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祭祀大典
晚间，庄轮和金灯花大口吃着饭菜，龙一坐在旁边说道：“我瞧着这幕后之人，是打定主意，要让我们参加祭祀大典。”
庄轮嘴里喊着饭，咕嘟咕嘟的说：“大哥，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就去闯闯，不要辜负他们的好意。”
金灯花没好气地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有他们后悔的。”
“三妹，还是不可大意，他们的底细还没摸清楚，明天你们两个千万不能冲动行事，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庄轮埋头苦干，金灯花看着气不打一处来：“二哥，你就知道吃，听着啊！”
“听着呢，听着呢……”
龙一无奈地看着这俩小孩。
祭祀大典当天，庄轮他们跟着店小二一起来到了黎香城郊外。
庄轮对店小二说道：“今晚怎么这么黑呀，月亮和星星都躲起来了。”
店小二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这是算好日子的，每次举行祭祀大典的晚上都是这样，黑漆漆的，点上火把就好了。”
“我跟你们说，这祭祀大典的仪式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祭鼠神”，在我们黎香城的信仰体系里，鼠神是黎香城的保护神。傩公会前往鼠神祭坛，通过一个仪式告诉鼠神，他们将今晚献祭，并希望得到他长久的保佑和支持。这个仪式从不向外人展示，只是傩公参与。
第二部分是献祭仪式。参加祭祀大典的所有人会聚集在水边搭建的祭台下，芦笙吹响时，仪式就正式开始。”
“马上要到了，等下你们自己看吧。”
庄轮等人故意和店小二拉开距离。
他们都很吃惊，金灯花说：“这黎香城不是遭遇过鼠疫吗？现在居然声势浩大地祭拜鼠神，有病吧！”
龙一淡定的说：“看来另有隐情。”
他们随着人群到达祭台前，看见人们在傩公的带领下，向祭台方向移动。
傩公左手托着一壶烧了符纸的水，右手执一把长叶芒草，走在人群的最前面。在前往祭台的路上，他嘴里念念有词，并不时的喝一口符水，然后喷向空中。
他身后跟着黎香城城主，城主手上提着仪式要用的祭品，之后是抬猪的、芦笙队、以及穿着黑色祭服的男女和小孩。
庄轮他们入场后，跟着傩公带领着游行队伍绕场三圈，来到中间的祭台前停下。
三位主事开始摆放香、纸、烛、腌鱼、生糯米、杯子等祭品和用具，然后倒上糯米酒和茶水。只见巫师和城主跪坐在祭祀台前，插上香烛，点燃纸钱，口中念念有词。
傩公走上祭台，仪式开始前，一头肥硕的野猪被抬进祭台右侧的祭坑里，然后几名壮汉按住，将其当场宰杀。利刃一下戳进猪的心脏，血流一地，猪被抬走。
傩公用力敲鼓三下，祭台前的人四散奔逃，整个祭台下只留下庄轮，龙一和金灯花，祭台上倒是多出现了傩母和几只小鬼。
庄轮率先开口：“你们想干什么，一群丑陋不堪的鼠妖，不要脸的东西，妄自尊称鼠神！”
傩公阴险嘶哑的声音传来：“还在逞口舌之快。”
“说吧，很快就说不出话了。”
龙一一语道破：“你就是戏台管事吧。”
“那让我先猜猜你们这祭祀大典的前因后果。”
“黎香城的鼠疫是你们搞的鬼，你们设计灾祸，让黎香城的百姓奉你们为神明。”
傩公取下面具，看着龙一说道：“我很欣赏你，不过你只猜到了一半。”
“黎香城的百姓从始至终都知道我们的身份，当初我本想着覆灭整个黎香城，是他们自己派人求到我们面前，说愿意每年举办祭祀大典，献祭一男一女孝敬我们。”
“我想着，能从人喊人打的鼠妖成为人人敬奉的鼠神，倒是有点意思，便就答应了这场闹剧。”
“人类狡猾，他们不想痛失亲人，便就打起了外地人的主意。你们在黎香城的所见所闻大多都是他们刻意所为，为的是引你们参加今日的祭祀大典罢了，你们不过是他们献祭的牲口。”
庄轮和金灯花一脸不忿，只有龙一淡定从容，说道：“不必解释这些，你们迟迟不动手，必定另有所图。”
金灯花说道：“人类卑劣，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龙一继续说道：“你们本不必配合黎香城百姓，他们自会想方设法引我们入套。”
“可是你却主动出现在戏台，友好地与我们攀谈。”
“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不用兜圈子了，明人不说暗话。”
傩公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直接言明：“我想要一滴龙血。”
庄轮反击道：“看来你们早已查清楚我们的身份了。”
龙一笑道：“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呢？”
两方人员僵持不下，剑拔弩张。龙一和傩公倒是稳如泰山，谈笑风生。
傩公松开：“条件任你开，只要我们能办到。”
龙一说道：“我想知道你要龙血干什么？”
“我想你们在茶馆里应该听说过戴面具的少年，他是我的儿子。就是黎香城百姓听信游脚僧的鬼话，认为白毛鼠会给他们带来厄运，在我们闭关之时，穷追猛打，伤及根本。”
“出关后，我可怜的孩子只剩一口气了，所以我准备杀光黎香城的人给他陪葬。”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然而儿子中途醒来，一直恳求我放过他们。”
“他是心善，可那些人类呢，自私自利！”
“后来，黎香城的主事求到我的面前。我就给个机会，让他们每年都提心吊胆，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儿子并不知道我的真实打算，以为我是真心放过黎香城的百姓。他还拖着病躯出面让百姓供奉我们鼠类，希望能够使我们修炼得道。”
“后来，我走南闯北，到处收集珍贵药材，皇天不负苦心人，偶然间在山中精魅处得知龙血是疗愈百病的神药。”
傩公疯魔地大笑起来，说道：“终于让我等到了你们，可以救救我的孩子吗？”
说完，直接朝龙一跪了下来。
事情越来越复杂，虚虚实实绕得人脑袋晕。
龙一没有急着答应，只是提出要去见傩公的孩子—白毛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