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合作愉快
妙庭福地深处，傅老以至天境的强横修为创造出了一片法则笼罩将五名正在布阵的真人境道人隐匿其中，这层笼罩可以屏蔽外部法则的感知，确保他们的气息与道法不会与妙庭福地内的流动产生碰撞进而被人察觉。
傅老将自己的法则与福地内部的法则进行同化、调和。通过调整自己的法则频率，使其与福地内部的法则更加契合，从而减少法则之间的碰撞和冲突。进一步降低阵法运转所引发的法则波动。
笼罩中，五位道人各据金木水火土天地五方之位，各化天地五行流转，玄秘的道法于其中生生不息，好似有几片不同的天地在其中反复演化。
在道法中心，有一小团隐隐振动的虚空，在其中上下浮动。
“多谢大人出手相助，只靠我等怕是还要多费一番功夫。”
位于土行方位的道人向傅老言谢道，傅老闻言并无波澜，只是平缓回复。
“都是为公子办事，你我自当协力。”
傅老盯着阵法中心的那团虚空，等待着周翊华的到来。
周翊华有所吩咐前，在傅老眼中，妙庭福地不过一真人境小成的修士以自身道法感悟所开辟的道场罢了。若非周翊华有所吩咐，将之毁去或是纳为己有对他而言不过是旦夕之间的事。
不曾想真在这之中撞到了什么隐秘，就连他都对其颇有兴趣。
忽然，傅老感知到了什么，抬头望去。
“诸位辛苦了，周某若是有所收获，回到太界定有奖赏。”
谦和温润的声音响起，是面带微笑的周翊华正伫立于虚空中，在略显清冷的月色下却让人如沐春风。
“谢公子，我等惶恐。”
“还请公子恕我等不敬，这缕气息颇是古怪，阵法若停恐有差池。”
傅老与五位道人维持着笼罩和阵法，回应着周翊华。
周翊华微微抬手，示意将阵法放开一道只能自外部进入而无法从内部离开的口子，要进入其中与藏匿于那团虚空中的存在交谈。
他并不担心傅老和五位道人会借机起什么歹心，在他们被划入归自己管辖的那一刻，便被家族添加了秘法以确保无法对管理者出手，否则便会受到生不如死的反噬，直至形神俱灭。
“公子请。”
五位道人打开了一道门户，确保周翊华能够进入其中。
周翊华轻轻点头，一步迈入其中，见到了那团在隐隐振动的存在。
他左手一探，自虚空之中拿出一张家族所赐的秘符，以法力将之催动。
符纸上的符文瞬间宝光四溢，整张符纸化作一缕光华开始碎裂，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白色空间将周翊华与那团虚空包裹了起来。
“现身说说如何，勿要担心，现在起说的每一句话都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周翊华注视着它，语气十分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
虚空中轻微的振动陷入了停滞。
下一刻，形似人影的光团好似无声无息般，慢慢显出了形体，有古老而又玄妙的道则纹理环绕其身缓缓流转。
“汝是何人？将吾封禁于此，意欲何为？”
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传来，正是夏宏识海中的光团，仿佛他此前并不知晓周翊华的存在一般。
哟，看这架势，八九不离十，肯定是什么稀缺玩意儿的器灵。
这要是弄到手了，保本儿不亏的买卖啊，而且九成九是要赚的。
穿越者的新手村福利，香！
周翊华在心中暗自欣喜，神色依旧冷漠。
“我的耐心有限，并不喜欢浪费时间。”
“你应当自夏宏处知晓了我是谁才对，至于你如果我所料不错，是某个古老时期的道器法宝的器灵吧。”
器灵并不作声，它对周翊华还保持着警惕。
周翊华双眸微合，轻轻摇头，语气稍缓。
“周某并无因为今日那点儿小摩擦迁怒阁下，无需担忧。若真有意，不说消灭，把当前的阁下永久囚禁还是做得到的。”
