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拘捕

    今天的沈阳，每逢中国传统节日各地都会举办各式各样的庙会，必定会热闹非凡。然而在过去的沈阳，每逢节日最为热闹的地方却是曾位于市政府广场南边的沈阳都城隍庙。城隍，起源于古代水（隍）庸（城）的祭祀，为《周宫》八神之一。“城”原指挖土筑的高墙，“隍”原指没有水的护城壕。古人造城是为了保护城内百姓的安全，所以修了高大的城墙、城楼、城门以及壕城、护城河。而守护城池的神也被称为“城隍”。城隍有消灾解厄，定国安邦的能力，同时也是掌管阴阳两界的判官，职权范围相当于人世间的地方官。在道教的说法中，城隍更是能够久旱时降雨，逢涝时放晴。早在汉代，中国民间就有了祭祀城隍神的记载，而城隍庙就是供奉城隍的庙宇。根据专家的判断，沈阳的城隍庙最早大约是建于辽金时期。到了金末元初，沈州城（沈阳旧时称“沈州”）在战火中被焚毁，城隍庙也随之毁掉。到了元代，才又开始重新修建。明朝更是在洪武、弘治、嘉靖年间进行多次重建，城隍庙也从早期一座类似土地庙的小院落，渐渐具备规模。由此可见，城隍庙在古时是非常重要的庙宇。到了清朝时期，人们依旧崇祀城隍，城隍庙也扩建成为一个重要的建筑群。同时，随着清朝的建立，沈阳的城隍庙行政等级也仿照明制升格为“都城隍庙”。所谓“都城隍庙”与普通城隍庙的区别就在一个“都”字上。城隍庙分为：都、州、府三级，其中以“都”为尊。据清史记载，清朝一共有两个都城隍庙，一个在北京，另一个就在沈阳。由此，不难看出当时的沈阳都城隍庙的地位之高。据说当年的都城隍庙庙门还曾有副对联，颇具深意，写的是“阳世奸雄违天害理皆由己，阴间报应古来今往放过谁。”。关于沈阳成为都城隍庙还有过一个传说。说清朝的时候，有个姓都的人住小西门附近。姓都的人平日里乐善好施，扶危济困。有一天姓都的人突然就死了，当天晚上当时的盛京将军晚上就做了个梦。梦见姓都的人跟自己说，自己生前因为积德行善所以玉皇大帝叫自己继任盛京城隍，自己新接任没有什么根基，想请盛京将军帮忙扩大城隍庙的规模。盛京将军睡醒之后，便大兴土木，下令在四平街（今中街）路北的胡同里盖了这座城隍庙，并冠以都的姓氏，称为都城隍庙。城隍庙的祭祀，历史上也有记述，根据《清史稿·礼志》记载，“清初定制，凡祭三等，城隍为群祀之一。清承明制，以城隍主厉坛，每岁仲秋祭都城隍。每月朔、望有司诣都城隍庙上香，二跪六拜，旸雨愆期则祷。”由此可见在过去，城隍庙与人们的日常生活关系密切。而沈阳都城隍庙祭祀的具体场景，则可以从《盛京通志》窥探一二。“每逢清明节、上元节，在都城隍庙都会举办庙会。力士们还要抬着都城隍爷沿着四平街北上视察。每次到了城隍出巡的时候，街上总是人山人海，除了出门游玩的男女老少外。”当时庙会上还有售卖相关纪念品、小吃、小玩意儿的商人，热闹非凡。在方城小北门处，还要建立临时的神坛，城内有地位的要员们如盛京将军、奉天府尹、承德知县……都要来到这里参加祭祀，禳祓灾疫，祈求都城隍保佑全城官民。到了19世纪，清帝退位，城隍的地位也从诸位神仙中一落千丈。上世纪20年代，沈阳的都城隍庙也被北中街的一户商铺挤走，从此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而没了庙宇的都城隍爷最后搬进了故宫北侧、老铜行巷堵头的中心庙和关二爷做了邻居，跻身在财神、山神、土地等众神之间受着香火膜拜。一座都城隍庙，在千年的时光中几经沉浮，有过香火鼎盛的繁华，也有人烟稀少的破败，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对于沈阳城与沈阳人民的守望。

