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后的坚韧
接下来的日子里。
季林全身心地沉浸在创作的世界里。那些因推荐而来的读者首次体验到了追书的喜悦，每天七章如定时钟般准时，且每章都有足足三千字，看得他们如痴如醉。
不少读者深受感动，甚至发来信息关心，若过于劳累，可适当减少更新。
而那些试图煽动节奏的红尘老鬼的支持者，也渐渐销声匿迹。
读者并非无知，他们追求的是小说的内容。《修真归来》不仅篇幅宏大满足阅读，文笔与节奏同样一流，根本无需恶意贬低。
几天后。
《修真归来》的收藏人数突破八万大关。这不仅是推荐效应的结果，也是红尘老鬼引发的风波让更多人知晓了这本书。
与此同时。
字数已累积至三十万字的壮丽篇章。
季林巧妙地将上架章节停在了一个充满悬念的节点，随后向编辑老王提交了上架申请。
远方的鹿：王兄，上架感言已备好，今日即可上架。
老王：存稿充足吗？上架时多更新几章为佳，不过你速度飞快，即便无存稿也绰绰有余。
远方的鹿：早已准备妥当，质量与数量并重……
老王：很好，我已为你解开尘世禁制，对了，赤炎古妖也计划今日现身书界，或许是要与你一较高下呢。
遥望灵鹿：自寻烦恼何苦来哉？
老王：看来你胸有成竹，我就无需担忧了。那家伙倚仗着过去的荣光多年，竟不知何来底气。
遥望灵鹿：无须挂怀他。
片刻后。
老王传送了一个赞同的魔法符号。
季林心知肚明，他的发表权已然开放。
开启作者秘境，季林发布了早已构思好的首发感言，内容简洁，预告在深夜加更，并恳求读者的护航祈福。
子时十二刻。
遵循感言之约，季林开始了章节的献祭。
一卷。
二卷。
三卷。
……
季林一口气献上了二十卷，逾六万字才作罢，这便是他手中全部的秘籍储备。为了撰写这些篇章，季林特地购置了一张微型书桌，置于床畔，每晚入睡前都沉浸在文字的编织中。
传送完成，季林深深吸了口气，他能做的已尽其力，余下的便交由读者评判。
对于《尘世归真》这部作品。
他满心自信。
假若一切顺利，成就神作并非难事。毕竟这是十年前，此时起点的神话作家称号尚易获取。
不比十年后，难度已是几何级攀升。
神话作家是他在前生的向往。
那个目标对他那时而言遥不可及，以至于季林中途转行为戏剧家，将大部分时光付诸剧本创作。
若能荣获神话称号，也算是实现了夙愿。当然，此生撰写小说只是副业，他还肩负更多使命。
刷新秘境界面。
仅过去五分光阴。
新书首发的一卷已有千二百位追随者。
季林心中笃定。
稳操胜券了。
前世经历的十数次发布，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不再多想，季林关闭了魔法终端。
夜色静谧。
沪市一栋寓所内，老王阅毕季林的更新，吐出一口长气，仿佛全身都得到了释放。数月的编辑生涯压力重重，幸而他发掘出这样一位杰出的作家。
同一时刻，某网络文学作家论坛热闹非凡。
“前线快报，我已订阅两卷，目前粉丝榜居四千多位，也就是说《尘世归真》已有四千订阅读者，这仅仅是半个时辰内的成果。”
“赤炎古妖上一部作品首日也不过四千订，这次他可能败得惨烈。”
“确实，赤炎也够倒霉，原以为新手可欺，未曾料到对方是潜龙出渊。”
“自己中断更新被撤推荐，竟迁怒于素未谋面的作者，真是退步不少。”
“赤炎古妖新作上架只更新了两卷，目前订阅读者排位第六百二十三，差距显著。而且，他才更新两卷，遥望灵鹿已疾书六万字。”
“太厉害了，我平生首次见识如此狂热的作家，他是用脸颊撞击符文键吗？”
遥远的鹿角兽绝非新手，必定是某位神灵的隐秘化身，或是异界文坛的巨擘，这回，红尘老鬼算是撞上了硬茬子了。
“阅读了《归真修道》，方知都市与仙侠的交融竟有如此妙笔，鹿大太惊人了，读了他的作品，我也萌生了创作新篇的念头。”
“我亦如此，我们一同提笔吧。”
……
网络小说家皆是夜行者。
他们在论坛中热烈讨论，一些机敏之人已看出，《归真修道》必将封神，成为一部现象级的都会奇幻巨著。
不仅如此，有人察觉到，这种叙事技巧与情节布局自有其规律，虽无法复刻《归真修道》的无瑕，但仍可借鉴一二。
于是，聪慧的作者们已连夜构思大纲。
鹏城。
单身寓所内，红尘老鬼点燃一支烟，复杂的情绪交织于浏览群聊信息的眼眸。
“二十万字便开始收费，老鬼如今这般缺银两吗？”
“收费才两小节，片刻即读完，如此如何能与遥远的鹿角兽抗衡？人家一上架便是二十章，六万字，我要去重温《归真修道》了。”
见编辑的头像依旧闪烁，
红尘老鬼发送了一条讯息。
“主编，《归真修道》的订阅数几何？”
“5040。”
望着编辑传来的后台截图，红尘老鬼猛地吸一口烟，夹烟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仅仅是不到一小时的数据。
上架前他在粉丝群里吆喝几回，至今不过七百多订阅，何来比较，两者间的差距犹如天地。
别说新书，即便将他前三部作品的首订相加，也无法与对方一书相较。
这真是篇浅薄的通俗小说吗？
红尘老鬼掐灭烟蒂，首次正视这位对手，或许此刻，他已无法视为对手。他打开《归真修道》的页面。
从第一章开始，红尘老鬼投入地阅读，极其专注。
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不知过了多久，红尘老鬼完全沉浸于小说世界，他已忘记上次如此专心阅读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三年，或许是两年。
直至网页提示需登录账号时，红尘老鬼才意识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读到了收费章节，望向窗外，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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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阅读。
六万字的结尾看完，天已彻亮，红尘老鬼的心情难以平复，沉默良久，他忽然笑了。
似嘲笑，又似自怜。
他点击打赏。
充值。
为《归真修道》贡献了一位盟主。
没有留言，这是他最后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