器灵闻言，似是略有松动。它感知得到周翊华对它并无任何恶意，口中所言也不过是事实，他知道像周翊华这样有恐怖来历的存在定是会有难以估计的手段。
更何况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一脱离了本体的虚弱真灵，能动用的力量比之巅峰时期的亿万分之一都远远不如。
“不知公子是想知道什么？”
周翊华更加确信了，这器灵该是刚觉醒没多久，状态还很恍惚，和宿主之间甚至都还没有真正产生任何形式的羁绊。
也就是，和宿主之间还处于相互试探的阶段，并没有什么绝对意义上的信任可言。
好吧，也许夏宏有，毕竟器灵是目前他翻盘的唯一希望，因此他不得不信任器灵。
但是器灵不一样，它还没有肯定夏宏，当前跟夏宏的相处状态，更接近于交易，而且还是不知多久才能得到所期望回报的那种。
而那回报，大概率是回到全盛时期。
这点对看过众多网文的周翊华来说，放在眼前有十分清楚的感知。
看对方口风，他打算借此拉拢一下器灵。
周翊华负手而立，眸光微动。
“不知阁下是否受夏宏所托，前去寻他的师尊或是散播什么消息，亦或是引起宗门内某些人的注意，制造混乱，助他脱困？”
器灵浑身一紧，忽觉周翊华的目光深不见底，如同深渊般要将它吸入。
“公子料事如神。”
声音依旧如故，却仿佛多了分恭敬，它在等待周翊华表态。
“当前的阁下虽是能够独自活动，但应是依旧十分虚弱，只能寄于他的识海中，每天能清醒的时间十分有限且恢复缓慢。”
虚空之中有波纹闪动，一枚幽光闪闪，散发着静谧灵气的碧绿色宝珠在两人之间浮动。
“极品蕴魂珠”
器灵在见到这蕴魂珠后，有了明显的颤动。
周翊华举起右手，向光团发起了邀约。
“赏脸做个交易如何？我将此物赠予阁下，助阁下完成心愿，而阁下投身周某。只是阁下需告知周某，你具体想要做什么。”
“还请公子容我略微思虑。”
它在暗自思忖，身上道则纹理流转稍快，闪动着光芒，他在推演和周翊华合作的吉凶。
这是它自带的诸多神通之一，但在当前这种极度虚弱的情况下，会对元灵本源有所消耗，缩短每日清醒的时间，属于是用一次少一次。
与有清晰脉络的夏宏不同，周翊华背后映照的命数因果被一层弥漫的飘渺大雾包裹，模糊难探，时有时无，每次还都是从根本上就截然不同的样子，无法看清。
吾，竟无法对其进行推演非此间之人么？亦或是
这诸世万物，少有它无法看清的。纵使它现在无比虚弱，连鼎盛时亿万分之一的能力都发挥不出来，但也不应连个刚刚迈入真人境的年轻人都看不穿才对。因此他猜想，周翊华或许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若真的来历滔天，再加上他这年纪就突入真人境的天资与气运良机稍纵即逝啊。
器灵下定了决心，身上光华仿佛都更加活跃。
这些周翊华都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知道器灵已经心动了，不然也不会不惜损耗自身对此事进行推演。
“公子久等。”
“吾欲返回吾之躯壳所在之地，再成圆满。”
“还请公子相助。”
器灵这一次十分坚定，尽管依旧是如同机器那般的音色，却能够让人感到果决。
说到底，它只是个器灵，过去的漫长岁月里，人的情感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作为知识储备而存在。
在它眼中，利益至高，有欲有感而无情，何况还是对夏宏这样连真正的宿主都算不上的临时搭子。
它自然也是希望有位真正的宿主，能够助它成就得天道体，突破桎梏，成为真正的“灵”。
眼下作为宿主来说，至少在目前的这方世界里，周翊华明显要优于夏宏和其他人，哪怕是布下这层笼罩的老者也没有周翊华身上的那般玄妙。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