏言询问道。
他觉得即便船停下了，只要在水里，仍不够安全，他担心前方的水妖随时会前来袭击客船。
猎人狩猎，绝不只会守株待兔，若猎物都到嘴边了，岂有不主动出击，任由其逃跑的道理。
既是水里的妖怪，或许就无法在陆地活动，那么上岸便是最安全的方法。
他们现在身处漩涡的边缘，大船很难往回走了，轻便的小船还有些希望。
“有的，刚好够船上的人逃生。”船家如是说。
这趟旅程的费用可不便宜，收得贵了，自然在各方面都应当准备齐全些。
姜诏言对船家说：“还烦请你派些人手准备一下逃生的小船，同时召集船上的人快速离开这里。”
随后，船家示意身旁的人赶紧下去安排，心中却仍有一丝忧虑，眉毛微皱，“我们附近的水流有些湍急，恐怕小船也不好走，若是一个不慎，就怕会被卷进漩涡里。”
“这个问题不用担心，我们只要稍用点法力，便能渡河了。”洛槿汐说道。
想让大船逆流而行有些困难，但如果换作小舟，洛槿汐加上姜诏言二人还是可以应对的。
船家惊讶道：“居然是仙人，多谢仙人相救。”说罢，欲伏下身子，行跪拜礼。
姜诏言上前扶起船家。
洛槿汐说：“什么仙人不仙人，我们不过是比你多懂些法术罢了。有这时间，不如赶紧疏散一下船上的人。”
船家连忙应是，随即赶往协助船上的人离开。
船舱外雷声隆隆，乌云憋了许久，终是没忍住，大雨像倒水般倾盆而下。
半炷香的时间，船上的人皆有序上了逃生小船，雨水打湿了人们的衣裳、头发，然而却没人在意。
洛槿汐和姜诏言分别给每艘小船施法，随后二人同上了最后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