    小秦沈阳人，是个初中学生。家里条件一般，母亲在五爱批发市场给人卖衣服，父亲没有什么固定职业。别看小秦的父亲没有什么固定职业，但是在社会上绝对有面子。总出去给人“平事儿”，在小秦他爸的圈子里，两方闹个纠纷矛盾，都喜欢把小秦他爸叫出来，又是讲理，又是盘道，总之最后双方握手言和，把酒言欢，多数都是皆大欢喜。别看小秦家里条件一般，但他爸从穿着上绝对讲究。夏天是各种潮牌短袖不换样的调剂；冬天一成不变就是一件黑雕。脖子上一条小指粗细的大金链子和手腕上一块欧米茄的手表总是有意无意的露在外面。小秦他爸常说：“哥也想低调，但是条件不允许啊。”天有不测风云，一次小秦他爸跟几个哥们儿去烧烤店喝酒，正跟同桌的几个哥们儿吹嘘自己年轻那会儿如何如何呢。这时就见邻桌一个陌生的男子盯着自己看，眼神中满是不屑。当即问道：“你瞅啥？”那人也不示弱，反问：“瞅你咋地？”小秦他爸听了来气，站起来走过去就是一电炮，边打边说：“你说咋地”那人脾气也不小，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子，爆瓶、刺杀。双方一番混战，最后小秦他爸这伙人夺下了那人的瓶子反将那人刺死，小秦他爸则是在混战中断了脚筋，从此瘫痪在家。这天圣诞节，小秦他爸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小秦打算和同学一起上街过圣诞节。都说圣诞节是西方的节日，其实也不尽然。圣诞节不过是基督教和天主教的一个纪念日罢了，基督教和天主教西方人信的多，就说成了西方的节日，那如果佛教也这样影响远大到影响了传统节日，中国人会不会去说那是印度的节日，我是炎黄子孙我不过。其实任何节日都是一个纪念，你觉得是你所信奉的比较特殊，那么你就过的特别点，反之则跟平常一样就好了。现今国内的圣诞节大多已经演变成了商家打折促销的一个由头，只有教堂里，又发糕饼又演节目的热闹非常，才是真正的庆祝，其他的都是借势。小秦和几个同学先去了小南教堂看节目。门口几个虔诚的民间信徒在门口喊着“以马内利”欢迎，大厅一个讲台，底下一排排的座椅。平时礼拜，今天正好弥撒，倒也不用刻意布置。大厅里挂着一幅油画《最后的晚餐》，这幅画讲述了耶稣最后一次到耶路撒冷去过逾越节，犹太教祭司长阴谋在夜间逮捕他，但苦于无人带路。正在这时，耶稣的门徒犹大向犹太教祭司长告密说：“我把他交给你们，你们愿意给我多少钱？”犹太教祭司长就给了犹大30块钱。于是，犹大跟祭司长约好，他亲吻的那个人就是耶稣。逾越节那天，耶稣跟12个门徒坐在一起，共进最后一次晚餐，他忧郁地对12个门徒说：“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中有一个人要出卖我了！”12个门徒闻言后，或震惊、或愤怒、或激动、或紧张。《最后的晚餐》表现的就是这一时刻的紧张场面。大厅里人非常多，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悦的微笑，热情的跟陌生人打着招呼，或者高喊“哈利路亚”、“以马内利”之类的词汇。小秦和同学们先领了松饼，然后在厅里看人们一组一组的走上台去，或唱圣诗或朗诵轮番表演。走出教堂又去了中街。这中街和小南教堂离的不远，是一条沈阳寸土寸金有名的商业街。这条街平时人就多，这会儿虽然是晚上，但是由于日子特殊，这会儿早已人满为患了。几个人手拉着手防止走散，随着人流缓缓前行。几个人上街只是为了感受一下节日气氛，没什么目的，再说几个穷学生也没啥消费能力，商家打折返利跟他们都没啥关系。不一会儿，几个人被挤进了“沈阳春天”，这“沈阳春天”对外是一个大楼，实际上里面又有无数个个人承包的店铺经营各种商品。几个人此时看这么多人，也都没了兴致，商量着要回去。回家有两条路，一个是走地下，随人流到地铁站坐地铁离开；一条是走地上，奔南北人少的方向走逐渐脱离这个“是非之地”。最后几个人商量走地上，原因是几个人家都在中街附近，走地下一是不知道地下的情况；二是坐地铁离开远了麻烦，近了人照样多。就在几个人刚商量好打算往出走的时候，不远的地方挤过来一个人，嘴里念叨着：“借过啊，别油着。”沈阳的冬天穿的都比较厚，衣服不好洗，这人穿的又比较脏，空间里虽然人头攒动避无可避，但是人们还是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个避让的动作。很快那人就朝小秦几个人过来了。小秦下意识的松开手避开那人，可再想抓就抓不上了。小秦只好对其他同学说了一些自己回去，第二天学校见之类的话就朝家走去。小秦家在抚近门附近，也就是今天沈阳老百姓总提起的“大东门”。从“沈阳春天”回家需要经过沈阳故宫。小秦从“沈阳春天”出来，奔着家的方向走过去。越走人越少。小秦心里高兴，照这个势头发展用不了多一会儿准能到家。果然，小秦加快脚步一路向南，来到了一片红墙碧瓦的古代建筑群。小秦知道，这是故宫，他小时候来过，再大点儿家里人也就没带着再来。街上渐渐的没什么人了，沈阳冬天的晚上街上基本都是天冷人稀。这时小秦突然发现，故宫的墙之间有个大堂立在此间，里面快壮皂三班衙役围着一个桌案分两边站立，堂上跪着一个人。小秦纳闷，这地方不该是“中心庙”么，什么时候改衙门了古迹也可以随意改动么？前些时候也没听说故宫有房子要翻盖啊。随即又安慰自己，许是爸爸出事了没留意。于是走过去想看看热闹。只见从后堂走出来一个古代官员打扮的人，坐在桌子后拿起桌上的一张纸看了看说道：“下跪之人可是岳建忠”跪着的人答道：“正是小人。”那坐着的官员又说：“你状纸上所写本官业已看的明白，但秦峰一伙虽将你杀死，但你打碎瓶子在先，何况秦峰也已瘫痪在床，不依靠拐杖无法行动。”那人说：“老爷所有不知，那秦峰早年间曾把我的姐夫捆在树上，当着他的面和一群人欺辱了我的姐姐。”那官员道：“哦此话当真文书，速速取来文书一观。”片刻，一名师爷打扮的人取来一本翻开的簿子呈了上来。”那官员看了勃然大怒，大声喊道：“捕快何在”堂上有一名拿着铁链的衙役拱手施礼道：“小人在!”又听那官员道：“速速去把那秦峰拿来堂上问话。”那衙役应了，转身离去。小秦看的奇怪，秦峰居然跟自己的爸爸重名，衙役也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手里没有水火无情棍，而是有的拿铁链；有的拿鬼头刀；有的拿钢叉。在小秦的认知里，快壮皂三班衙役各司其职。皂是站班皂隶，类似今天的法警，负责跟随长官左右护卫开道，审判时站立在大堂的两侧更加庄严气氛，维持秩序，押送罪犯，执行刑讯及笞杖刑。电视剧中官员出场时喊堂威的就是他们。

    快是捕班快手，类似今天的刑事警察，负责传唤被告、证人，侦缉罪犯、搜寻证据。也被称为“观察”。壮是壮班民壮，他们负责把守城门、衙门、仓库、监狱等要害部门，巡逻城乡道路，职责类似今天的武装警察。这类人也被称为“都头”。待衙役走了，那官员说：“岳建忠，你虽有冤情，但同你所犯案件不是一回事。接下来需要对你小惩大诫，本官就罚你下油锅炸上一炸。来呀，油锅伺候。”早有几个衙役抬上一口大锅，看大小有农村做饭的大黑锅好几个大。衙役忙着架锅添柴，又有衙役提着木桶往锅里倒油。小秦在外面看的啼笑皆非，心说现在这电视剧净瞎编，我一个初中生知识都比导演够用。想着小秦突然不禁打另一个寒颤，冬天沈阳室外零下二十几度的气温，琢磨着自己过个圣诞节别再感冒了。想到这急忙快步朝家走去。回家敲门，小秦他妈哭着打开家门对小秦说：“快去看看吧，你爸没有了，这刚才还好好的，咋说没有就没有了呢？一会儿96144的车就来，你回来晚点都来不及。”小秦瞬间懵了，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走的时候爸爸还好好的，等回家咋说没有就没有了呢。几个月之后，小秦又路过沈阳故宫，那里哪有什么衙门啊？中心庙好端端的伫立在那里，没有丝毫拆除重建过的迹象。